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老者

  她在心中為剛剛魯莽的想法反思，不該以貌看待這個藥鋪，當真是她的不是。

  「你這小丫頭倒是挺有禮貌。」

  葉莫笑聽到那人的聲音離自己近了許多，但是始終沒有抬頭去看。

  「小丫頭坐吧，別杵在那裡了，擋我的生意。」

  聽到老者的話，葉莫笑才直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人。

  看這樣子，該有六十多歲。

  拉著南雀站在一邊，並不急著開口，只是盯著忙碌的老者，目光一直跟隨他的身影來迴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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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在頂天的藥柜上拿藥，並未用什麼扶梯，而是足尖輕點，拉開抽屜，他身形極快的拿了一把藥材，放進系在他腰上的布袋裡。

  不多時，那布袋似乎裝滿了藥，老者也停了下來，葉莫笑看到那幾十個被拉出的抽屜，在同一瞬間，被關上。

  心中瞭然，這個老者必然不是個普通的藥鋪老闆。

  那老者將布袋中的藥材，一下都倒進了一個石頭做的，如碗似的東西，不過這東西比碗大的多。

  葉莫笑不認識這個東西，藥材倒進去之後，老者就拿出了一塊方形的玉石，細細的碾磨著那些藥材。

  「小丫頭不錯，挺懂事的，說吧，有什麼事？」

  老者終於有閒空，抬頭看了一眼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葉莫笑，嘴角裂開了笑。

  「在下想問，您這有沒有曼陀羅？」

  葉莫笑再次行禮，問出自己的問題後，才直起身子。

  「曼陀羅？有啊！你要嗎？」

  老者不以為意，有些狐疑的看向葉莫笑。

  他以為葉莫笑來到這是想找什麼珍貴的材料，竟然是曼陀羅。

  「那請問，近幾個月來，只有您這家藥鋪有曼陀羅嗎？」

  「若是別家有，你一個小丫頭能找到我這家藥鋪？」

  老者似乎被葉莫笑的問題逗笑了。

  「是……在下唐突。」

  葉莫笑只是想再次確認一下，沒想到倒是草率了。

  「三錢。」

  老者轉身，隨手從一個抽屜里拿出了一張麻布包好的東西，丟在了桌子上，報了個數。

  葉莫笑沒有去拿桌上的東西，將自己懷中的一錠銀子放在了藥的旁邊。

  「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者停下手中的活，好整以暇的看著葉莫笑，眸中滿是不悅。

  「我不是來買藥的，我是想向您打聽點事，這錠銀子只是小小心意。」

  葉莫笑看著老者不太高興的神情，將自己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沒想到老者皺起川子眉，將桌上的藥又重新放回的抽屜中，拿起桌上的銀子當著葉莫笑的面丟了出去。

  「哎！你幹什麼！」

  南雀看不過去，皺眉氣鼓鼓的質問老者。

  「我這裡不歡迎不速之客，請回吧！」

  老者低頭繼續磨著自己的藥材，沒有將南雀的怒氣放在眼中，也沒有去看葉莫笑，權當她們兩人不存在一樣。

  「你……」

  南雀氣不過，上前想找老者理論，被葉莫笑攔了下來。

  「是我們壞了規矩，還請先生您不要生氣，我們明日再來。」

  說完拉著南雀走了，到門口時，看著地上的銀子，葉莫笑蹲下撿了起來。

  老者見她撿起地上的銀子，看著她走遠的背影，目光深沉。

  第二日果然如葉莫笑所說，她準時出現在了老者的藥鋪。

  老者見他們二人來了，還是繼續裝作視若無睹，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

  葉莫笑與南雀就那樣站到晚上，天未黑，對老者行了一禮，便告辭了。

  這一日他們什麼也沒說，她們走後，老者眉頭擰的很深。

  一連多日葉莫笑與南雀都是如此，老者終是憋不住了，放下手頭上的東西，目光深沉的看向葉莫笑。

  葉莫笑見她如此，心中一喜，這是願意聽她說話了。

  「那日冒犯老闆是我的不對，還望老闆大人不記小人過。」

  葉莫笑抱拳行禮，開口便為那日的事情道歉。

  「你若是來表達歉意的，儘快離開，不要擋著我做生意。」

  老者聽完葉莫笑的話，不耐煩的揮揮手，只希望她快些離開。

  「我們一連來的多日，你這藥鋪除了我們哪還有別人。」

  南雀站在一旁，撅著小嘴，見自家小姐被忽視，心中有氣，張口就將老者的話堵了回去。

  「你……，好生意是需要等的。」

  老者被下了面子，似乎是見南雀可愛，也未認真與她計較，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一下自己。

  葉莫笑見他們如此，低頭輕笑，這老者看來是個老頑童啊。

  「那你還能吃得起飯嗎？我們小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就這麼為難我們小姐，讓她天天在這站著。」

  她見南雀踮起腳尖，用力的為自己辯解，心中感動，拍了拍她的頭。

  南雀被葉莫笑拍了頭，整個人一下就沒了剛剛吵架的氣焰，乖乖的站到了她的身後。

  「哼！」

  老者見南雀如此，得意洋洋的對著她哼了一句，心情似乎極好，看向葉莫笑。

  「說吧，什麼事？」

  葉莫笑道：「我想問問老闆，您是否還記得前些日子有哪些人來買曼陀羅？」

  「哪些人？人多著呢，就我一家有，自然有許多人來買。」

  老者雖然好奇葉莫笑問出這樣的問題，但是不妨礙他向南雀炫耀自己藥鋪的生意好。

  「有沒有官家的小姐，年齡約摸十二三歲，或者官家的丫鬟。」

  葉莫笑接著追問，她不想放過任何一絲有用的線索。

  「丫頭，你是在找什麼人？」

  老者突然正經了起來，放下手中的活，定睛看向葉莫笑。

  葉莫笑見老者發問，想到阿蓮，心中難免有些傷痛。

  「我的一個玩伴，水性極好，有一天卻溺亡了。」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話語中的悲痛，老者感受的一清二楚，心中突然有些愧疚。

  「那你為何會來查曼陀羅？」

  老者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水性極好，不可能溺亡，定是有人害了她。為何找曼陀羅，不過是因為我聽到最有可能害她的人提到了曼陀羅。」

  「不過是我的一絲直覺，一絲執念，我一定要為我的玩伴討回她應有的公道。」

  葉莫笑目光堅定，心中發寒，若是真找到了證據，證明是蘇伊蓮殺害了阿蓮，那她一定要讓蘇伊蓮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