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做賊心虛

  調查誰？後面的話無人知道。

  小小聚會後，短暫團聚的三人又到了分別的時候。

  「宮內還有事需要我們，所以不在你身邊的期間，照顧好自己！」

  王金清對他說話最毒舌，卻也是最關心他的。

  王金貴滿身雞皮疙瘩，抱著一堆禮物艱難歪著頭凶他：「趕緊走！」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也會因為收禮太多而變得狼狽，偏偏罪魁禍首還一副擔心他模樣。

  

  騙的別人以為他這兄弟多好、多在乎他，其實就是個愛捉弄人的傢伙。

  「我們走了，他說的話你得記住！」

  王小悅這次沒幫著他說話，反而認同王金清說的。

  上京城的波譎雲詭，可比戰場上的廝殺複雜多了，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知道了，你們快回去，若是晚了被院正罵！」

  他們隸屬太醫院，出入時間受院正嚴格把控。

  王金貴怕他們因為自己的事情耽擱太久，回宮會受訓。

  「嗯。」

  回到宮裡，院正並不在，對於她們出去要做什麼，他是提前知道的！所以沒放在心上。

  傍晚降臨，王小悅一如既往為皇帝診脈。

  但在診脈過程中，眉頭逐漸聚攏，對比前幾日的樣子，她這表情著實嚇人。

  「朕這身體越來越疲乏，你可有疏解的方子？明日朝會，需要很長時間集中注意力。」

  皇帝並未細究身體如何，只想知道她能不能讓他提神。

  「陛下，待臣回去煎服藥給您喝下，立馬就能去疲乏，明日朝會不會被耽擱。」

  回到太醫院，她憂心忡忡抓藥，導致進度緩慢，藥童見此奇怪舉動，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王太醫，您這是怎麼了？」

  心不在焉的情況很少在她身上看見，所以他才會覺得奇怪。

  「沒事，外面的景色迷人眼，今夜估摸著是全上京城最熱鬧的時候。」

  「你有空就去看看，熬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王小悅回神，笑著回應藥童。

  「還是算了，外面再熱鬧，宮裡的事情不能放鬆。」

  「若是王太醫想出去看看，小的可以幫您熬藥、送藥。」

  本是想支開他，卻被他反過來照顧，她啞然失笑。

  「今日陛下的藥我來處理就好，你去休息吧！」

  雖一樣笑著說話，藥童卻知道不容拒絕。

  「是。」

  等他走了，抓藥的地方就只剩她一個人。

  外面太醫們討論各類病症的聲音不間斷傳來，卻未驚醒裡面抓藥的她。

  片刻後，她才回神，往剛剛抓的藥材里又放進去一倍的藥材。

  「你怎麼了？」

  王金清今日沒有一起去，剛剛在外面與大家交流病症的事情。

  餘光注意到了魂不守舍的她。

  等藥童走後，他就悄悄退出人群，向她走來。

  「陛下的毒又加重了，根本不知道兇手是怎麼下手的？」

  「想要調查是誰？卻始終沒有線索。」

  她的聲音含著說不出的失落，王金清一下子就心疼了。

  「你不用一個人扛著，陛下的事情不止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皇后娘娘那邊已經讓人秘密調查宮人，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王金清的安慰起到一定作用，她果然舒展眉頭。

  見她還是沒有心情說話，他主動找話。

  「你是想加大藥量來解毒嗎？」

  王小悅鬱悶點頭，心情倒是沒剛剛沉重。

  「希望此舉有用，但是陛下毒被清除。」

  「若下毒的人恰巧又懂得醫理，我們還是會打草驚蛇。」

  可皇帝不得不救，不能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諸事纏身，具是迫在眉睫，她沒法子兩全。

  「不管怎麼說，先給陛下解毒，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見招拆招。」

  他說的有道理，王小悅從新調整心情，在原有的藥方上做出調整。

  藥很快被煎好送到皇帝那兒去，因為著急送藥，王小悅忘記了處理藥渣。

  「是哪個宮的主子，這麼晚了還在用藥？」

  院正從外面回來，順著一股奇怪的藥味走到煎藥的地方。

  藥童看了一眼王小悅因為著急送藥而遺留下的藥罐，照實回答。

  「是陛下的，說是身體疲乏，需要王大夫開藥緩解，明日才好處理朝政。」

  院正皺眉，他自然不會問出疲憊就多休息，為何還要吃藥的愚蠢問題。

  他皺眉的原因是這藥的味道很熟悉，讓他有種迫切查看藥渣的衝動。

  「院正，小的的事情做好了，先告退了！」

  藥童見他表情不對，火速遠離現場。

  院正等他走了，快速上前，準備看看那是什麼藥材搭配而成的？

  能讓他熟悉到顫抖，偏偏抓不住熟悉的來源。

  「院正大人！」

  就在他伸手準備掀開蓋子的時候，掌事姑姑走了進來，身後熟悉的跟著一群人。

  「掌事姑姑？」

  院正不敢小覷這個宮人，她可是皇后身邊的得力助手。

  很多時候見到她就如同見到皇后，必須卑躬屈膝。

  他身為院正，自然不會如此卑微，但她說的話他得聽著。

  「皇后娘娘突然身體不適，王太醫又去了太和殿，這裡也就是你去，才能讓娘娘放心！」

  院正通常為皇帝治病，但若是皇后偶爾要求一次。

  他同樣不可以拒絕，因為皇帝不會就此說皇后。

  「是，我這就去準備藥箱。」

  等院正進屋，掌事姑姑把視線移到藥罐上，心裡悶著。

  要不是她及時出現阻止院正，這藥可就要暴露了。

  王小悅顯然也想到了這點，送完藥後，一路狂奔回來。

  是她犯了蠢，想著皇帝急需緩和病情，必須早點服藥，休息一夜，明日身體就正常了。

  卻忘記處理殘渣，要是被人注意到裡面的解毒草，打草驚蛇是必然的。

  兇手本就難抓，她這一暴露，要抓到他更是難上加難，一路上不停罵自己蠢。

  「院正好了？那我們走吧！」

  她回來時，正好聽見了掌事姑姑的聲音。

  「見過姑姑。」

  因為她當初引薦，有引路的恩惠，所以見到她，總要恭敬幾分。

  「嗯，回來就處理沒處理的事情吧，院正大人隨老奴這邊走！」

  掌事姑姑依舊是之前那般，淡漠著一張臉，說話沒有起伏。

  等她們走了，王小悅迫不及待跑到藥罐前。

  見沒有動過的痕跡，心落回肚子，還好沒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