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想靜靜
2024-09-13 08:48:11
作者: 小橋溪
景胭伸手打開一條縫,眯著眼睛朝外看。
左右瞄了一眼,沒看到人影。
景胭放心打開大門,走出門檻,再次左右眺望。
還是沒看到人。
想必吳老太走遠了。
這時,吳王氏和吳秀蘭姑嫂兩人手挽手,一臉急色走出來。
左右張望片刻,看著景胭,關切問:「胭兒,你奶人呢?」
「應該去里正叔家了。」
景胭隨口答道。
把兩人眼上的憂色看在眼裡,景胭慶幸自己剛才沒給吳老太難看。
一個是親女兒,一個是兒媳婦。
雖然兩人平日都不受吳老太待見。
畢竟,他們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
而自己呢?
充其量就是一個剛嫁過來,不到一年的小媳婦。
景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悲觀起來?
是孤單太久?
還是不習慣一個人?
景胭輕輕暗嘆一口氣。
莫名想到前世,她獨身一人在家。
被壞人摸進了屋,差點被壞人猥褻的事情。
幸好當時她膽子大,不受壞人恐嚇。
不顧一切大聲喊救命。
也好彩她父母及時從外面趕回來,壞人倉惶逃了。
這件事,一直像影子一樣潛伏在景胭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如影隨形。
想到對自己有好感,而被自己無情拒絕的男生,景胭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今天怎麼了?
想戀愛了?
還是想有個懂你的人陪在身邊?
景胭無法理清自己此刻的心緒。
跟吳王氏和吳秀蘭說了聲,景胭回屋繼續她的花露水。
連續兩天,景胭沒等到老吳家人上門叫板,她更沒興趣問。
至於筍片和醃洋姜送貨的事,景胭交給了小玉和小剛還有吳慶洵的大兒子吳有餘負責。
今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的要辦。
吃過早飯,景胭換了一身吳小楓的舊衣出門。
趕到娘家時,景大旺和褚紅梅正坐在飯桌前夸景秀良心發現,居然主動帶景蓉去鎮上趕集。
攤上這一對父母,景胭好心累。
景胭頭大如斗。
果斷趕到大小安書房,跟兩個弟弟說了她前幾天在鎮上偷聽到小姑說過的話。
大小安聽完,氣得眼睛都紅了。
忙問景胭怎麼辦?
「你們乖乖呆在家,這件事教給姐姐一個辦就好。」
「姐,我去路宮大哥打聲招呼。」
大安滑下椅子,提腳就走。
景胭一把拉住了他。
「我知道,他在衙門做事。那天,我碰到他了。」
時間緊迫,景胭跟大小安交待了幾句話,急匆匆往鎮上趕。
半道上,居然碰到了坐在牛車上的宮赦。
「過來!」
牛車行駛到景胭身邊,突然停下,景胭還沒來得急拒絕,就被宮赦拽上了牛車。
心裡擔心妹妹景蓉,這下田胭也顧不得什麼男大女防。
「小兄弟,我往旁邊挪挪,你也坐下吧。」這時,宮赦身邊的大娘拍拍她身邊的空隙。
景胭稍低頭,悶聲坐了下去。
好不容易到鎮上,宮赦和景胭約好會頭的地方,便分道而行。
她憑著記憶,朝那胡同里走。
果然,景胭在那胡同里,發現了小姑景秀和那個水蛇腰的女人。
她們身邊還停著一輛青色小帷馬車。
不用猜,景蓉一定在馬車裡。
景胭目不轉睛盯著,雙手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
景胭深吸呼三次。
這才真的冷靜下來。
「五十兩,下次,你再看上什麼好貨,記得找我。」
水蛇腰親昵地拍拍景秀的胖手。
「好,那她我就交給你了。」
景秀利落收好銀票,轉身就往回走。
景胭連忙退了出來。
躲到一邊,靜觀其變。
等景秀和馬車出來後,景胭悄悄跟了上去。
又到了十巷十八號門口。
景胭眼睜睜看著馬車進了屋,而她為了配合宮赦只好耐心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景胭都等出內傷來了。
總算等來了便衣宮赦和五六個捕快。
「他們進去後,一直沒出來,不會逃了吧?」
景胭心急火燎道。
「別急。」
宮赦遞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迎上他湛湛寶石般的眼睛,景胭心裡的煩燥莫名消了大半。
「走,咱們現在闖進去看看。」
一聲令下,那個五捕快當先衝進去。
景胭想到可能有後門,連忙拽緊了準備進去的宮赦的衣袖:「這裡有後門嗎?
他們會不會從後門走了。
還有我小姑,就是那個女胖子。」
「她已經被我打昏了。」
聽到這個,宮赦唇角彎起來。
胭兒的話,他怎麼可能不聽。
正在這時,一道嗲聲嗲氣地女音從屋裡傳來:「你們私闖民宅,信不信我到馬大人那裡告你們。」
景胭也醉了。
明明是威脅的話,硬生生被這水蛇腰女人說變了聲。
景胭拉起宮赦的手,快步進到院裡。
水蛇腰女人抬頭一見,目光灼灼落在景胭臉上。
宮赦的臉色驀地一沉,不動聲色往景胭身上一站。
擋住了水蛇腰女人的桃花眼。
「剛才進去的馬車呢?」
景胭從宮赦身後探出一個頭。
水蛇腰女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目光沉沉:「你跟蹤我?」
「還不快點,等著在這裡過夜嗎?」
宮赦大喝一聲,六個捕快手按腰間的佩刀,面無表情朝水蛇腰女人的方向逼近。
「我看誰敢!」
水蛇腰女人一身玫紅長衣,猛地伸展雙手,攔著捕快不讓快。
見狀,景胭愈加擔心景蓉。
想也不想,走出來,伸手揪住水蛇腰女人的衣領,往屋頂上輕鬆一拋。
「砰」一聲,屋頂頓時被咂了大窟窿。
隨著水蛇腰女人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像小蝦米般,景胭急匆匆跑進屋找妹妹。
宮赦和六個捕快也快速搜找各屋。
一圈找下來,只見一輛空蕩蕩地馬車。
「快四處看看,一定有密道。」
沒有後門,那就只有兩種可能。
被藏了或從密道跑了。
景胭目光如刀地看著地上的女人。
揚手照著女人的臉,準備左右開弓。
不響,宮赦一把拉住了她。
「讓我來,我手勁大。」
還沒開打,景胭就見女人抬手擦去嘴角流出來的一絲鮮血。
水蛇腰女人囂張大笑:「他們現在已經走遠了。你們根本追不到。」
「是嗎?」
景胭伸手從宮赦腰間抽出寒光閃閃的匕首。
笑眯眯地走到女人身邊,蹲下。
利鋒的那端對著水蛇腰女人的臉,挑挑眉,聲音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