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有人相害

  司雲錦第一次聽見這二少爺說話，不由得對他起了幾分敬佩的意思，就單單沖這隻言片語來看，就知道這二少爺是個挺有骨氣的人。

  看來也是一個有心無力的少年人想要出人頭地的爭一口氣，卻沒想到。事與願違，處處被打壓，以至於他到現在都一事無成。

  司雲錦忽然間想到那老頭說的，那二少爺是跟別人決鬥才受的重傷。可是看他這一份孝心，說話又是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好勇鬥狠的人。

  難道說他受傷就是為了給自己爭一口氣不成？

  「啊！嘶！」

  

  一個奇怪的聲音將司雲錦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她這一抬頭就看到那碗清粥已經是灑在了那二少爺的身上，將他燙得是有些齜牙咧嘴。

  「都怪我沒有給你遞好，不小心翻了這碗粥，怪浪費了這些糧食了。」二姨娘手忙腳亂起來，然後就帕子去擦拭兒子衣服上沾染的粥水。

  就在這個時候，二少爺狠狠地抓住了二姨娘的手腕，他的動作非常的突然，可是又顯得那麼的綿軟無力。

  「娘不必寬慰我，我知道是我沒有多好這碗粥，現在的我體虛無力，已經是個廢人了。」二少爺蒼白的臉勾起一摸有些慘白的笑，眼神里已經是透著一股絕望。

  「聰兒！娘不許你這麼說，只要你將身子養好，咱們再慢慢鍛鍊，你的身體一定會比以前更加的強壯。」二姨娘的眼中也是浮起了一絲水潤，聲音也已經有些哽咽了。

  「娘不必安慰我了，早在十年前，那師傅就說我沒有習武的天分，天資稟賦不足，根本就不能擁有強健的體魄，最多也只能練一些花拳繡腿來防身而已。」二少爺更加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男人的眼中仿佛也已經快要哭出來。

  「你再胡說的話，以後娘就不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桂花糕了！」二姨娘想不出什麼話來寬慰他的兒子，別過頭去不讓兒子看見他那已經奪眶而出的眼淚。

  那老頭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給司雲錦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

  司雲錦巴不得現在出門去，她才不想見這一對母子哭哭啼啼的模樣，在旁邊他勸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尷尬地要命。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二少爺如今雖然就回了一條命，但是他鬥志已無，只怕以後會成為一個行屍走肉，再也成不了人嘍。」老頭也是嘆息出聲，朝著那屋子是同情地看了一眼。

  「這二姨娘不是嫁入錢家才生的二少爺嗎？那按理來說應該是吃好喝好的，為什麼會先天稟賦不足啊？」司雲錦有些不太明白。

  就算那二姨娘生的是野種，那養胎的時候不也該山珍海味伺候著的嗎？

  「那說二少爺先天稟賦不足的就是一個雲遊的道人，也不知道胡說八道了些什麼，不止說二少爺稟賦不足，還說他八字跟大少爺相剋。只許住在這偏院裡，不許出去見人，否則就會把大少爺的運給壓住。」老頭想起來也是生氣。

  司雲錦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難怪那些廚房裡的人跟丫頭都不將二姨娘跟二少爺放在眼裡，原來還有八字相剋這一說。

  如此一來，那些人就算怎麼詆毀嘲諷他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會受到家法的懲處。沒有人會為了克制嫡長子的人而去懲罰自己家中下人，這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浪費時間的事。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將二姨娘跟二少爺送的遠遠的，像錢家這樣的大家府邸，應該有著不少的莊子吧？」司雲錦數過剛才廚房裡的人一共有三十七個，能請得起那麼多人的家族，那肯定經濟來源不少。

  古代有錢人家都是有收稅的樁子，不然根本不可能富得流油。像錢家這樣的武林名門望族，就算沒有收稅的莊子也一定還有別的私宅。

  「二姨娘是教坊里出來的姑娘，入家不久之後就有了生育，外人跟家裡人都傳說二姨娘懷的是野種。」老頭小心看了一下四周，壓低了聲音。

  「雖然老爺認定二姨娘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但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如果老爺將二少爺送出去，那不就等於坐實了二姨娘懷的是野種嗎？」

  司雲錦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錢家老爺還沒有蠢到那個份上，果然這做家族的還是有幾分考量的。既然他認定二少爺是他的孩子，那隻要二少爺也闖蕩出一番事業，就能讓他刮目相看了。

  「這些都是家裡的一些事，我告訴你，是想讓你小心行事，你可別跟其他院子裡的那些碎嘴丫頭一樣到處胡說八道。」老頭看見他聽的那麼津津有味，不由得也是提醒了一句。

  司雲錦被他這句話給羞辱到了，不屑冷哼一聲：「如果我是那些碎嘴丫頭的話，就不會拜託你把我分到二姨娘的院子裡來了。看著清閒實則例錢都只有別人的一半而已。」

  剛才她在走過來的時候還聽見那些丫頭嘲笑自己只能拿到比她們少一半的錢，也沒有說什麼原因，反正在二姨娘院裡的待遇就是比別人要差。

  老頭聽見這麼說，也是摸了摸鬍子沒說話。

  「剛才二少爺是自己沒有拿穩那碗粥，才讓粥撒到了身上。可是一個男人在床上就躺了那麼一段時間，怎麼都不至於連拿一碗粥的力氣都沒有吧？」司雲錦想起看到的，那二姨娘的手早就已經收回來了，根本不是她打翻的粥。

  「你這麼說的話倒也是，可是二少爺的身子原本就不強壯，不然也不會跟人比武切磋都被打傷到那個份上。」老頭搖了搖頭也是無奈。

  「雖然說是比武切磋，但你怎麼知道不是有人故意傷人呢？」司雲錦可沒少見到那些以切磋之名而行暗殺之事的人。

  二少爺在這家中不得寵，在外面的名聲肯定也不好聽。大少爺不替弟弟出頭，可見對弟弟受傷這件事情也是樂見其成，說不定就是那大少爺故意要害自己的弟弟，聯手了外人做的這件惡事。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要害一個在家中不得寵，連小廝婢女都能隨意嘲諷幾句的二少爺？」老頭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