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脆弱

  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她是青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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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姨娘根本不懷疑，如果有一天她這個好女兒飛黃騰達了，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自己，免得成為她人生中的污點！

  「呵，你有多大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如果你之前有辦法讓我出去，今日也不會和一個老鼠一般灰溜溜的來找我！讓我想想，哦，在別人面前討不到好，想讓我想想辦法是嗎？」

  孟錦妍被氣的直哆嗦，雖然不想承認，但二姨娘說的確實是不錯。

  「依我看哪，你就算是費盡心思也比不上大小姐的一根手指頭。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自私又涼薄，對待自己的生母都是如此，對任何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你都會一腳踢開。」

  孟錦妍眼睛只能看著一張嘴不停地動，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好疼，她最想做的時候就是讓這個發出聒噪聲音的東西閉嘴。

  「閉嘴！你給我閉嘴！我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這樣！」二姨娘不住的拍打著自己脖子上的手，她快要喘不上氣了。

  她對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被掐住了脖子，無法呼吸。

  就在她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一旁的綠柳因為這個變故也嚇呆了。

  反應後迅速拉扯著孟錦妍的手，即使母女兩個今日撕破臉恨死了對方，也不能出現弒母的醜聞啊！

  綠柳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拉開了孟錦妍，一聲大喝喊醒了她。

  「二小姐！二小姐！」

  等孟錦妍反應過來，就看見綠柳緊緊的控制住自己的手，床上的二姨娘被掐的滿臉漲紅，幾乎已經昏死過去，不停地咳嗽著，聲音沙啞。

  孟錦妍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要掐死自己的生母嗎？她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往前了一步，二姨娘耳朵一直關注著這邊，即使是看不見，也往後縮了一下來躲避她的碰觸。

  「娘，我，我不是有意的。」

  孟錦妍也被嚇了一跳，她看向還在不停咳嗽的二姨娘，想上前去拍拍她的背。

  卻被綠柳拉住了，對著她搖了搖頭。

  轉身在桌子上倒了杯白水，遞給了二姨娘。

  「姨娘，這是白水，您喝一口潤潤嗓子吧。」

  二姨娘本想拒絕，但咳嗽的嗓子極其難受，有些發不出來聲音，脖子上也是一圈紅印。

  她精神緊繃著，綠柳送杯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都將她嚇了一跳。

  綠柳服侍她喝完水，見小主子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忍不住開口。

  「姨娘，小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二姨娘的氣音給打斷了。

  「你不必解釋！我是知道她的為人的，之前一直以為她只是自私，卻不想是要殺了我！」

  狠狠的說著，二姨娘好像受傷的母狼，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也將孟錦妍徹底當成了敵人。

  「不是的娘，我沒有，我只是，我剛才只是覺得你很吵，我沒有想殺你的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越說孟錦妍越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不自覺的掉下了眼淚。

  她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去傷害二姨娘，只是剛才自己的動作嚇到了對方，也嚇壞了自己。

  「你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你給我滾出去！從今往後我和你再沒了母子情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二姨娘趴在床上，嘶啞著說出這句話，便躺在床上氣喘吁吁。

  孟錦妍掉著的眼淚停止了，她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很陌生。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兩個人不再是一條心的呢？

  此刻她無比的恨，恨母親心狠，恨自己涼薄，也恨造成她們之間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孟知意。

  「娘，你是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嗎？難道你覺得我永遠不會翻身，不會比孟知意好嗎？」

  二姨娘說的這些話，傷害了孟錦妍，自己心裡也覺得很痛。

  她始終不明白，從小就是自己的貼心小棉襖，一直乖巧懂事，怎麼越長大卻變成這樣了？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打算說了。

  還能說什麼呢？

  憤怒自己的孩子真的敢對自己動手，也害怕自己真的就這麼死了。聽到孟錦妍最後的嘶吼，她也很不是滋味。

  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激烈的爭吵過後，餘下的只有沉默。

  「我不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看我，還是想從我身上獲得些什麼。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咱們母女情分今日之後就斷了吧。」

  「我再奉勸你一句，孟知意不是好惹的，你那個所謂的好父親也不像表面那樣好。我的房間床鋪下有暗格，裡面會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走吧。」

  陸陸續續說完這些，二姨娘便徹底躺在了床上，如同一灘爛肉一般腐朽下來。

  孟錦妍還想繼續說些什麼，被拉著的綠柳制止了。

  綠柳看的清楚，母女兩個經歷今日的事情，就算再想和好如初也不可能了。

  不如當機立斷離開，不要再互相說出傷人之語，互相保留一絲惦念。

  「小姐，我扶您先出去。」

  綠柳是當初二姨娘給孟錦妍的丫鬟，因此她在兩人面前都能說得上話。

  孟錦妍渾渾噩噩的走出去了，她到現在還傷心親生母親會放棄自己，對自己說出許多惡毒的語言。

  等將孟錦妍在馬車上安頓好，綠柳立刻折返回了屋子裡。

  「姨娘，您受苦了。」

  綠柳跪在地上，簡單的一句話，卻讓二姨娘更加潰不成軍。

  她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知道，幫不上女兒的忙也知道，女兒為了自保不來看自己她也能想的過去。

  但不曾想，自己都這樣自欺欺人了，女兒還是不在乎她的付出，而是一味的索取。

  「綠柳，從今往後你就好好照顧你家小姐吧。是我錯了，我教她爭寵的手段，去勾拿捏男人的計謀，卻不教她識文斷字，讓她不知道禮義廉恥。」

  話是這麼說著，二姨娘眼角的淚卻不住的下來。

  綠柳望著她，眼淚也忍不住往下掉。

  「小姐她只是一時糊塗而已，她心裡還是有您的。」

  「有我？你看她今日的舉動，恨不得立刻殺了我這個母親，哪裡還會想著我呢？」

  很少以軟弱的一面示人的二姨娘罕見的露出了自己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