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好的價錢

  幾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趙芸娘上下打量。

  李達對著趙芸娘招招手，趙芸娘一走過去他就拉著趙芸娘介紹道：「這位是雲城來的林掌柜。」

  林掌柜約莫四十歲左右，從外表看給人的感覺沒有商人的那種狡黠，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很憨厚的人。

  趙芸娘瞧著林掌柜看她的眼神低下了頭。

  她有些不習慣的笑笑問道：「林掌柜不知道價錢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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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掌柜憨厚的笑笑沒有直接說價錢：「關鍵是要看繭子的質量來定價，越好的蠶繭自然價錢越好。」

  趙芸娘明白林掌柜的意思便是要看東西，她出來的時候拿了一個蠶繭，這個時候遞給了林掌柜。

  林掌柜拿著蠶繭，只是一眼就驚訝起來。

  他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趙芸娘：「這個是你家的繭子？」

  趙芸娘淡淡一笑道：「這個是我家的繭子，家中的也都是這樣的品相。」

  趙芸娘一確定林掌柜趕緊道：「可否帶我去你家看看？」

  一旁縣城來的張掌柜很耳尖，看見了林掌柜的樣子也湊了過來：「我是縣城的張掌柜可否帶我一起去看看？」

  趙芸娘點了點頭在前面帶路，村子裡面的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先前去趙芸娘家的多是婦人，現在跟上的卻多半是漢子。

  一個個激動的跟在後面希望知道第一次收購的價錢。

  趙芸娘和林掌柜還有張掌柜走在前面，她心中盤算著價錢。

  帶著兩人去了她家，擺在屋中的三個大籮筐也都拿了出來。

  林掌柜很激動的上前開始看起來，籮筐翻了一遍不停的讚賞。

  「都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這樣好的蠶繭了，這蠶繭好啊。」

  他一直都在做跟蠶繭相關的事情，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蠶繭是好的還是壞的，趙芸娘家的蠶繭分明是上等的蠶繭，這樣的蠶繭織出來的布匹也是很好的。

  趙芸娘這個時候卻很沉穩。

  張掌柜已經迫不及待：「蠶繭我出五十文一斤買了。」

  聽到五十文村子裡面的人面面相覷都很驚訝，這樣的價錢可以說是很高了。

  就連雲大嬸都很激動的看著趙芸娘。

  身邊的人說什麼趙芸娘自然是聽到了，她看向了林掌柜。

  「林掌柜這蠶繭你覺得怎樣？」

  她還是希望賣給林掌柜，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之前廖嬸說了林掌柜做生意比較厚道，林掌柜和張掌柜都在面前，單獨是看面相的話，林掌柜比張掌柜要厚道許多。

  林掌柜微微一笑很沉穩：「我也給五十文錢一斤，他給你的價錢我都一文不少的給你，只是這件事情是不是要等到你家大人來？」

  他覺得這算得上是大事了，趙芸娘一個丫頭看起來年紀也不是很大，這麼大的事情趙芸娘應該不能做主。

  一直偷著樂的賴氏笑著解釋：「林掌柜有所不知，這蠶繭是我家丫頭自己養出來的，所以這件事情丫頭可以全權做主。」

  雖然趙芸娘養蠶在村子裡不是什麼秘密，但對於林掌柜還有張掌柜來說卻很驚訝。

  「姑娘這蠶繭當真是你自己養出來的？」林掌柜疑惑的看著趙芸娘。

  被人懷疑趙芸娘也不生氣，她坦然的解釋起來：「自然是我養的。」

  「可是這蠶繭為什麼這麼好？你應該沒什麼經驗吧？」林掌柜收購蠶繭幾十年深深地明白，能夠養出這麼好的蠶繭並非偶然，一定是要費很多心才行。

  趙芸娘並未否認自己沒經驗的事情：「第一年養所以多靠廖嬸幫忙，很多都是廖嬸還有我奶奶給我說的，我只是琢磨著照著做而已。」

  林掌柜很激動：「不知道姑娘是否讓我看看你的蠶房？」

  趙芸娘帶著林掌柜去了隔壁的蠶房，蠶房有些凌亂，才摘了蠶繭所以蠶房沒收拾，地上還有蠶台上的簸箕上還有很多掉落的麥稈。

  林掌柜一進屋子蹲下來就開始檢查地面，看了一遍之後很讚賞的點頭。

  「我就說為什麼能養這麼好的蠶繭，原來你對衛生上面很注重，也難怪能夠養那麼好的繭子，你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

  趙芸娘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笑。

  她眼神在林掌柜還有張掌柜身上來回移動，終於她做出了決定。

  趙芸娘點了點頭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張掌柜：「實在不好意思張掌柜，我還是有點鐘意林掌柜。」

  張掌柜眼神中閃過一點失落，嘆息一聲：「看來我跟姑娘還是無緣啊。」

  張掌柜和林掌柜之間早就有決定，不干涉蠶農的決定，想要賣給誰都是蠶農自己做決定的，他們不能因為蠶農做了決定就心有不甘。

  林掌柜叫人稱了蠶繭除掉了籮筐的重量之後，所有人都很驚訝。

  三籮筐繭子竟然有接近三十斤左右，這完全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就連趙芸娘自己都沒有想到這繭子居然這樣重。

  村里人自然有好奇的人，一個個都上前問著林掌柜，大概就是趙芸娘的蠶繭為什麼這樣重。

  林掌柜也是有耐心的，收到了好的蠶繭心情自然好。

  坐下來喝了一口水就開始解釋起來：「這蠶繭為什麼這麼重是因為這蠶繭的質量好，蠶吃得飽吐絲肯定就多了，你看趙芸娘的蠶繭不僅僅是白，而且每一個都比較重，雖然一個兩個是掂量不出來重，但蠶繭一多了就不一樣了，蠶繭越多就越重，這也是為什麼三籮筐換成平常人家最多幾斤，而趙芸娘的確有十斤左右的原因。」

  林掌柜把趙芸娘拉到一旁，先是把銀子給了趙芸娘，他低聲道：「不知道姑娘下半年還養不養蠶？」

  他覺得趙芸娘對養蠶肯定有好的造詣，要不然怎麼可能養這麼好的蠶繭出來。

  趙芸娘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本來是很確定的事情現在也變得飄搖不定起來：「這個不知道，因為我家的條件你也看見了就這樣，想要養也最多養這一次這麼多，所以……。」

  林掌柜並未遺憾反而眼前一亮甚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