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酒肆夜談

  將近五更的茶樓酒肆向來都是冷冷清清，小二都已經趴在櫃檯上呼呼大睡，那看店的狗也已經匍匐在他的腳下安詳地進入了夢鄉。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的？」司雲錦在服裡面可是晃晃蕩盪來一整天，如果景煜能夠及時出手，就自己一定是在旁邊跟著她很久了。

  他她可不相信那種碰巧英雄救美的事情，而且那後門通常無人會去。

  「從你入門的時候我就開始跟著了，你會易容我手下也有人會。」景煜也沒有絲毫隱瞞，坦然一笑地擦了擦自己臉上殘餘下來的粉。

  司雲錦冷然一笑：「我還以為你就是個獨來獨往的獨行俠，沒有手下也沒有任何隨從呢，不然的話，那天你怎麼會被追殺到山上？」

  景煜挑了挑眉，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門挑自己的傷心事，那一次自己孤軍奮戰，雖然勇武，可是成為困獸之鬥也確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我不過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在這裡向你賠不是。」景煜自罰三杯，還點頭道了個歉，算是相當有誠意了。

  司雲錦咄咄逼人的人，一個皇子紆尊降貴的向自己道歉，那自己也沒什麼好窮追不捨的。

  「既然你從我入府開始就跟著我那有沒有什麼我沒有發現的地方，被你發現了？」司雲錦在府里的時候，處處提防著身邊的人可能會看走眼，一些東西也不一定。

  到底旁觀者清他一定發現了一些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東西，不然就這麼跟著自己無聊了那麼一整天，也太難為他一個大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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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除了你之外，我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景煜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可是眼神卻非常認真。

  原本他以為自己也能發現一些常人無法察覺到的破綻，可是丞相府上下簡直就是固若金湯，每一個下人都是最尋常的樣子。

  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張碧那中了邪術的模樣，他也不會相信張家姐妹會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更沒有想到他們倆竟然會被別人控制。

  「你說張碧中了一種叫催眠的邪術，那是什麼東西，怎麼以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景煜在這江湖中也混跡了很多年，江湖遊俠和行腳神醫也都接打過交道，可從來沒有聽他們提起過催眠。

  司雲錦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這有些懸乎其技的東西，別說在這古代了，就是在現代都有人將這催眠之術當成一種騙錢的東西。

  「就是一種能夠控制人心的邪術，只要你被催眠助那人說什麼，你就會跟著做什麼。哪怕是叫你去當牛做馬，去糞坑裡洗澡都可以。」司雲錦這人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向他解釋。

  景煜忽然覺得自己嘴裡的酒不香了，這個女兒家怎麼舉例子都能舉得這麼噁心，換做一個粗俗大漢，都未必能說出剛才他的那句話來。

  不過話雖然難聽了點，但意思卻是言簡意還。如果世間真的有這樣的邪術的話，那萬一催眠了父皇，這天下江山豈不都在那人手裡了。

  景煜忽然間也是眉頭緊鎖。

  「這種邪術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他看一下了眼前的司雲錦，她既然了解這種邪術又是精通醫術的人，想必應該有破解的辦法。

  「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有什麼破解的辦法，但是意志力堅強的人就不會種這種邪術，其實這催眠並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法術。」司雲錦回憶起前世的所有一切，她催眠真的了解的太少了。

  以往她遇到目標的時候都是直接一把毒搞定，就算是潛伏在對方身邊，也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催眠，也從來沒有遇到過善於催眠的人。

  通常都是在電視或者電影裡看到，只當做是一種娛樂消遣而已，看過就算了，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細細研究這種類似於騙人的東西。

  「意志力堅強的人就不會被催眠嗎？」景煜更覺得這種邪術過於神奇了。

  司雲錦也不敢確定，但是根據她以往的了解來說就是這樣的，那催眠的辦法對某些女性的成功率要大於男性。

  「反正不是對任何人都有用。」司雲錦只能暫時先這麼回答他，「因為多年前我曾經被催眠過一次，只覺得一個人在我耳邊像念咒一樣，說著怪話，我自己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然而她身邊的幾個朋友卻好像僵硬成了石頭一樣，雙眼緊閉。是那種不同於深度睡眠，而是恍然被鍍上了一層神秘光芒的樣子。

  「這麼說你是曾經被催眠過才會了解這種邪術的了？」景煜忽然間打消了自己心裡的一個疑問，但是也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在他心裡還以為司雲錦也會這種催眠的東西。

  「也許有過那麼一次而已。」司雲錦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那一次還是跟她的那些好朋友鬧著玩的。

  「如果真的對意志力堅強的人無用，那以後我的身邊就要換一批人了。」景煜想了想，自己那些在身邊的手下，每個雖然都是千挑萬選而出，可要說控制力的話未必是最好的。

  習武之人最先磨鍊的就是心智，但有些堅持下來的人是為了高官厚祿，他們走不通文官的路子，才改走了武學的道路。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沒辦法練成絕世高手，可是只要夠忠心，就算武藝不是最高的，也足以留在那王侯將相身邊。

  景煜現在身邊收攏的人就是最忠心的，可是要論意志力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他一直也在擔心，如果哪天自己身邊這些人落在別的親王手裡，會不會隨便三兩下的就被收服了。

  人心隔肚皮，人心也難測。

  「如果連自己的手下人都不信任的話，那就乾脆不要吧。」司雲錦一直都信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句話，所以她身邊從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也就靈兒跟蓮兒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果換做是兩個男人的話，她也不會收在身邊，因為男人的野心要比女人要大的多。

  「你忘了上次我在山林中被人追殺的事了嗎，如果不要手下，難道你貼身護衛我不成？」景煜有些調侃而又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