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入府救人

  有司皓軒這個嫡出的少爺做保，想要進出這府門也就是缺些銀子的事兒。

  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司皓軒給了那看門的守衛一些銀子，讓他們去喝酒，藉口說自己要找個清靜地方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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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門的守衛知道這些天丞相大發脾氣，少爺被禁足，他們也以為他十分鬱悶。

  既然有錢喝酒又是少爺的吩咐，他們也沒有理由不答應，領著一隊人就走了。

  在那些守衛離開之後，司皓軒並沒有立馬打開天門，而是在原地走來走去，唉聲嘆氣了半天。

  「咚咚咚。」節奏各有不同的敲擊聲響起。

  這是一種暗號，但司皓軒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知道外面來了人。他左右四下打量了一下，見周邊真沒有眼線，這才放心開的門。

  「夫人病在榻上，你還有閒工夫玩這些偵查。如果真有人盯著你，早將你直接拿下審問了，還需要監視嗎？」司雲錦不知該說自己這個弟弟究竟是聰明還是愚蠢。

  司皓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就你這樣的還小心駛得萬年船，如果在門外敲門，放暗號的是其他人，你現在不是已經被逮個正著了嗎？」司雲錦又在那門上敲出同樣的響聲。

  其實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催促快點開門，弄出不同的節奏也是為了告訴他自己已經來了。

  司皓軒自以為聰明，但在姐姐面前被兩句話就羞得有些無地自容。

  「夫人在哪兒？快帶我去！」司雲錦才沒空對他這愣頭青在這兒多做教導，救人如救火。

  司皓軒這才回過神來，帶著姐姐抄著一條小道繞到了娘的後院裡，從窗戶入屋。

  「二姨娘也不知從哪裡請來了個庸醫，說娘身上這病或許會傳染人，將所有丫頭跟小思都遣離了這裡。」司皓軒如果從正門走的話，一定會被那些守衛給攔住。

  司雲錦看見門上映出來的人影，也知道周氏其實是被無形中軟禁了。

  真是個惡毒的老妖婆，給人下了慢性毒還不夠，居然連大夫都不想請好的。看來是真打算搶走他的嫁妝之後，就殺人滅口。

  「先倒一杯熱茶來，將這些藥丸化開，給你娘餵下去。」司雲錦取出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將早就研製好的藥交給他。

  司皓軒也不多耽擱，將銅爐放在那燒得火熱的炭盆上。除了每日來餵飯的丫頭之外，娘幾乎就沒人照顧，這屋裡連一杯熱水都沒有了。

  他那俊秀英氣的眉頭皺成了疙瘩，雙拳緊握目中浮現出一股子凶煞之氣。

  司雲錦看到這一幕，驚覺這個少年或許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有出息。

  一個人如果在刺激之下能夠激發出自己內心的仇恨跟怨怒，那這個人一定就能看清自己的本性。

  只要司皓軒能真正相信自己成為一名武將，就算將來做不了鎮國大將軍，至少上戰場殺敵立戰功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原先她讓景煜調教他，只是為了還周氏的恩情，讓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平步青雲。

  但是現在她的心思起了一絲變化。

  「嗚嗚！」茶壺發出尖銳的聲音，濃白色的滾煙不停地從壺嘴裡噴出來。

  司皓軒毫不猶豫將銅壺取下來，倒了一杯熱水，只仔細細地將它吹得溫了些。將那枚藥丸放進去，輕輕振盪將它化開。

  一舉一動之間儘是小心翼翼。

  司雲錦點了點頭，骨子裡有殺伐決斷的勇氣，心裡又有著那一份孝心仁義。

  這樣的人，司丞相居然要他走那陰險狡詐的文官路子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娘，來喝藥了。」司皓軒才不相信那虎狼大夫說傳染病，毫不在乎地掀起帘子，輕輕將自己在昏睡中的娘喚醒。

  周氏臉色已然蠟黃，看上去就像是一塊兒已經風乾了的魷魚。

  聽見自己兒子的聲音，她眉頭微微蹙了蹙，非常勉強地睜開眼睛。

  「軒兒……」周氏你已經很久沒有喝水，嗓子裡發出來的只有氣音，沒有聲音。

  她伸出自己已經瘦了一圈的手，想要去摸一摸兒子的臉。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好像看見兒子是一個天大的奇蹟。

  「娘，是我，我給你起了好大夫，開了好要您先起來說要。」司皓軒見到娘折磨成這個樣子心痛如刀割，眼裡也是露出了幾分淚花。

  司雲錦看著這一幕，心裡有點五味雜陳。一個是堂堂丞相府的大夫人，一個是高貴嫡子，結果卻被一個二姨娘害得險些陰陽相隔。

  當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說的估計就是她們這三人了吧。

  「你先讓開，我還要給夫人施針，光只有一副藥還不夠。」司雲錦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出聲打斷這悲傷中的母子了。

  「雲錦！」周氏服下藥後潤了潤喉，驚詫地發出了兩個非常響亮的音色。

  司雲錦淡淡一笑:「夫人別害怕，我沒有死。現在我來給你施針，你別害怕。」

  她寬慰了周氏幾句後，將手中的銀針亮出。就在呼吸之間，手起針落已然是封住了她身上的幾處大穴。

  周氏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目中透著驚訝。

  「姐姐，你這下真的手法比我看過的宮中御醫還要好呢。」司皓軒也是驚呆了，在幼年他曾經見過宮中御醫給爹診治，下針絕沒有這麼利落。

  司雲錦都懶得回答他這麼無聊的話，她不會輕易的看不起人，但是她也不能跟那些只知道按照死規矩反覆練習的御醫相提並論。

  就在這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周氏蠟黃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常態，甚至出現了一絲紅潤。

  這肉眼可見的變化讓司皓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夫人身上中的乃是慢性的毒，還需要長期調養才能盡數解去。」司雲錦給她把了把脈，三十幾種藥方已經在腦海里閃過。

  「平日裡那些丫頭都給夫人送些什麼吃的？」她小心得多問幾句，畢竟這裡是古代，她的藥再好也得謹慎一些。

  周氏這幾天病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吃的什麼。只知道非常清淡，幾乎沒有任何味道。

  司雲錦聽了也心裡有數，孟氏有心要她死，怎麼會給好吃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