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楂樹

  「嗷～～」

  就在張德忠打電話的時候只聽得一聲慘叫，二丫只顧著驚訝放鬆了對黑子的拉扯，結果黑子一步竄到郭貴生身邊朝著他的大腿就是一口！

  還不等郭貴生拿東西打它，黑子就鬆口躲開，衝著對方齜牙咧嘴嗚嗚的低吼著！意思很明顯，你要不走我還咬你！

  

  郭貴生哪還敢死賴在地上，激靈一下爬起身子就退出了堂屋，然後撒腿就跑！正如張德忠所說的那樣，他的身體早已被掏空了！讓黑子撲過來吃虧的還是他！

  更何況老師已經打電話報警了，真要等警察過來迎接他的很有可能就是牢獄之災！

  「嗚嗚嗚……我的命咋這麼苦呀！……他怎麼能染上那玩意兒？……這個爛人……」

  郭貴生走後二丫繃不住了，一下子癱倒在地哭成了淚人。對農村人來說喝酒打架賭博那還可以歸結到玩心大，經歷幾場事也就會逐漸改正的。

  但是嫖和涉及禁品是無論如何不能被原諒的，涉及到這家人的名望和口碑，這樣的事兒就是日後改了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

  尤其是老婆和孩子，人們一提起他們就會說是那個大菸鬼的孩子，走到哪兒都會矮別人一頭！

  「不哭了！你們已經離婚不需要為這個爛人生氣！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人賤自有天收，這樣的人得不到好下場的！」張德忠把二丫扶到椅子上勸說道。

  「孩子！倆孩子以後可怎麼活呀？……攤上這樣的父親，一天福沒享到還要替他背黑鍋……以後還咋娶媳婦？」二丫一把抱住張德忠的腰鼻涕眼淚往外流。

  「孩子們都大了！……只要不參加公務員考試影響不大……他們常年在外打工，別讓他們知道家裡的事兒！……會好起來的！」

  張德忠一邊安慰著一邊輕拍二丫的後背，好一陣才把丫頭哄好。成年人的崩潰可能就在一瞬間，攤上這樣不成器的男人擱誰誰都受不了！

  門外那些鄰居見陳貴生被黑子咬了也就知道事情解決了，聽著張德忠在勸二丫，也就很善解人意的沒進來各自散開回去了，都是成年人誰都不願意別人看到自己崩潰時候的臭樣！

  安撫下二丫張德忠沒有著急離開，見二丫情緒不高就主動幫忙收拾起被砸碎的東西，還做好了飯菜晚上一起吃了晚飯才騎著車子回家。

  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調節，外人是幫不上忙的！

  回到家把三盆盆景擺進院子就泡腳睡覺，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自己家又何嘗不是呢！這兩天每次疼痛的時間都超過了半個小時，顯然病情已經加重了！

  這幾天除了修剪村子裡的樹木外張德忠又重新翻看書架里收集到的書籍，希望能找到一種治療病症的辦法。可是癌症哪是那麼好治的，再加上他收集到的醫書都是中醫方面的，中醫根本沒有癌症一說！

  次日一早張德忠早早的起床在院子裡活動腰肢，雖然沒有任何章法但能伸伸胳膊蹬蹬腿也是好的，老了多活動活動也能提點精神。

  吃完早飯後就扛著鋤頭進山，既然要捯飭盆景就別耽誤。趁著樹木還沒有開始萌芽早早的移栽成活率還能更高一些！

  過了二月二氣溫已經回暖，路邊的柳樹已經開始萌芽，枯黃的雜草露出了點點綠意，走進山里感覺心情都好了許多！

  村子腳下這道溝叫水浸溝，老人們相傳是因為過去山溝兩側的泉眼特別多，每年夏天一下雨山腳下的河溝里就能積起膝蓋深的水流流向山外。

  生活在山溝里的人們都把房子建在半山腰防止遭水災，但是山坡哪有平整的地方？需要人們開山填石整出一片平坦的地方才能建房子。

  即便這樣依舊難逃洪水的迫害，這樣的房子後面都會有個土崖，雨水一大土崖就會被衝垮，嚴重的時候都能壓塌房子！所以人們對這水浸溝是又愛又恨呀，一個不小心家就沒了！

  後來生活條件好一些後人們都搬出了大山，許多房子就在暴雨中垮塌了再也沒人修葺。

  張德忠的目標就是這些老房子周圍，人們生活在山裡總要在房前屋後種些花草樹木，桂花、山楂、紫薇、棗樹、文竹、紫荊、月季等等，都是他的目標。打理好了這些樹種做出來的盆景絕對不比那些進口苗木差！

  果然剛走出不遠就見不遠處的半山腰上有一處破舊的土房子，順著已經被山洪沖毀的小路向上爬，來到一處平坦的院子就看到一堵倒塌的土牆旁邊長著一棵胳膊粗細的山楂樹！

  這顯然是一顆沒有被嫁接過的野生山楂樹，只有半人來高，枝枝叉叉的樹枝已經伸出去老遠，像是一把雨傘一樣遮蔽出幾平米大小的陰涼。樹下風乾的山楂籽落了一地，和腐朽的山楂葉子混在一起成了泥巴。

  張德忠不著急開挖觀察起山楂樹的健康情況，小葉灌木靈在莖根，若有腐爛則有爛根，流浸則生蟲，有瘤則爛枝。無花果樹皮熬汁噴灑可殺蟲，蒲公英加川貝熬汁灌溉可治爛根。

  通過觀察這棵山楂樹確實有生蟲和爛根的現象，不過依舊還頑強的活著，並不影響植株的挺拔和果實纍纍。

  現在沒必要給他治病，直接把有蟲卵的樹枝剪掉，順著長勢剪掉不規則的小枝使其雨傘的形狀更加生動，然後連根挖起直接剪掉腐爛的樹根就可以移栽了。這樣也能減輕植株的重量扛回去也能輕鬆點。

  忙了一整張德忠累得滿頭汗水，看著挖出來的山楂樹很是有成就感！第一棵盆景苗木很不錯，拿回去養活就是一盆很美的作品！

  把山楂樹扛下山找一片濕潤的沙地埋住根部繼續往深處行進，往前走了一里多地半山腰處的房子多了起來，四五家連城一片，這邊一坨那邊一塊，顯然是已經荒廢多年的村莊。

  這就是他今天的目的地，相信一定會有收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