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場假戲

2024-09-13 07:51:37 作者: 小喵

  景容被解開上衣橫放在床榻上,婢女很貼心的給他蓋上了一張純絲絨的被褥。

  四下寂靜無聲,只有急促而又燥熱的喘息。

  

  司雲錦翻身坐起,抬手就往景容身上幾處大穴點去。就在這一瞬間他眉頭舒展,胸膛緩和平復,面色好了不少。

  「真沒想到皇后就是這般狠毒心腸,給自己兒子都捨得下這種虎狼之藥。」司雲錦搖了搖頭,不用把脈都知道景容被餵了什麼藥。

  夫妻之間或者情人之間難免會藉助藥力來增添情趣,醫者也都研發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為床第之事而準備的東西。

  有強有弱,參差不齊,但景容身上中了這個毒沒有解藥,只有女體可解。

  也就是說,如果今日著床第之事不成景煜就會氣血逆行,有性命之憂。但如果是成了這藥效,在體內又會產生另一種作用,所親近的女子必會懷有身孕。

  皇后娘娘打的算盤不僅僅是要他們兩人無媒苟合,更要司雲錦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只要她懷上景容的孩子,無論他是不是被迫失身,景煜會不會原諒她都無關緊要。珠胎暗結就是皇族血脈,總不能將腹內的龍脈就這麼打掉。

  「攤上這麼個娘,也不知該說你是幸運還是不幸。」司雲錦拔出頭髮上幾根暗藏好的銀針,從桌上超過那燭台炙烤了幾下。

  手起針落,一針印堂,一針百會,剩下兩針扎在兩旁的太陽穴上,醒腦開竅,鎮靜安神。

  景容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呼吸迎向平常人類般平穩,身上的燥熱漸漸褪去,臉上的潮紅也恢復了紅潤。

  他祥和安靜地仰臥在床榻上,就如一個陷入深度睡眠中的普通人。

  劍眉斜飛入鬢,鼻樑高挺,輪廓如畫中仙人勾勒出來一般溫潤平和。這是一個宛若仙人般的男子,溫潤如玉,令人不敢侵犯。

  司雲錦就著燭光端詳了一下他的臉,細看之下,他跟景煜這兄弟生的一眼都不像,跟皇后娘娘也沒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她在腦海里搜捕著記憶,這一副身子的原主在幼時曾經見過那九五至尊。對比之下,景容跟那皇帝生的也沒有不像。

  如果單看這張臉,如果他不是當朝太子,誰都想不到他跟那帝後會有什麼關係。

  「怎麼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啊,這可怎麼去跟皇后娘娘交代?」門外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寂靜之中這小聲低語被無限放大,清楚地傳到司雲錦的耳朵里。

  「太子殿下是有武功的,這藥力發作說不定。就比平常人要久一些,且再等等,別急。」另一個婢女的聲音。

  司雲錦嘆息看了看景容,堂堂太子與人歡好,還得被人聽床。這跟那花樓里毫不避諱尋歡作樂的紈絝公子有何分別,真是有些可悲。

  「啊~」她捏著自己的喉嚨,發出一聲略微難受又痛苦的呻吟。

  「有了有了!有動靜了!」門外又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低語,夾雜著看熱鬧的笑聲。

  司雲錦再次擠著自己的喉嚨發出一聲悶哼,這一次她故意將那靡靡之音拉得老長,拍打著床鋪發出不規則的躁動之聲。

  門外的笑聲更加有些放肆了,但漸漸他們就邁著雜亂的步子離去,想來一定是給那等著成其好事的皇后復命去了。

  司雲錦險些都要吐出來了,這兩下實在讓她難受得很。

  眼下她得想個辦法脫身才是,可這裡是後宮。外面的侍衛里三層外三層的戒備森嚴,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自己這樣出去一定會被抓起來。

  如果留在這裡,那明天早上皇后帶人來捉姦,她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景容是太子殿下又被下了虎狼藥,外人絕不會說是他強迫自己在幕後的宮裡用強。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勾引太子的髒水定要潑在她身上。

  這時候皇后就會拿她的性命跟全司家的性命要挾她,讓她主動說跟太子情投意合。不願意嫁給四皇子,生米已成熟飯求皇上撤回聖旨。

  這等宮中醜聞,皇上一定不願意傳到外面。不然不只辱滅了一國之相的名聲,也辱滅了一國儲君的名聲。

  出爾反爾,也好過被天下人恥笑。只要在宣布一條聖旨,說太子跟司家相府嫡女情投意合,是他錯點了鴛鴦譜,就此改旨成全一對天作之合。

  只要這婚前無媒苟合的事瞞下來,天下也只當是一場烏龍,隨便一兩句閒話也就過去了。

  除了皇后之外,沒有人會知道太子被下過虎狼藥,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故意放了迷香跟催情之物給一個少女。

  司雲錦看了一眼身邊的景容,沉沉嘆息,吹滅了手中的燭台。

  宮牆高聳,黑雲重重,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了一層黑夜寂靜之中。鳥雀躲在樹洞裡不敢吱聲,冷風颼颼,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又詭異。

  「這都什麼時辰了,怎麼太子殿下還沒有過來給本宮請安呢?」皇后娘娘面色紅潤,對著銅鏡內肌膚姣好的自己,柔美一笑。

  「其稟娘娘,昨夜太子殿下與群儒吟詩作對探討詩詞,喝到很晚,估計這會兒還沒醒呢。」婢女像是背書一樣將話說出來。

  皇后娘娘低聲淺笑:「這個孩子,本宮就知道他喜歡與大儒在一塊兒探討詩書。我不過請來的兩三個,他竟玩的這麼盡興。」

  她微微看了一眼床邊做起身穿明黃色長衫的男人,起身盈盈下拜,姿態端莊:「皇上醒了,讓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皇上目色精明,不置可否,只低聲道:「昨夜太子不在東宮,原來是皇后將他叫來後宮了?」

  「這些日子,太子一直在學習國策,已許久沒有跟大儒暢談詩書。臣妾怕他太過操勞,才想著讓他放鬆一下。」皇后低頭擠出一絲哭腔。

  皇上目光略帶著一絲柔情,親自伸手將她扶起:「朕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皇后怎麼還自責起來了。」

  二人並肩而坐,端的是一對恩愛夫妻。

  「早朝時間快到了,臣妾這就去叫太子起來,絕不耽誤朝政。」皇后媚眼如絲,嗓音甜膩起來,「不如皇上與臣妾一同前去吧,太子見到皇上如此關心他,一定會將心思更加專注放在國政上。」

  皇上略微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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