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與弟對談

  司雲錦聽她說不是將自己留在身邊，鬆了一口氣，但她送給別人不可以。

  但凡買進府里做丫頭的都是有賣身契的，他要去求孟氏將自己送給她，那絕對要去討要賣身契，自己一個易容進來的人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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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他去詢問，自己的身份立馬穿幫。

  不過好在現在孟氏還在禁足，司皓軒想找人都沒地方找去。何時解除禁足也得看司丞相的心情如何，他說不放那孟氏一輩子都出不來。

  「多謝三少爺關心，奴婢感激不盡。」司雲錦明白現在司皓軒不可能開口要人，也就暫時先模稜兩可地答應下來。

  「你到我院子來吧，我有一些話還想問你。」司皓軒忽然之間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容，抬步就走，不給司雲錦任何回絕的機會。

  司雲錦在後面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這人當真是做少爺的，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就把人叫去他的院子。不過也是，他既然是少爺，相信這府里也沒有一個婢女拒絕過他。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司皓軒院子，也是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進入男人居住的地方。

  只能說這少爺住的跟小姐住的地方，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司雲錦環視這周圍，儘是綠色的草，還有幾棵略有些乾枯的樹。

  靠牆一側還擺著幾個架子，上面放著刀槍棍棒，各式各樣的兵器，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石臼，看上去很像是現代做成的那種槓鈴，總歸是練身體的東西。

  除此之外，這院子就什麼都沒有了，只有幾個小廝在旁邊掃著落葉，懶懶散散一點也不勤快。

  司皓軒是個心胸豪邁的男人，這小廝稍微偷懶一點他也不打不罵，反正只是一點葉子而已，又不礙著他的眼睛。

  「這是江南特地送過來的橘子可甜了，你吃一個吧。」司皓軒沒有將人領進屋子，而是找了一個樹蔭涼亭之下，讓人拿來了幾個柑橘。

  司雲錦心覺這個小子還挺紳士的，沒有將漂亮姑娘往自己屋子裡帶，看來是為了保住人家姑娘的名聲，也是為了不讓人覺得侷促。

  「多謝少爺，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也不想故意推推拉拉去拒絕，反正依照司皓軒的性格絕對會讓她將這些橘子收了。

  「你還知道恭敬不如從命呢，看來你小時候一定讀過書。」司皓軒有些驚訝。

  司雲錦也是愣了愣，沒想到懂得恭敬不如從命這句話就算是讀過書了。對他們現代而言，就是道聽途說就能知道的一句話而已。

  「前兩天聽見婆子她們說的，她們也是聽二小姐說的。我們這等窮苦人家出身，會寫自己名字都不錯了，哪還讀過什麼書呀。」司雲錦順口又是編造了一個謊言矇混過去。

  司皓軒越看越覺得眼前的少女不像平常人，他的眼睛裡閃著一種睿智的光，仿佛能夠看透這世間的一切。

  「我找你來是想問你剛剛你說出的話，如今的天下真的在未來不會有戰事發生嗎？」他壓低了聲音有些偷偷摸摸地問道。

  司雲錦剛才所說的一切可不是胡編亂造，如果這個時候他跟司皓軒說，自己剛才所言都是道聽途說，那傻子都不會相信。

  「按照茶樓酒肆那些人的說法，十年內都不會有戰事的。」她沒有多說什麼，免得多說多暴露。

  司皓軒眼眸忽然間會暗下來，整個人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肩頭垂了下來。

  「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我朝的國力也日漸昌盛，這樣難道少爺覺得不好嗎？」司雲錦可不覺得他是那種好戰好殺的人。

  司皓軒回過神來，笑了笑道：「百姓和睦，天下安定自然好。只是我打消息來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叱吒沙場，取上將頭顱如探囊取物的大將軍，如果沒有戰事，那我這理想就是空想了。」

  夙願落空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很難受的事。

  「少爺莫要心灰意冷，只要你考上武舉做了武官終有一日能夠一展胸中抱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才能又不一定只有在戰事上才能顯露。」司雲錦不想看到他這麼失望，出聲安慰道。

  司皓軒抬起眼眸，眼睛裡忽然之間閃過了一道光：「不打仗要如何展現出將領才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司雲錦坦然笑了笑：「三少爺難道忘了，我朝每年都會舉行一次試膽大會嗎？」

  前些日子她聽藥鋪掌柜的說到這個試膽大會，本朝以武為尊，但凡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定要有殺狼斬虎的勇氣。

  為了避免本朝只培養出那種只會動筆桿子的文弱書生，先帝便設下一個試膽大會，只要是年滿十六歲的男兒皆可以上台一展身手。

  不論以後是走文官路子，還是走武官路子，不管你是誰，只要你有身手就可以上路。在大會中奪魁的前三甲的人，還可以破格錄入御林軍中做一個小小的護衛長。

  當然，這前三甲的人還需要通過與御林軍的統領辯論戰局戰術，能得到三位統領首肯的人才能進入前三名。

  也就是說這成為御林軍護衛長的人，必須要文韜武略，智勇雙全。

  每年這是膽大會都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公子來一展風采，就算技不如人也已經展露了自己的身手，告訴天下人他們不是那只有文弱書生。

  而那不上擂台的人則會被笑話，只是一個銀樣臘槍頭中看不中用。

  這雖然不如武舉那般正式，但也是一個展露自己能獲得官職的一個途徑。如果那名列前三的人無心仕途，也可以回到民間去做一個普通人，來年也可以再來一展身手。

  「少爺想必還沒有參加過試膽大會吧？」司雲錦想也不用想就能知道，司丞相那個老頑固一心想要兒子走文官，怎麼會讓他上擂台去打打殺殺。

  司皓軒無奈苦笑搖頭：「我十四歲那年就想去試膽大會去看一看那些高手的武藝，再對比看看自己的功夫如何。誰知被爹發現後就將我關在了屋子裡，每年試膽大會的時候就不許我出門。」

  「那今年少爺倒可以試一試了。」司雲錦眼睛一亮，剛才她說的話一定動搖了司丞相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