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她的話，伏城面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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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江晚安便明白，在他心底喬蔓月的確是不一樣的存在。

  打開車門下車，江晚安回眸看了眼同樣下車的伏城，淡淡道：「你放心，這幾天我都會在家裡好好養傷。」

  絕不會再打擾他和喬蔓月，實驗也好，一起去看畢業典禮也好，總歸沒有自己，伏城就不會這麼煩憂了。

  看著一路上樓，伏城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再也不與喬蔓月見面？

  當然可以。

  只要在實驗室里注意一些，把錢峰的課題和他的研究分開就好，甚至他可以增加一個個人研究室，只要江晚安不喜歡，他都會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接下來的幾天，江晚安果然沒有再接到伏城的電話，倒是每天早晚會收到他的早晚安問候。

  和喬蔓月一起做實驗，應當很忙吧。

  或許有她陪在身邊，伏城根本想不到其他人。

  心底盪開層層疊疊的淒冷情緒，江晚安一條信息都沒有回過。

  坐在書桌前勾勒著簡單的線條，草稿紙被她畫得一塌糊塗。

  儘管她再嘴硬，腦海里還是時刻浮現出伏城的身影。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通常這個時候，伏城就會給她發晚安了。

  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以為是伏城發來的信息，江晚安連忙打開。

  卻在看清楚手機屏幕上的畫面時，臉色驟然發白。

  發來信息的不是伏城，而是一個陌生號碼。

  對方發來的也不是晚安，而是一張照片。

  照片裡，俊美的男人躺在大床上，他身旁，則是衣衫不整的喬蔓月。

  這樣程度的親密照片，像是一道驚雷朝江晚安兜頭劈下，她的手緊握著手機，想從照片上看出PS後的痕跡。

  可是很快江晚安便放棄了，照片上的人的確是伏城和喬蔓月。

  也就是說這個時間他們兩個在一起，在同一個房間裡，甚至親密得如同情侶。

  身子微微顫著，江晚安閉了閉眼睛。

  突然，外面傳來碗碟摔碎的聲音，她連忙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媽！」

  孟婉柔再次暈倒在廚房裡，看到她後腦溢出來的鮮血，江晚安目眥欲裂，手指一瞬間痙攣起來，她強撐著打開手機，下意識的撥給了伏城。

  心跳隨著聽筒里傳來的鈴聲不斷加快，對方接聽的那一秒，江晚安帶著哭腔快速道：「伏城，你在哪，我媽她……」

  「阿城和我在一起，江小姐，要我把手機給他嗎？」

  熟悉的女聲從電話那端傳來，江晚安心頭的那一抹期待與熱烈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身子顫抖的比剛才還要厲害，心口比方才更冷。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電話已經被喬蔓月掛上。

  江晚安沒有再打過去，她知道沒有意義。

  快速打了120，等待救護車的時候，她給在學校準備期末考試的江亓發了信息。

  救護車來得很快，等再一次將孟婉柔送入手術室，江晚安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扇門外面，看著手心已經變成深褐色的血跡。

  她形容不出此刻的感覺。

  江晚安半晌沒有動，就那麼站在手術室門外，仿佛在期待著什麼。

  這一次，是不是不會再有人告訴她，母親不會有事。

  這一次也不會有人，站在她身後陪她一起等手術結束。

  原來等待醫生救治親人的過程，是這樣的難熬。

  江晚安覺得全身都冷，還沒有恢復好的右腳在扶著母親下樓時又崴了一下，她卻無比的麻木。

  原來，身體上的疼，是可以忽略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啪的一聲打開。

  醫生滿手是血的走出來，神情凝重。

  江晚安拖著右腳快速的走到醫生面前，急切詢問道：「醫生，我媽她……」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接下來的話，江晚安全都聽不到了。

  她恍惚的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切，身子失去了全部力氣，無意識的下墜。

  還未倒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子被一雙手接住。

  江晚安幾乎是帶著祈求的看過去，對上宗晏澤心疼不已的雙眸。

  「晚安，沒事的，都會沒事的，我在你身邊。」

  一旁，江亓眼眶通紅，與江晚安三分相似的臉龐上滿是痛苦。

  他是在趕來的路上遇到的宗晏澤，得知江母出事，他二話不說也跟著來了醫院。

  這一刻，姐弟兩個突然一起落下淚來。

  「病人現在撐不了多久了，家屬還能去見最後一面。」

  醫生說著也是不忍。

  江晚安與江亓一同進了病房，看著手術台上的孟婉柔。

  握住她冰冷枯瘦的手，臉上熱淚不斷落下，江晚安蹲下身，將臉頰放在母親的掌心裡。

  「媽，會好的，都會好的。」

  她仿佛不會說別的話，一直在重複這一句。

  江亓無聲流淚，不斷抬手擦去臉上的淚痕，咬牙沒有出聲。

  孟婉柔虛弱的看著江晚安，張口想說什麼，但終究，她的手垂下，再也沒有一絲生息。

  手術室里壓抑而痛苦的哭聲傳出，站在手術室門外的宗晏澤眼睛微紅。

  ……

  酒店內，伏城咬牙將面前不著寸縷的喬蔓月推開，藥物作用下他忍得很辛苦，額上青筋直跳。

  「阿城，我知道你很痛苦，我能幫你，和我在一起不好嗎？」被狠狠甩到一邊，喬蔓月滿臉難堪，但同時又生出一抹渴望。

  她再次開口道：「我們兩個青梅竹馬，大學四年我不相信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動過心，讓我幫你好不好？」

  「滾開！」伏城滿臉怒意，清雋的臉龐紅的可怕，他雙手緊握快速下床，腳步踉蹌的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見此，喬蔓月緊咬雙唇上前從身後抱住他，眼淚落下。

  「阿城，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我？就因為江晚安嗎？她到底哪一點比得上我？你難道就喜歡她那張臉嗎？」

  聽到江晚安三個字，伏城俊顏上怒氣更甚，他掙脫開喬蔓月的手，忍著洶湧的火，聲音卻森涼無比。

  「喬蔓月，你不配在我面前提晚安，我愛她，不管什麼樣子的她，我都愛。而你，根本沒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