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網
2024-09-13 06:43:06
作者: 聽弦音
孟知意故意避著不見她,私下裡卻讓靈犀帶給她一瓶傷藥。
她一直在柴房裡劈柴,手磨了幾個大血包。
彩鳳本來還怨恨她,這下越發覺得自己背恩忘義。
大小姐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恩將仇報。
但一方面,她又捨不得每月從二姨娘那裡得來的銀子,心中糾結萬分。
這日二姨娘又差人喊她過去,彩鳳撂下手裡的斧子,悄悄的跑到了二姨娘的院子。
孟知意正在屋子裡翻看醫書,聞言不屑挑眉:「狗咬狗的好戲,要上演了。」
宜清院,二姨娘臉色不佳。
她好不容易拉攏到彩鳳,許了她那麼多銀子,現在她竟被貶為粗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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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帳本的事情落到了新提上去的流螢。
一看到彩鳳,二姨娘當即就不悅道:「彩鳳,好端端的,大小姐怎麼會貶了你?」
彩鳳心中思慮了片刻說道:「二姨娘,是大小姐她察覺了帳本不對,才懷疑到我身上的。」
一旁正吃著點心的孟錦妍聞言立刻說道:「她能察覺這些?孟知意可是對帳本一竅不通,定是你其他方面露了馬腳,真是個蠢貨。」
彩鳳被罵的臉上一白,心頭頓時有幾分怨氣:「二小姐,大小姐前幾日就起了疑心,但是她查看了帳本並沒有發現不妥。但不知怎的又突然篤定奴婢動了手腳,無緣無故的就把我從內里趕了出去。」
她揉了揉自己受傷的手,塗了大小姐的膏藥,的確已經好多了。
她覺得大小姐的確是好心腸,可就是有些不知變通。
二姨娘可不管這些,她的嫁妝大都留著給孟錦妍用。
平日裡吃穿用度,又不能明目張胆的剋扣,她就在孟知意那裡動了心思。
孟知意是嫡長女,宗正夫人留下的嫁妝和名下的那些店鋪,都是孟知意的。
雖然暫時是由孟祥鶴找人替她管著,但銀子可都入了孟知意的帳。
「無緣無故?她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最見不得別人受罪,像她那個娘一樣,好心腸,怎麼會無緣無故趕你出去?」
孟錦妍不耐的看著彩鳳,在她眼裡孟知意傻好人一個,肯定是彩鳳這蠢人在其他方面露了馬腳。
彩鳳聽見這話,心底一陣憋悶:「奴婢說的是實話。」
二姨娘瞥了她一眼,半響果斷的說道:「這樣,你先回去。沒有理由就把家生子貶為粗使丫鬟,可沒有這樣的道理,我明日去老爺面前說幾句,大小姐最聽老爺的話,一定會重新把你提上去的。」
彩鳳立刻搖頭,這樣的話就等於徹底和大小姐撕破臉皮了。
即使提上去又能怎樣?就像大小姐說的,她大可以尋個過錯立刻把她趕出去。
可大小姐並沒有,還給她留了一個機會。
彩鳳急忙道:「不行啊二姨娘,這樣奴婢回去也不一定能管帳啊!大小姐已經不相信我了。」
二姨娘立刻板起了臉,冷聲說道:「那能怎麼樣?你既然收了我的錢,就要聽我的。你留在她身邊,遲早有用處。」
彩鳳心神不寧,可是她畢竟是孟知意的丫鬟,命運可是握在孟知意手裡,她也要為自己著想啊。
從宣清院出來,彩鳳惶恐又糾結。
二姨娘說她只能聽話,否則就把那錢還回來。
可那些錢,她全都貼補家用,哪還能拿的出來?
連著幾天,彩鳳都避著不見孟知意。
……
屋裡爐子滅了,孟知意吩咐流螢端了盆熱水細碎的灑在屋裡地上。
晉國天氣乾燥,尤其是這幾日燃著爐子,屋裡空氣乾燥,她嗓子便有些不適。
灑些水,也好濕潤下空氣。
舒展了手腳,她穿了一身青色的百褶流蘇鑲金襖裙,墨發低低的盤成靈蛇髻,襯得活潑大方。
她揚袖掩蓋住琉璃鐲,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放了足夠長的線,是時候收網了。」
靈犀自始至終都只是垂目跟在她身後,但孟知意卻感覺的無比的安心。
她還有在乎自己的人,還有父親、子毅和祖母,她要更快的強大起來,足以保護好在乎的人。
今日是休沐,孟祥鶴處理好公務,便到了東院。
孟子毅正是少兒,雖然對向來嚴肅的父親有些害怕,但還是乖乖的請個安,又背了幾句新學的詩句。
孟祥鶴便心情大好的拿來了紙筆,一筆一划的教起孟子毅。
范氏坐在榻上抱著手爐,眯著眼睛笑,看著父子倆。
孟知意進來便看到了這一幕,無數的暖意襲上心頭,放緩了腳步。
「知意來了,快到祖母這來。」
范氏拉著她的手,老人有些粗糙的手掌,軟而溫熱,把她的雙手攏在掌心。
孟知意笑著倚在范氏身上,嬉笑嫣然道:「祖母今日可真是容光煥發,乍一看年輕了許多呢。」
范氏拍了拍她的手,佯怒道:「瞧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祖母都是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了,還年輕什麼?!」
孟知意調皮的眨了眨眼,把范氏的手又放到了手爐上。
「是,是,祖母說的都對。知意這不是看祖母笑得開心嗎?」
兩人說了幾句話,孟祥鶴手拿手教孟子毅寫了滿滿一頁字,便也讓休息會兒。
孟子毅早就坐不住了,立刻拋下手中的筆,撲到孟知意懷裡。
仰著通紅的小臉問道:「姐姐今日真好看!我從沒見過比姐姐還好看的人。」
孟知意怔了一下,猛然失笑,她把孟子毅抱到自己腿上,拉著他的小手。
「子毅小小年紀,怎麼就這麼會說話?姐姐聽了這話,就像吃了蜜一樣。」
孟子毅嚴肅的搖頭:「子毅說的是真的,姐姐眼睛很亮,看起來就像我屋子裡的那寶石一樣,我從來沒見過比這還好看的。」
孟知意揚唇一笑,捏了捏他的小臉:「子毅這麼說,姐姐都不好意思了!」
孟祥鶴端了熱茶,在一旁打趣道:「子毅真是隨了你娘,最好說個俏皮話,真到正事兒上,一句話不吭!方才問他個寓意,吭哧半天說不出來話。」
孟子毅把臉縮在孟知意懷裡,臉上有幾分委屈。
悶聲說道:「子毅不喜歡那些東西,一點意思也沒有。男子漢就應該練武上戰場的,才能保護姐姐和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