第97章 表露心境

  繳費大廳內，顧言之輕輕鬆開了與蕭月相握的手，這一細微的舉動讓蕭月的心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手術費用順利交付後，蕭天被平穩地送入手術室，開始了關鍵的手術。也許是因為眼中的碎屑較多，手術過程異常漫長，整整五個小時的等待。

  終於，手術室的燈光熄滅，門扉緩緩打開。蕭天被小心翼翼地推出，送往了一間安靜的單人病房。

  在這段艱難時刻，顧言之如一座堅固的燈塔，始終守護在蕭月的身旁，用他的溫柔與耐心去撫平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正是有了顧言之的陪伴，蕭月才能夠勉強維持住自己脆弱的情緒，不讓它徹底崩潰。

  此時，麻藥的效力還未完全退去，蕭天依舊沉浸在一片深沉的昏迷之中。

  蕭月看著弟弟蕭天那被紗布層層包裹，卻仍隱隱透出絲絲血色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楚。她不願、也不敢直視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但現實已如此殘酷，她只能強忍悲痛，默默接受這無法迴避的事實。

  蕭月輕嘆一聲，心中滿是憂慮。她無法想像，當弟弟蕭天醒來，發現自己失去了視力，將會是怎樣的心情。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顧言之，眼中滿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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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先生，今天真的非常感謝你。沒有你的幫助，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她的話語充滿了真誠。

  「沒事，能救你弟弟，也是對我的福報。」顧言之說道。

  「只是您為什麼要這麼幫助我呢？」蕭月眉頭微皺，對於顧言之的慷慨援助，她心中充滿了感激，但也充滿了疑惑。她知道顧言之是個熱心腸的人，出錢幫忙也在情理之中，但他陪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難道......

  她心裡湧現了一絲期待。

  經過幾個小時的思考，他已經想過了無數的理由，他本來是想用上次套路林婉兒的理由的，但同一個理由用好幾回，他總感覺不太好，所以這一回他打算換一個套路。

  「我......」顧言之開口，但又沒有說完。

  「顧先生？」蕭月一臉疑惑地望向欲言又止的顧言之。

  顧言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輕嘆了口氣，"我覺得你挺有眼緣的。"

  蕭月聽著他的話，不禁仔細打量起顧言之。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憂鬱，似乎藏著什麼心事，讓蕭月不禁感到有些鬱悶。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問，卻又忍不住好奇。

  顧言之見蕭天還在沉睡，便打算出去透透氣，抽根煙。

  他向蕭月打了個招呼，便走出了房間。

  蕭月看著顧言之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禁有些忐忑。她感覺顧言之似乎有什麼秘密，卻又不好直接詢問。這種感覺讓她有些煩躁，卻又無可奈何。

  顧言之步出室外，指尖輕燃一支香菸，深吸一口，煙霧繚繞間，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承載了沉重的思緒。夜色中，他的臉龐被煙霧輕輕籠罩，增添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憂鬱，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給予他溫暖與慰藉。

  不遠處，蕭月悄然尾隨而出，藏匿在陰暗的角落，目光悄悄鎖定在顧言之身上。她凝望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想要探尋他內心深處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到底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呢？」蕭月心中暗自思忖，那份關切與好奇交織在一起，讓她不禁想要走進他的世界，分擔他的憂愁。

  過了不久，顧言之已將手中的煙燃至盡頭，他的目光轉向蕭月藏身的角落，唇邊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準備抬腿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顧先生，您是有什麼心事嗎？」蕭月知道自己無權過問別人的私事，但顧言之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憂傷，讓她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輕聲詢問。

  「我...我沒什麼的。」顧言之的回答簡短而淡漠。

  「雖然我和您相識不久，但看到您這樣......我......」蕭月不知道怎麼解釋。

  顧言之看著蕭月一臉關切的模樣，仿佛被打開的心境。

  「以前有一個人會在我身邊一直陪伴我，就像現在我陪伴你一樣。」

  他緩緩地訴說著，思緒慢慢飄遠，好像回到過去的某個快樂時光，嘴角不經意間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個人是誰呢？」蕭月凝視著顧言之，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懷念，這讓她不禁好奇。

  「她是我的好朋友。」顧言之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里充滿了無盡的思念。

  「好朋友？」蕭月有些驚訝，在她看來顧言之這副模樣不太像懷念一位朋友。

  「嗯，好朋友。」顧言之堅定的說道。

  「那她......那她現在還好嗎？」蕭月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個問題，她看到了顧言之眼中閃爍的星光，也感受到了他心中深處的那份柔情。她害怕觸碰到他脆弱的心弦，卻又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她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顧言之平靜的敘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揭你的傷疤的。」蕭月十分自責。

  "哈哈哈，你這反應倒是挺有趣的。」顧言之突然笑了起來，打破了那份沉重的氛圍。

  蕭月看著顧言之的笑容，心中滿是困惑。

  「她沒死，出國了而已，你想哪去了？」顧言之止住笑意，解釋道。

  蕭月聽到了顧言之的解釋有些尷尬，有些埋怨地看著顧言之，這個壞人，故意的吧，居然這樣逗我。

  顧言之捕捉到蕭月那幽怨的小眼神，不禁微微一笑，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心情好些了嗎？」

  「嗯。」蕭月輕輕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顧言之的那一番話確實讓她心情好了許多。

  「今天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肯定很擔心吧。」顧言之一臉擔心的說道。

  蕭月的心弦被顧言之的話語輕輕撥動，眼中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悄然滑落。

  她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堅強，從來不露出膽怯和害怕，然而，此刻，她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波瀾，任由淚水流淌。

  顧言之輕輕地抽出一張紙巾，細心而緩慢地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珠。他的動作充滿了耐心和關懷，仿佛在呵護一件最珍貴的瓷器。

  「別哭了，好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如同春風拂過琴弦，讓人心弦微動。

  她抬頭看著他，眼中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滾滾而下。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里滿是溫柔和包容，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心中的衝動如潮水般湧起，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地撲進顧言之的懷中，放聲大哭。

  她的哭聲在他的胸膛上迴蕩，仿佛是最動人的樂章。他緊緊地抱住她，任由她的淚水浸濕他的衣衫，卻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和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