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定有牽連

  那個掌柜看起來一會兒聰明一會兒蠢笨的，仿佛是在有意的隱瞞自己真實的想法。

  如果說他真的對客人那麼的卑躬屈膝只是說兩句話，看看氣質就被蒙蔽的話，那他也太容易受蒙蔽了。

  司雲錦知道這個世上一種人就是專門打扮成達官貴族的模樣出來招搖撞騙的。他們曾經在那些富貴人家之中伺候過幾年，將那些人的言行舉止給學了個十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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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不是過於富有氣質的那些公主子弟，比如景煜這一種難以模仿天生貴氣。他們想要模仿普通的達官貴族，簡直太容易不過了，而且騙不到一家就可以去騙下一家，總歸會遇到一些傻子。

  剛才司雲錦還覺得自己的演技不夠到位，多虧了有景煜站在旁邊才能夠矇騙過那個掌柜的。在她說話的期間，那掌柜的偷偷的看了景煜好多次，這也是微小的眼神並沒有騙過她的眼睛。

  「且不管那個掌柜說的是真是假，接下來你要見到那王峰之，難道真的要跟他談大買賣不成？」景煜完全不在乎那個掌柜的，不管怎麼說，他都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可有可無。

  倒是司雲錦編造出了一個巨大的謊言，那王鋒之可不像是這掌柜的那麼好糊弄。只要兩人交談之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立刻就會發現司雲錦就是一個只會放空話的騙子。

  「等見到了人，自然就知道怎麼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被他發現了我只是故意哄騙那掌柜的又如何？這世上難道還有人不准許放空話的嗎？」司雲錦可不在乎那麼多，只要能見到王峰之自然就又有一段交戰。

  退一萬步說，那王峰之看到她拿的那碎布自然也會發現一些蹊蹺。真的如那掌柜的所說，這種布料只有那方丈能做的出來，那趙大人和錢家老爺的身上就不可能穿著這樣的衣服。

  唯一的解釋只有會做出這樣布料的人並不只有那方丈而已。

  這世上偷學別人手藝的人很多，學到位的雖然不多，但是不代表沒有。如果說這布料是出自別人之手，那只能是那方丈住在錢家的時候被偷學了所有的手藝。

  原本王家也曾經用這樣的布料拿出來做生意過，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便不再販賣。可是這布料實在是非常與眾不同，所以他用來作為送給錢家老爺跟趙大人的禮物。

  這在京都裡面做生意，若沒有庇護，那就是你的東西再好，不出三日也得關門。

  如果司雲錦猜的沒錯，這王峰之靠著錢家的江湖勢力庇護，又暗中求著趙大人這個官員給他行了一些方便。那他們三人之間，就是一個非常穩固的關係。

  這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錢家看似什麼都沒做但是依舊能夠非常的富裕，那錢夫人不靠著外戚還能拿出一筆大錢來給兒子買官，甚至還讓他養了一大堆的鶯鶯燕燕。

  「你的膽子果然很大，都已經敢空手套白狼了。如果說那王峰之間的打算跟你做生意的話，那他這生意做的紅紅火火，也還真就是運氣好。」景煜見她已經打算真的跟王峰只做生意，不由得是心裡連連稱奇。

  不過這主意也只能是一個想法而已。這世間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傻子都被司雲錦撞見了。王峰之能夠讓錢家老爺跟趙大人看得起，他的心機城府自然也不會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

  「且先見到了人再說吧，一切都是後話而已。但如果說錢家和趙大人真的依靠著這王峰之的財力，那他跟你母妃的死或多或少也就有了關係。」

  司雲錦不知道怎麼說是不是合適，但景煜真的想要報仇的話，那有些話她就不得不說。

  一個陰謀的背後必須要有財力的支持，否則一切都只會是紙上談兵而已。

  那些被收買的山匪到底是誰給了他們銀兩，還有那海蛟筋究竟是不是殺死母妃的真正兇器，這一切都有待查明。

  景煜微微一笑，面容上並沒有多少哀戚之意：「這麼多年過去我都一無所獲，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眉目，我又怎麼會因為這一點小事而傷心。如果說王峰之真的跟我母妃的死有關，那我還巴不得跟他多見幾面，套出一些別的消息來。」

  說起來也很奇怪他查了多年都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反而是被司雲錦幾句話就牽扯出了頭緒，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

  「總歸依照我的分析，王峰之至少跟那錢家老也脫不了關係。而你聽到的那弓弦聲如果沒錯的話，那你母妃被刺殺也跟錢家脫不了關係。雖然這天底下有海蛟筋的人也不多，但做成弓箭就更加不多見了。」

  司雲錦也是撫摸過真正喊交金的人知道那東西做成弓弦之後有多大的殺傷力。

  「那一陣聲音我就是化成灰了，也絕對忘不了。當時我在前家的晚宴上聽到那一陣震動，我的心間都是跟著發顫了。」景煜耳邊仿佛還能回憶起那一陣響動，就在那一陣響動驚起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冒出了一陣冷汗。

  這是刻在他骨子裡的記憶，在自己的腦子反應過來之前，身子就已經告訴他這一個聲音就是他的夢魘！

  如果說當時不是自己的身子產生了那麼奇怪的反應，他或許反倒要懷疑那兩個聲音是不是同樣的聲音。

  下意識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就如一個習武之人，在背後被人揮刀的時候產生本能反應。經歷過生死的人，在對方要朝著自己下按手的時候，便會感覺到一陣殺氣。

  這種反應很難用言語說出來，但是卻是事實存在的，只要是稍微練過武，經歷過生死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司雲錦明白這種東西叫做下意識，也可以說是另外一種第六感。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那個時候還在年幼的景煜，他的聽力跟警覺都比現在要好上一些。因為在幼年遭遇到的殺機，會在腦子裡留下巨大的烙印。

  司雲錦相信他絕對不會聽錯。

  就在兩人說談話之間，台階下面已經是傳來了一陣咱他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