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錢家內況

  武林望族怎麼會被人打到有血傷，那活血化瘀的藥還不管用。

  這個老頭的醫術雖然不算很差，但也算不上特別的高明，如果錢家真有人傷到這個份上，怎麼會只讓這個老頭在這裡醫治。

  按照錢家的名氣，他們隨隨便便都可以請一個江湖上最有名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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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你給我出了這一個方子讓我醍醐灌頂的份上，你既然問了，那我就告訴你。但是我可醜話說在前頭，跟你說了可別往外碎嘴，否則你要是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可怨不著我。」

  老頭見司雲錦生得面善，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也閃著好奇，想來也沒有什麼壞心眼。將那病情告訴她，說不定她能開出更好的方法來也不一定。

  「其實我這傷藥是專門給我們錢家的二少爺準備的，前些日子他跟別人相約了比武切磋，也不知那人為什麼那麼狠心，直接就將二少爺打得五臟六腑都傷了，那臟腑內凝結了血任由我怎麼用藥都解不開。」

  老頭重重嘆息一聲，臉色出現了愁苦。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到外面去請大夫的有錢家的名望來說，隨隨便便發一道號令，就能引來江湖豪傑前來相助吧？」

  司雲錦跟著景煜混了那麼久，也知道他們這些江湖人都是互相幫助的，就算前加不認識什麼名義，他們的那些朋友也一定能夠舉薦一二。

  「這家醜不可外揚啊，錢家向來都是以武打天下，祖孫三代吃過的敗仗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如果要是讓外人知道錢家二少爺被人打到吐血。那這門口的門匾，還不得給人家拆了踩在腳下。」

  老頭瞪大了眼睛鄭重地說道，但是他的語氣非常的低，說完了之後還朝著院門口又看了一眼，確認沒有人在那邊偷聽。

  司雲錦點了點頭已經是有些明白了，確實家醜不可外揚，雖然說是二少爺，但也是輸了，還輸得如此的難看。

  「看老先生剛才煎藥的模樣，想必你給二少爺煎藥也已經有些時候了。既然藥效不佳，老先生就沒有想過出去請教一下其他人嗎？」

  司雲錦在最初學醫的時候就被教導過，學醫者不恥下問，學無止境，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你要是謙虛懂得禮貌，說不定你那請教的人，看你投緣，還會將他的絕學教給你。到時候就問問題非但不恥辱，還是大賺特賺。

  老頭又是嘆息，搖了搖頭：「說了家醜不可外揚，老夫我也不敢貿貿然的出去問別人，萬一被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不得將我一頓好揍。」

  司雲錦愣了愣，看見這個老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看來是想到了自己挨打時的情形。她沒想到這老頭都已經一把骨頭了，這錢家的老爺夫人居然還會動手打人。

  「二少爺跟人比武切磋被打傷，那大少爺呢。道他就沒有想過要替弟弟去爭一口氣？」她想到那天家長的頤指氣使的模樣，那威風八面的一定見不得自己家人受欺負吧。

  老頭忽然間又是變得臉，冷哼一聲甚是不屑，就差朝地板上狠狠吐一口唾沫了。

  「小丫頭，既然你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怕老師告訴你。整個錢家上下都是老老實實的人，唯獨這個大少爺不是東西！」

  司雲錦見他這麼說忽然間來了興趣，恨不得現在這有一把瓜子，讓她邊吃邊聽老頭說故事。

  「大少爺跟二少爺雖然說都是夫人生的，可是兩個人從小到大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親。尤其是大少爺一直認為他是嫡長子，這錢家的所有一切最後都該是他的，二少爺應該分院別住。」

  老頭又是看了一眼認門口，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了，控制不住得有些激動。

  「這兄弟二人同住的事情多了去了，父母死了之後不分家的也大有人在，憑什麼他是大少爺就能獨占這一屋。那二少爺也不是庶子，他這麼做簡直就是橫行霸道了。」

  司雲錦心中也是不經冷笑，她在丞相府的時候就一直被各種針對。這府邸上下就沒有一個人拿她當做嫡女看，反而是對孟氏跟司夢蝶點頭哈腰。

  如果不是她利用進宮的那一場意外離開，還不知道要在府里受到多少暗害呢。

  司雲錦又是想到了自己這副身子原來的主人，如果她沒有經歷前世的那些意外。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一定還在唯唯諾諾的承受著各種白眼，比起這二少爺來好不了多少。

  「話是這麼說，可是二少爺被打上成這樣，以後怕也是要成為一個廢人了。老爺跟夫人也只有他們兩個兒子，以後也只能將全家託付給大少爺。只求大少爺有點良心，給二少爺一口飯吃。」

  老頭一邊說著，聲音是越變越淒涼，兩隻眼睛好像都浮出了水潤來。

  司雲錦沒有想到這個老頑固，還有內心這麼柔軟的一面。她咬了咬牙，眼睛微微變得有些堅定。

  「二少爺所住的院落在哪裡？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就到二少爺身邊去伺候。」她要將這個二少爺給救活，還要把那個大少爺給打壓下去。

  不為別的，就為了讓那橫行霸道，草菅人命的錢家長子得到報應。在什麼時候都好，她就是見不得那些欺軟怕硬的人。

  「小丫頭，你是被賣進來的奴婢，從哪裡學來的？這一身高超的本事，難道你的父母都是醫學世家出來的不成？」老頭說了一些心裡話之後，也不再對司雲錦有敵意，承認了她的高超醫術。

  「我無父無母，從小被賣給人家打雜，之後發了燒就被扔在路邊，得到一個好心腸的大夫將我撿了回去，傳授了我一身的藝術。如今他老人家也已經過去了，我才找了以後人家投身為婢。」

  司雲錦順口就編了一個故事，總歸就是這天地間只剩下她一個人。想要找到跟她有關的人，或者知曉她過往的人，一個都沒有。

  老頭略微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還算是你有運氣，有些可惜你那師傅已經故去，不然我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討教討教。」

  司雲錦暗中發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