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錢家門前

  司雲錦見一行人大搖大擺走了，自己這一個弱質女流的身份，也不能就這麼上去把他們攔下來。只能先暫時放他們一馬，反正以後她跟那錢家長子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

  「快看那這老頭子已經醒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又是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所有人也都是紛紛圍過來看著那個老漢。

  只見那個已經鬍子花白的老漢，下巴上還沾著紅色的血。但是眼皮子是明顯的動了動，慢慢地睜開眼睛，鼻子裡也在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司雲錦看見這副模樣，便是混在人群中悄悄離開，他可不想被當成什麼神醫給供起來。

  所有的人都是拍手歡呼雀躍起來，為一條人命保住而感到開心。他們都是最底層的人，一點點小事都值得讓他們開懷大笑。這個老漢跟他們一樣，都是被欺壓的人，一時之間他們也是產生了親人保命的慶幸。

  忽然之間，司雲錦看向那一隊人馬當中竄出一匹馬來，好像就是那個剛剛跟她唇槍舌戰了一番的錢家長子。

  他的馬兒飛馳的極快，好像急著要趕去什麼地方，而且他丟下了自己口口聲聲所說的朝廷重犯而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司雲錦心裡覺得不對勁，可是她就這麼光憑自己一雙腳也沒辦法追上去看個究竟。

  「真是一個孬種！一定是怕我們去府衙上面告他，所以先夾著尾巴跑回錢家去求他那老子了。錢老爺一世英名，怎麼會生下這麼窩囊的兒子，真是老天無眼啊。」

  「你還真別說，我看這錢家長子生的一點都不像錢家姥爺。說不定還就是那夫人紅杏出牆跟野男人生下的，否則怎麼會生出那麼胡作非為的兒子來，這不是家門不幸了。」

  「你們這些人就別在背後隨便亂嚼舌根子了，要是讓別人聽去，錢老爺一定將你們抓回去好好的詢問一番，有你們一通臉色看。」

  站在街邊的幾個人也是看到錢家長子快馬出逃。三個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臉上的神情有看熱鬧的，也有嘲笑的，也有害怕的。

  司雲錦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原來他這走去的方向就是錢家呀，也就是說只要跟著他那個方向走。一路詢問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錢家所在。

  她也不顧那人潮的擁擠，拼命地擠出一條路來往那個方向而去。

  既然是武林名門望族之後，就算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也一定有名望。她隨便向幾個小販們一路打探，還真就順利的找到了錢府。

  錢家長子那一批高頭大馬就停在門口，有一個小廝牽著站在外面等著，看來他是替少爺暫時管著這批馬，很快錢家長子就會出來。

  司雲錦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那一座家宅。

  門口有兩座十分碩大的獅子，比兩個人加起來還要高張著血盆大口好像要吞噬著所有的來客。紅色的門柱中間是青銅打造的兩扇門，看來得十個精壯的男人才能將這個門給推開。

  那額匾上閃著大字，看起來像是一點一點用金水燙上去的，而不是專門用人打造。

  敢這樣子裝點自家府邸的人非富即貴，普通人家可不敢這麼的招搖，看來這錢家還真就不是一般的武林名門望族，比她想像中的還要高貴一些。

  司雲錦站在原地靜靜觀望著，既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府邸，那她就得多留意著了。而且如果那少年人對她說的是真話，錢家處處是機關，必須要精通墨家機關術的人才能在裡面暢通無阻，那她就更加要小心謹慎。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幾輛馬車從另外一頭快速行駛而來，為首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嬤嬤從車上跳下來，滿面堆著假笑。

  司雲錦看著那張笑臉，就知道這老嬤嬤是什麼人，她一定是經常負責笑臉相迎的人，假笑的太多也變僵硬在了臉上，再也沒辦法平和。

  「你們還不快下來，地方都已經到了，不是爭著搶著要給人家做丫頭嗎？怎麼還磨磨蹭蹭的？」老嬤嬤的嗓音十分的尖銳刺耳，催促起人來就像鞭子麼在耳朵上一樣，非常的難受。

  那車上陸陸續續地走下一些年輕的丫頭，每一個都都是十五六歲，最小的看上去也只有十歲左右而已。

  司雲錦不禁有些心酸，這么小的年紀就要賣給人家為奴為婢，要是遇到一些心懷不軌的，或者是心狠手辣的，打死了只怕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老嬤嬤並沒有去清點那些丫頭，而是直接走向那個看門人面前。笑嘻嘻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並且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給那個看門人。

  司雲錦腦子裡迅速的靈光一閃，如果這時候自己混在這些丫頭裡面，只怕那老嬤嬤也不會認出自己是不是她挑選的人。

  這負責買賣下人的，不是府中的夫人就是管家，只要他能夠做到讓那兩個人合意，那進入錢家就是易如反掌的事。

  司雲錦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自己那面上的易融沒有經過改變，不由分說的就一溜煙的混在了那些女子之後。

  這些女子也都是被臨時聚集起來的，他們彼此也不認得彼此是誰，更加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一同叫來。這個地方忽然間多出了一個人，她們誰也沒有察覺，只是看著眼前的老嬤嬤，眼神裡面有著一些惶恐。

  司雲錦就這麼若無其事的藏在那些人之後，裝出一副跟他們一樣有些唯唯諾諾的神情，讓自己儘可能的看起來像一個唯命是從，逆來順受的丫頭。

  「我這次挑選的丫頭都是最機靈的，我管會讓夫人滿意，而且她們都不會主動爬上少爺的床，你就這麼去跟夫人說。」那老嬤嬤往門衛的手裡還塞了一點碎銀子。

  「你上回也是這麼說的，那其中一個丫頭不聽從少爺的命，還差點把我家少爺的頭都給打破了。要不是看在你是這京城裡口碑還可以的牙婆，夫人早就將你的招牌都砸了！」

  那門衛的神情略有煩惱，摸了摸自己手裡的銀子，又是伸出了另一隻手，還嫌他拿的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