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四出事

  「好！你們可真能幹！明天給他爸上墳一定去過去看看！養養花曬曬暖，好幸福的晚年生活呀！」謝小婉都有些羨慕了，這也是她曾經想像中的養老方式。

  丈夫就是莊上的，細算一下幾人都還沾親帶故。結婚後他們就在鎮上買了房子也就很少回去了。丈夫出事後就安葬在村子後山，上墳就要從莊上經過。

  「羨慕啥呀！等你們到了我這歲數就知道該羨慕的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才對！年輕才是最值得羨慕的事情！」

  「你還不老！六十來歲正享受大好人生的時候，身體健康、眼不花、耳不聾正是最美好的晚年時光！」

  「哈哈，沒錯，我還不老！只要還能動就不算老！」這些話更像是對自己說的，這也是他鼓勵自己的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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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嘛！只要心不老，人就不會老！看看這文竹，多美呀！」

  「上學時你還教我們唱蘭花草的歌呢！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校園中希望花開早……」

  也許是察覺到小忠老師有些異樣，謝小婉就著這盆蘭花草唱起了這首懷舊的《蘭花草》，很快三人都輕輕的哼唱起來，歌聲在小院裡迴蕩……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張蘭給顧客理完頭髮走進來聽著三人一起唱歌就驚奇道。

  「這不是小忠老師送來盆蘭花草嗎？就想起了小時候教你們唱過的歌。你忙完了？」謝小婉說道。

  「忙完了！快清明了理髮的人少。我看看，這就是蘭花草呀！也不開花呀！」張蘭從母親手裡接過那盆花說道。

  「哈哈，下面那個苞就是花苞，過兩天長起來就開花了！」張德忠指著下面剛長出的花苞說道。

  「這樣呀？會開什麼樣的花呢？」

  「先會長出一個幾十公分高的長杆，長杆上掛著鈴鐺一樣的花苞。大多是黃色的，也有藍色和紫色，很漂亮的！」

  小姑娘顯然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蘭花草很好奇，捧著蘭花草看了半天才肯放下。四人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就起身離開，畢竟人家開著店也不好多耽誤時間。

  然而他們倆剛進村子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人們哭啼的聲音。四下也看不到個人影，停下三輪車關掉發動機，哭聲聽得更真切了！

  二人對視一眼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不約而同的向哭聲傳來的方向疾步走過去。

  「是老四家！」穿過一條巷子就見不遠處老四家大門敞開有人出出進進，哭聲更加真切了。

  不用問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老四還是桂花嫂子！

  進了院子見堂屋大門敞開著，三哥和桂花嫂子被拉到門口的椅子上坐著嚎啕大哭，堂屋地上鋪著被褥，白布下是一個人形的輪廓。冒子守在一邊，大栓和其他幾個人都在院子裡忙碌著。

  不用問，這肯定是老四出事了！只是現在年輕人都還沒回來，村上這幾個老人只是忙著最基礎的事情。

  「大栓，這是咋回事兒呀？早上不還好好的嗎？」張德忠很是不解，自己接電話前在村子轉悠還見到老四還好好的，咋就一眨眼就成這樣了？

  「嗨！還不是海軍，早上海軍打電話說清明不回來上墳了，四哥就拿著紙錢自己去上墳。都好長時間了還沒見回來，三哥和桂花嫂子就去找人。剛到後山地壟溝就見到四哥歪躺在溝里，上去一摸人早都沒氣了……」大栓很是憤憤不平道。

  「這……」張德忠大張著嘴巴不知道說啥好了，過一個地壟溝而已咋就出這事兒了呢？

  「電話都打了沒？海軍沒說啥時候回來？還有海慧不是就在縣城嗎？咋還不見人影？」

  張德忠很是不高興，父親都出事兒了兒女一個都不見！海軍在蜀都路遠還能理解，閨女海慧可就在縣城，都一上午了咋就不見人呢？

  「我們都沒有海慧的電話，到現在還沒聯繫上海慧呢！」冒子從房子裡走出來說道。

  「海軍也沒有嗎？他路遠回不來也不知道通知他妹妹先回來張羅著！」

  「他兄妹倆不對付，好幾年都不來往了！」

  「這……這都是啥事兒嗎！……」

  「我有海慧的抖音，我這就聯繫她！」二丫也只有海慧的抖音，這時候了也只能先聯繫著看了。

  老四這一大家子挺複雜的，兄弟姐妹六個現在只剩老三和老四了。桂花嫂子原本是老二的媳婦，年輕的時候老二愛喝酒，桂花嫂子也管不住。

  有次老二喝酒喝大了酒精中毒得上了腦溢血，第二年就去了。那時候海軍還小，孤兒寡母的日子很艱難。在長輩的撮合下就和沒結婚的老四湊在一起過日子。

  結婚的時候也沒辦酒席，叫幾個長輩和族中的兄弟姐妹簡單拜了堂就算了事兒，後來有了海慧才去補辦的結婚證。

  過去日子艱難，家族傳承觀念濃厚，帶個孩子想要再找個合乎心意的也不容易。老人和桂花嫂子也擔心找外人會對海軍有外心，所以兩個人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著，人們依舊叫桂花為嫂子。

  這種事兒也不是太罕見，畢竟讓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孩子單獨過挺難得，即便是現在依舊有這樣的現象存在。

  當然，遇到海王和海後另當別論，不抬槓。

  四哥對著兩個孩子真沒的說，海軍上學、買房、娶媳婦那真是有多大力出多大力！海軍買房的時候，差四萬塊錢補不上，老四破著老臉還給自己打過電話借錢。自己借給他兩萬還是兩年後四哥靠著在工地上打工還的。

  可以說從小到大一直視如己出沒有任何外心！

  海慧也是，當年高考沒有考上大學，也沒了復讀的心勁兒。又是把電話打到他這裡，好說歹說才勸的海慧復讀第二年考了個二本，如今嫁在了縣城在縣教育局做文職工作。

  海慧出嫁的時候男方在縣城買了房一時拿不出彩禮，四哥也就沒要，還給閨女準備了兩萬的陪嫁。

  可以說一輩子為兒女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