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一場空
2024-09-14 15:02:24
作者: 小月亮
郁司辰半夜時候醒了過來,蘇沫正趴在床頭打瞌睡,他輕輕翻動身子,睡眠很淺的蘇沫頓時醒過來。
「別亂動,醫生說你傷勢很重,要臥床休養,有什麼需要,跟我說,我給你拿。」
郁司辰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少許,才壓著嗓子說道:「水。」
蘇沫趕忙去倒了一杯開水給他。
水是她一個小時前燒開的,還熱著,郁司辰連喝了兩杯,才緩了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翹起:「老天爺安排的真玄妙,又一次讓我遇難時候遇到你。」
「可不是,要不是遇到我,你可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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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給他削水果,視線環過他身上的傷,沒忍住問道,「你去做什麼事情了,居然被整成這樣子,多大的仇恨,是不是殺人放火了?」
郁司辰目光幽邃,沒有說話。
蘇沫心頭咯噔一跳:「還真是?」
想到郁司辰身上有刀傷,有槍傷,眉頭皺得更緊了。
打架的對手,也不是什麼好人。
華夏禁槍,能拿到這玩意兒的,除了官方渠道,就只能是一些非法組織和亡命之徒。
郁司辰眼角微微上挑:「如果我說是,你可會害怕?」
「害怕有什麼用,還不是已經上了你這條賊船。」
說的好像現在知道了什麼事情,她還能跑掉似的。
郁司辰嘴角揚起清淺的弧度。
「沒錯,你跑不掉,被扣上我姓氏那一刻起,你我就已經共沉淪了。」
「被拖下水可憐的我。」蘇沫沒好氣瞥他,「你這幸災樂禍的模樣,真刺眼。」
「無礙,大不了等我好起來,欠你的一併還了。」
欠她的?
蘇沫眉頭上挑:「欠我什麼了?」
「一個婚禮。」
郁司辰定定看著她,「結婚這麼久了,我還沒告訴別人,你是我郁司辰的妻子呢。」
「委屈你了,等我傷好,該有的名分,都會給你的。」
「不,不委屈。」蘇沫嚇了一跳:「咱們可是說好的協議婚姻,半年後離婚,這眼看著時間一日一日過去,恢復黃金單身只有指日可待,我覺得一直這樣挺好。」
郁司辰也不惱,只是一雙黑色的瞳仁深深盯著她。
「將我推出去你可好受?」
他說,「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對我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暫時不談這話題。」蘇沫將切好的一片水果塞入他口中,「說說吧,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瞧你那麼落魄的?」
「既然你把我拖下水了,我就不能置身事外,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郁司辰深深看著她,「這個當然。」
他目光放空,好一會兒後,「三天前,我帶人去了玄迷島。」
他聲音帶著些許沉重,「還記得那把盛世拍賣會上出現的金鑰匙嗎,它就是開啟玄迷島的鑰匙。」
蘇沫想起方才金鑰匙落在手中的手感,眼神閃了一下。
一座島嶼,怎麼可能由一把鑰匙掌控。
應該是有其他意義。
「玄迷島在哪裡?」
「羅城,跟雲城接壤,所以我受傷了逃走,才會出現在那個山腳下。」郁司辰說。
「我似乎從來沒告訴過你,我為什麼非要得到那把金鑰匙吧?」
蘇沫點頭。
印象中郁司辰告訴過她,那把金鑰匙,是他的命。
所以拿到金鑰匙後,郁司辰不可能無動於衷。
那麼,他去了玄迷島,而且,「玄迷島上,有你重要的人?」
郁司辰點頭,目光深處,帶著一絲淺淡的悲傷。
「我的生母,就在玄迷島上。」
蘇沫瞧見了他眼底的難過,心頭有些發堵,「怎麼回事?」
「三年前,你和你母親不是一起回到郁家來了嗎?為什麼你母親不跟你在一起,而是被送去了玄迷島?」
那玄迷島,她有調查過,是一個空置了許久的島嶼,島上沒有什麼人住,很荒蕪,聽說經常出現一些古怪的事情,很少有人敢去那裡玩。也就是前段時間開發商腦子一熱,想要將這座神秘島嶼改造成一個旅遊勝地,所以才將島嶼的擁有權利放出去的。
郁司辰的母親出現在那個地方,不太應該,除非……
蘇沫沉吟著,聽得郁司辰緩緩說道。
「我只是一顆棋子,怎麼可能被郁家真心所接受。」
郁司辰聲音極淡,淡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冷意,「郁老太太,思想是冥頑不化的,何止是郁氏集團,還有她背後的安家,從來就沒想著徹底接受我。當初讓我管理郁氏,也是防了一手,若有一天郁司潤醒來,我就得把郁氏集團還給他,而我的母親,就是這個紐帶。」
「我原以為他們只是將我母親藏起來了,為了要挾我,可在我找遍了世界各地,才知道消息,他們將我母親丟進了玄迷島。「
「玄迷島無主時候,臨近三不管地帶,屬於詹普思管,那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沒有金鑰匙進不去,郁老太太將我母親送到那個地方,是羞辱她,也是在嘲弄我。」
蘇沫沒有父母,從小就是個孤兒,聽得這些話,心裡挺難受,問他:「那你去了玄迷島,看到你母親了嗎?」
畢竟只是便宜老公,婆婆和媽兩個稱呼,她都喊不出口。
「找到了。」郁司辰面無表情說道。
眼中有著一瞬的悲傷瀰漫。
蘇沫驚得抓住了他的手,「發生什麼事了?」
「島上發生了一些事情,她為了保護我,死了。」
死了,就再也不能見到,也再不能有念想。
以前母子不能見面,好歹知道對方還活著,還有動力去找人,現在卻眼睜睜看著親人死在身邊,怎能不崩潰。
難怪他一身的傷,當初親眼所見那一刻,他是徹底瘋魔了吧。
那畫面蘇沫不敢想,只覺得心底壓抑得厲害。
「所以,我將那個魔鬼地方舉報了,官方去接手,兩方勢力比拼,詹普思跑了。」
郁司辰聲音很淡,話里沒有任何溫度,「不過沒關係,我會等著他們,但凡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一個一個全都要陪葬!」
「郁家,也會成為其中之一!」
他周身泛著冷氣,眸中的冷色近乎凝結成實質,仿佛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蘇沫在強大的氣壓之下,頭皮有些隱隱發麻。
她握住他的手,「沒關係,會好起來的,你母親希望你好好活著,你身邊,也有人在關心你,你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