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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孟沅弒父

2024-09-13 04:09:26 作者: 蛋蛋鴨

  「沒什麼麻煩的,咱們鄰里鄰居的有事叫一聲就行。」

  大牛說著頓了頓,撓了撓腦袋,「就是明日我們要去城裡,若是有事兒,等我回來就幫你!」

  「沒事,大牛哥放心,天黑,晚了,回去吧。」

  又說了幾句話,劉大牛這才戀戀不捨的告辭。

  李老頭直到這時才從房間裡探出腦袋,「走了啊?小伙人不錯,就是憨了點。」

  見孟沅緊緊的盯著自己,李老頭連忙道:「行了行了,別看了,東西明天就到了,我這張老臉不知賣出去多少人情。」

  說到這裡,又看了看孟沅,「到時候你可不准藏私啊!」

  他實在是太想看傳說中的手術,以至於一封信寫的悵然淚下,老友無法,只得加班加點的做了派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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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太好了,我今日在做些羊腸線,後面正好用。」

  所謂的羊腸線,就是用羊小腸,去掉上面的髒物和脂肪,取其腸內壁最嬌嫩的一層黏膜,揉搓成線,蒸熟陰乾,然後用草木灰水浸泡,硫磺紅花等藥材熏蒸,再進行晾乾,方可得一線。

  這隻山羊身形壯碩,可是所有的小腸取下黏膜,也不過只有小小的半碗罷了。

  「想不到這羊腸,竟然還有這等妙用?」

  李老頭小心翼翼的捏起一根,「做成線幹嘛?縫什麼?」

  孟沅正在將黏膜一根根理好,聞言一頓,輕聲道:「縫肉,腸線縫肉,能夠加快癒合傷口,而且不用抽線。」

  李老頭行醫幾十年,卻偏偏沒有聽說過這等方式,不由深深看了孟沅一眼。

  不過很快,他也釋然了,用刀割肉去骨刺的方法都能想的出來,這些個奇技淫巧算得了什麼?

  看到李老頭慢悠悠的踱步離開,孟沅心裡一松,卻也越發感激。

  他所說的醫術,恐怕在旁人心中過於詭異,可是唯獨李老頭,從頭到尾都沒問一句。

  這個師傅,當真勝過旁人千百倍。

  第二日,孟沅看著木匣子裡這些自己十分熟悉的器具,頓時欣喜若狂。

  有了這些,他就能夠給孟仲山做手術了!

  「爹爹,東西到了,李大夫準備為您醫腿了。」

  這一日午間,孟沅把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只等孟父的答覆。

  見女兒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孟仲山B了閉眼睛視死如歸的道:「那我們明日就開始吧!」

  都已經答應了,無論早晚總有這一遭,還不如快些。

  「這也有點太快了。」

  李大夫接過話茬:「三日之後吧!」

  時間一點點過去,三日之期轉瞬即到,孟沅蹲在孟仲山面前,輕言細語。

  「爹爹不用害怕,等你一覺醒來,自然什麼都好了。」

  孟仲山勉強笑著點了點頭,將化開的麻痹散一飲而盡。

  「等到爹腿好了,想做些什麼?」孟沅細細的盯著孟仲山的情況,用銀針輕輕刺了刺孟仲山的手臂,「疼嗎?」

  孟仲山微微眨著眼,只覺得一股困意湧上心頭,輕輕搖了搖頭,「陪沅兒……」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沉沉睡去。

  孟沅屏氣凝神,用纖薄而又鋒利的刀片略微劃下一道口子,血線湧出,孟仲山神色安穩,並無不妥。

  「師傅的藥果然好用。」

  第一步,總算完成了,孟沅鬆了一口氣,李老頭正把孟仲山轉移到一處齊腰,且一人長的桌子上,聞言一笑。

  「那也不看你師傅是誰?」

  話雖如此,李老頭看著孟沅的眼神卻有一股狂熱:「接下來我們如何?」

  說完又躍躍欲試的看向放在一旁的刀具,「下手開刀?」

  孟沅深吸一口氣,無奈的道,「先用麻痹散化水,銀針沾上,刺穴,封鎖經脈。」

  她現在就這一個爹,可不能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李老頭對這事兒自然熟的很,不多時紮好銀針,卻忽然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酒氣。

  「這是……做甚?」

  他也曾經見過烈酒,可是酒氣遠沒有這麼濃烈。

  孟沅將用沸水煮過的工具在火上炙烤,而後又丟在一旁清澈透明的酒液之中,頭也不抬。

  「自然是消毒。」

  這是李老頭托朋友送過來的烈酒,經過再度提純之後,幾乎等同於酒精。

  見李老頭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孟沅開口解釋:「既然要用刀具劃開腿部,烈酒消毒,能夠防止化膿,若是術後高熱不退,那就麻煩了。」

  李老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看到孟沅帶上一雙薄如蟬翼的手套,「這又是什麼東西?」

  孟沅一邊用酒精擦拭孟仲山的傷腿,一邊回道:「用羊腸製成的手套,免得手直接觸碰傷口,增加風險。」

  一切準備就緒,孟沅再次查看了一番銀針封穴的位置,不放心的又餵了孟仲山少量的麻痹散,這才開始。

  手術用的刀具穩穩的貼上孟仲山的傷腿,略微一用力,皮肉破開,深可見骨,鮮血猛地湧出!

  這般血腥之景,連李大夫都忍不住皺眉,孟沅卻越發謹慎,下手極穩。

  就在此時,門口卻傳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孟沅手上拿著利刃,舉著的雙手之上,血滴不停落下,面容秀美而的臉上,此刻也滿是血跡。

  「瘋子!瘋子!」

  馮元濤見孟沅滿臉是血面無表情的朝他看過來,越發腿軟,是一個勁兒掙扎著向後爬去。

  「孟沅弒父了!災星!你瘋了!瘋了!」

  見孟沅沒有追上來的意思,馮元濤幾乎是瘋魔著瘋瘋癲癲的跑到遠處,一邊跑一邊喊,滿目驚駭。

  「可要我去處理?」

  李老頭面色不善,孟沅搖了搖頭,「治病要緊,麻沸散的時間我們都不確定,越快完成越好。」

  而另一邊,馮元濤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卻正好撞到了馮柳柳。

  「哥哥?」

  馮柳柳連忙把人扶著,「你怎麼了?」

  「瘋了!孟沅瘋了!」

  見到了熟悉的人,馮元濤像是抓到了一個救命稻草,將他看到的事情細細說了一遍。

  「我本來只是想去警告這個災星,結果她正在殺人!那是她爹啊!」

  馮柳柳震驚的眼大如銅鈴,可等到最開始的震驚之後,她確並不只是害怕了。

  如果孟沅真的瘋了,又殺了孟老頭,買來的那個夫婿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那麼孟家的家產,不就能夠充公了嗎?

  到時候,修路的錢就有了。

  不過這事兒,還得坐實了孟沅罪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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