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先試一個

  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無論是皇宮中的房子，還是後宮中的妃子。又或者是丞相府里的小石丫頭，彼此之間都有競爭。

  司雲錦就是故意說出一些挑釁她們的話來，如果她們心裡有波動，那就說明她們確實是這府里的普通丫頭會嫉妒，會想爭寵。

  如果她們不在意的話，那就說明這兩個人就是安插在丞相府里的眼線。

  「丞相府有府里的規矩，哪裡是想去哪個院就去哪個院的。」張碧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雲錦。見她樣貌平平無奇，看著也不像是大院子裡出來的丫頭，瞬間眉宇間也現出了一絲鄙夷。

  司雲錦沒想到她回答的話居然只是這麼簡單，這樣的話她可是試探不出什麼來。

  「夫人那邊缺人手伺候，聽說你們張家姐妹手腳勤快也夠機靈。正好給你們個機會讓你們過去，你們可別不識好歹。」她高高揚起了下巴比張碧更加囂張。

  張家姐妹對視了一眼，眼眸中都閃現出了一絲驚訝。

  司雲錦在捕捉到了她們這一次很明顯的變化，能到夫人的院裡伺候，對所有下人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聽見自己有這個機會，她們該是驚喜才對，怎麼會是這種驚訝的表情。

  這種神情看起來，偏向有些意料之外多一些。

  

  「這麼說你是三少爺府里的人？」張紅看了看他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不同於其他的丫頭，透露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氣魄。

  司雲錦橫眉瞪了她一眼，臉色出現了一絲怒氣：「我來這兒是傳達主子的吩咐，不是來回答你問題的，如果你再多嘴的話，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她沒有明確說明口中的主子是誰，留給他們自己想像的空間。

  張紅被這一聲呵斥給嚇了一跳，唯唯諾諾說不出話來，轉頭又是看向自己的妹妹。

  「夫人，屋裡缺兩個打掃的丫頭，你們要識相就快過去打掃。否則別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也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司雲錦丟下一句話後便起身瀟灑而去。

  某些時候一些話說不清楚，比說清楚，要更令人害怕。現在她就丟下一個選擇給張家姐妹，如果她們選擇去主院那接下來就有的再試探了。

  「這位姐姐請留步！」

  就在司雲錦要走出院子的時候，背後傳來一聲呼喚。她回頭只見追上來的是張紅，臉色還略有些慌張。

  「請姐姐放心，我們這就收拾東西去夫人屋子裡打掃。」張紅微微低著頭，儼然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看上去溫柔恭順。

  司雲錦細細打量著她，發現這人的眉眼就像兔子一樣，跟剛剛的張碧好像略有不一樣。看來就算是姐妹，性格方面還是有大相庭徑的地方。

  「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的，那擦桌子的抹布跟掃地的掃帚在主院那邊都有，你們只需要來人就是了。」她也不想再給張紅回頭的機會，否則一定會被他那妹妹給攔住。

  剛才在她們的對話之間，她發現張碧還是會看一下她的姐姐。二人之間還是有眼神交流，可見她們姐妹倆不是單方面的一邊聽向另一邊。

  如果將張紅再放回去的話，沒準兒她的妹妹又要來說三道四，破壞了她將兩姐妹勾到主院去試探的計劃。

  「那我們就走吧。」張紅也沒有說更多的話，已經是準備要跟著一起去主院。

  司雲錦瞧了一眼他，身後一個人都沒有追上來，忽然覺得只帶一個人走有些虧了。張紅看起來很老實，想必也試探不出什麼，那妹妹張碧才是真正有問題的一個。

  「那邊點名要的是你們姐妹倆，如果我帶你一個人過去，這叫我怎麼交差呢？」她雖然不想放張紅回頭，但是好像除了她之外也沒有人能說動她的妹妹，自己在張碧心裡已經是個敵人了。

  張紅嘆了一口氣，有些為難說道：「我那妹妹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倔，如果剛才姐姐你客客氣氣的跟她說，沒準兒她就跟我一道來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空無一人的身後，又是搖頭道：「就讓我一個人去打掃夫人的屋子吧，總歸也不是什麼重活。如果三少爺怪罪下來，那我一力承擔絕不讓姐姐你受一絲一毫的連累。」

  司雲錦忽然覺得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骨子裡還有一絲傲氣，不由得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細細想了一下，如果這個時候說不帶張紅去了，那自己豈不是白跑一趟，成了虛張聲勢。沒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先帶她一人過去。

  回到主院，司雲錦發現那院門口的護衛根本不攔著丫頭婢女。她也正好順理成章地領著張婷進去，沒有一絲阻礙。

  「夫人現在由三少爺親自伺候，許多丫頭婢女也都偷懶著不過來。你看看這地上積了多少灰塵，今日就有勞你了。」司雲錦早在上次偷偷潛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地上灰塵很厚，也不知多久沒清掃了。

  孟氏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就想讓周氏病死餓死在這屋裡，連讓人丫頭打掃屋子這種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分內事，何談什麼有勞姐姐客氣了。」張紅捲起袖子，走到後院的一個欄杆上，就找到了打掃專用的抹布跟掃帚。

  司雲錦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舉動，發現她對這屋子並不是很熟悉，只不過是憑著經驗才知道竹子的掃帚抹布會放在什麼地方。

  內室里沒有一絲動靜，她知道周氏一定是服了她的藥正在睡眠當中。別說是在這打掃衛生了，就是天上降下一個驚雷，她現在都不會醒過來。

  她有些輕鬆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就等著張宏打水過來清掃。

  只要張紅打掃到那香爐的時候，面色如常沒有異樣，那她就相信她是清白的。

  司雲錦對於人的微表情觀察極其細緻，也也能將人的心理活動揣測的八九不離十。在生死鬥爭當中善於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的人，往往無往不利。

  「希望不要吵醒夫人。」張紅將打來的水桶輕輕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朝內室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