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生父
2024-09-14 06:17:09
作者: 堅果核
傅英禾輕聲安慰:「南姨當是有苦衷的,俞師兄節哀。」
俞拾咬牙咽下心中悲苦,微微頷首:「那溶月她?」
他現在已經認定寧溶月是自己女兒,難怪自己初見時就對這孩子心生好感,這是自己的女兒!珠兒給自己生的女兒啊!
信中只說了寧溶月需要至親之人的心頭血救命,但是卻語焉不詳,匆匆帶著俞拾回來的陸昶也沒來及解釋。
傅英禾忙細細說了王蠱命蠱的事。
俞拾聽罷心中感激甘霖的同時就是後怕,幸好那個甘霖選擇了救自己女兒,不然自己錯過珠兒後豈不是又要跟女兒陰陽相隔!
「那該如何做?心頭血?要多少?我現在就取!」
俞拾已經迫不及待的拿著匕首朝自己比劃了,完全沒有柳輕諺曾想像的要按住人的情景。
傅英禾哭笑不得的攔住要朝自己下刀的俞拾:「師兄你先放下匕首,何青將軍和阿夜多日觀察,應該只要將心頭血餵給小月兒就好,具體需要多少得試著來,取血的事情也交給他們就好!」
傅英禾還真怕俞拾直接把自己給捅死了。
「那好,」俞拾點點頭,看向何青:「事不宜遲,現在就取血?」
何青與席夜對視一眼,何青緩緩道:「俞城主稍等,等我們先給你煎一副藥你服下後我們再取血,對您跟大嫂都有好處。」
俞拾倒不在意自己,女兒跟自己分離這麼多年他快心疼死了!但是對寧溶月也有好處,他肯定是願意等的:「好。」
何青聞言就匆匆去藥院煎藥了,那藥方他們得知俞拾前來的時候就備好了。
「那先請俞城主先去吃點飯,恢復一下內力。」席夜緩緩道。
俞拾忙點點頭,然後看向席夜:「這位小友是?」
席夜聞言緩緩將自己與寧溶月的關係說了。
聽到有如此多關心寧溶月的人俞拾心中愧疚雖不減,但是心情也好了許多,席夜報出名號時他就知道這是哪位了,還眼神怪異的看了一眼陸昶,現在他調查的席夜似乎還跟寶貝女兒有婚約?
陸昶不明所以,來到床邊用眼神輕輕描摹寧溶月眉眼,一別半月後他才知他有多不想跟月月分開。
俞拾見此也不看他了,先去填飽肚子然後再來救女兒。
之後去心頭血很順利,也沒俞拾想的那麼血腥,席夜只是用一根細長的銀針甚至他都沒什麼感覺的時候就取出了一滴心頭血,也就是心頭血取出後俞拾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有些虛弱。
陸昶小心扶起寧溶月讓席夜把那滴心頭血餵到寧溶月嘴裡。
坐在一旁手放在寧溶月脈門上的何青時刻關注著寧溶月的脈象,他清楚感覺到心頭血入口後寧溶月心臟處的合二為一的王蠱似乎有了甦醒的跡象,但是卻沒有徹底甦醒。
見何青搖頭,俞拾忙道:「那快再取血!」
席夜微微頷首,眨眼間就又取出一滴心頭血。
還是搖頭。
席夜神色變得有些沉重:「三滴心頭血已是極限。」
即使俞拾武功高強,一次取出三滴心頭血已經是極限,要是再多取就會傷到俞拾根本,之後如何修養也無法恢復的!
聞言,俞拾有些著急:「那就先取出第三滴再說!」
為了他跟珠兒的女兒,再多他也捨得!
席夜聞言神色嚴肅的取出第三滴血,餵到寧溶月口中後有些緊張的看向何青。
房內看著這一幕的眾人此時俱是屏氣凝神,神色中帶著緊張。
陸昶扶著寧溶月肩膀的手指節發白,但卻記得小心沒有捏疼寧溶月。
何青微微半瞌眼睛,神色有些嚴肅,片刻後何青神色一喜,而其他人不等何青說話就也神色驚喜的看向寧溶月,因為她眼睫輕顫!
陸昶忍不住叫出一聲:「月月!」
不負眾望,寧溶月輕顫的眼皮停止顫動,如蝴蝶翅膀一般濃密的眼睫毛緩緩展翅,露出藏起來的如深海一樣的墨藍色眼睛。
「阿傅?」
剛剛醒來寧溶月還有些迷茫,被這麼多人圍觀她下意識抓住陸昶的手:「阿傅?」
「我在,我在!」
陸昶神色大喜,傻笑:「月月,阿傅在這兒!」
寧溶月微微蹙了一下眉,眼底的迷茫終於緩緩消散變得通透:「阿傅?!大家?甘大哥怎麼樣?」
陸昶聞言有點酸,但是甘霖畢竟已經……他語氣溫柔的輕聲跟寧溶月說了她昏迷之後的事情始末。
陸昶酸,俞拾比他還酸,看到自家女兒醒來後第一反應就是依賴陸昶他都快酸死了!女兒還沒好好寵就已經是別人家的了!
饒是這些日子見慣了生死,得知之前的事情後寧溶月還是面上發白,強自忍下淚意,現在大家都在擔心她,她不能再讓大家更加擔心了。
「阿傅,」寧溶月抿抿唇道:「等此間事了,我們去看看甘大哥,還有甘叔甘嬸他們。」
之前甘肅寧的死甘游琅他們很快就傳來書信,卻是勸解他們他們不要過於傷悲,這讓寧溶月心中愧疚更甚。
「好。」
陸昶緊緊抱著寧溶月,鄭重應下。
眾人見此心照不宣的先離開了房間,暫且將時間留給二人獨處。
來到院子中,俞拾淚意才後知後覺的湧上來,笑著落了些淚,對傅英禾道:「小師弟,這次真是多謝你了,不然我還不知道珠兒為我生了一個女兒,還被你們教養的如此好。」
傅英禾聞言輕笑:「俞師兄不怪我之前未曾告知於你?」
俞拾搖搖頭沉下臉:「我知你心思,不願月兒為難,但是,師兄這會兒還是挺氣啊!」
「師弟給師兄賠罪。」
傅英禾聞言起身作揖。
俞拾撇撇嘴:「行了,快坐下,若是讓師父看到這豈不是要拎起棍子來打我了?」
「哈哈。」傅英禾輕笑兩聲。
俞拾則是又肅起神色:「不過,師父近來可有跟小師弟你傳信?」
「師兄且放心,」傅英禾微微頷首:「出了一個叛徒,但師父只是覺得閒來無趣才去了北沉,沒有危險。」
「那就好。」
俞拾鬆了一口氣,同時覺得自家唯恐天下不亂的師父還真有可能閒的沒事幹跑到北沉攪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