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罰跪祠堂
2024-09-13 01:56:55
作者: 哆啦A有個夢
「小姐,快說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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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棋不明白,一向能言善辯的小姐怎麼就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鋸了嘴的葫蘆,一聲不吭。
良久,董於唯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你要如何處置我,儘管來吧。」
「小姐?」
落棋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她萬萬沒有想到董於唯竟然會乖乖認輸,暗地裡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安陽侯董旭文冷哼一聲,「一命抵一命,你害的顧氏流產,安陽侯府豈能容你?」
一聽這話,落棋瞬間變了臉色,連忙從董於唯身後走出,「撲通」一聲,當場直愣愣的跪在了董旭文身前,苦苦哀求。
「侯爺,萬萬不可呀!」落棋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小姐怎麼說也是您的親生女兒,虎毒還不食子,您怎麼能因為這個就要殺了小姐呢?」
落棋剛說了兩句,就被董旭文一個不耐煩,狠狠的踹到了一邊。
「你一個賤婢,敢和我這樣說話,滾!」
落棋吃痛的捂著肚子,嘴角微微滲出一絲血跡。
「落棋,你沒事吧?」
董於唯立刻上去攙扶,看著落棋受傷的樣子,她別提有多心疼了,「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你不必如此的。」
面對董旭文如此羞辱,落棋只是輕輕擦拭了下嘴角,眼中卻閃過一抹堅定。
「小姐,你曾經說過,我是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判斷。」
落棋每說一個字,傷口就愈加疼痛,但她還是咬牙堅持著,「小姐您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自己的判斷。」
「落棋!」
聽著面前少女的話,董於唯只覺得心頭一暖,她在這個世界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二十有了一個和她思想相近的朋友。
董旭文冷哼一聲,顯然不把這兩個人的話放進眼裡,正當他要下令將人處死的時候,一道凌冽的女聲及時插了進來。
「侯爺息怒,請手下留情。」
眾人順著那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秦氏一襲紅衣颯颯,帶著春夏秋冬四個婢女從容不迫的進了書房,身後還跟著一個琥珀。
「你來做什麼?」
董旭文皺了皺眉頭,他和秦氏只是奉父母之命、聽媒妁之言才成的親,夫妻二人之間根本談不上什麼情分,這麼多年猶如陌路人一般。
只是看在她夫人的面上,尊敬幾分。
如今秦氏驟然趕到,董旭文倒要聽聽她怎麼說。
「聽說顧姨娘小產,我這個當家主母怎麼睡得著?」
秦氏淡淡道,「我雖然心疼顧氏妹子,但是事情總要弄清楚,不要無緣無故冤枉了好人。」
「你說她是好人?」
董旭文指了指一邊的董於唯和落棋,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落棋疼的渾身發抖,董於唯緊緊護住了她,一雙眼睛警惕的瞪向了安陽侯的方向,戒備十足。
秦氏不急不鬧,向後揮了揮手,示意琥珀走上前來。
「侯爺,老太太也聽說了這件事,特地讓我過來囑咐您幾句。」
看到琥珀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董旭文這才放低了姿態,語氣瞬間柔和了許多。
「不知母親大人有何吩咐?」
琥珀深吸一口氣,看了董於唯兩眼,這才緩緩開口,「老太太說有子無子乃是命中注定,不可強求。安陽侯痛失愛子,一時之間悲傷過度、遷怒他人在所難免。」
「但是二小姐也是您的親生骨肉,如今已經失去一個了,萬萬不能再失去一個,還請侯爺暫忍悲傷。」
一聽琥珀這話,董旭文瞬間傻眼了,董老夫人這是不讓他處置董於唯的意思!
「可是——」
董旭文雙手恨恨的握成了拳頭,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額頭上青筋暴起!
痛失愛子的仇,他怎能不報?!
就在董旭文要出言反駁的時候,琥珀緊接著出言安撫。
「當然,對於二小姐的過失,董老夫人也不能容忍。」琥珀道,「老夫人有令,責罰二小姐去祠堂跪上一天,不得有誤。」
「是。」
面對這個懲罰,董於唯滿心歡喜的接了下來。
跪就跪,反正大門一關,她躲在裡面做什麼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對她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
董旭文被這個輕飄飄的處罰氣的牙痒痒,然而董老夫人命令已下,他身為人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你們兩個去祠堂好好反省!」
董於唯幽幽抬眸,冷冷的看了眼面前這個身為人父卻狠心無比的男人,心中為他的妻女感到悲哀。
這就是一個偏心的父親、一個冷漠的父親!
心中默默吐槽著,董於唯小心翼翼的攙扶起了落棋,兩個人互相扶持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這件事終於被壓了下來,秦氏心中悵然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眼琥珀,如果沒有她在老夫人面前開口,恐怕現在董於唯已經死了!
看著少女單薄而直挺的背影,秦氏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受,明明前不久她們倆個還斗的死去活來,結果現在她反而幫董於唯說起了情。
如果放在三天之前,恐怕她自己都料想不到。
偏偏現實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秦氏悵然的搖了搖頭。
另一邊,董於唯帶著落棋一步步來到了祠堂,這裡位於安陽侯府的東北角,只開了個小門,台階上青草橫行。
這裡原本應該有十幾個下人打掃的,但因為平日裡少有人來,他們一個個也就敷衍了事,隨便灑灑水就離開了,是以周圍陰氣森森。
還未靠近落棋就已經害怕的打起了哆嗦,後背冒出一身的冷汗。
偏巧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兩邊樹影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仿若鬼哭,又好似狼嚎,平白添了一份滲人的寒意,只弄的人心中發毛。
「小姐,這裡不會有鬼吧?」
落棋害怕的停住腳步,渾身僵硬,一隻手緊緊的攥住了董於唯的衣袖,死死不肯鬆開。
「怕什麼,我們又沒有做虧心事。」
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董於唯對鬼神之說向來是嗤之以鼻,絲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