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以為你是誰
2024-09-13 00:45:25
作者: 羚羊羊
霍南厭的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像是破碎的風箱。
「好,很好。」
他冷冽盯著宋喜,眸光像是兩把利刃,深深刺入她的心底。
宋喜沉默的和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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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
她不想再耗費彼此。
他從未對她有過絲毫信任,更不要說所謂的感情。
最多就是依附者和被依附者之間的一點無奈和責任罷了。
「宋喜。」
霍南厭的聲音低沉具有磁性,冰冷的打破她的沉思。
他捏著她的下巴,力度很大,雙手溫度像是烙紅的鐵。
「你說離婚,就離婚,你以為,你是誰?」
宋喜一愣。
他嘲諷的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自不量力的小丑。
極大地屈辱感浮上心頭,她咬緊牙關,渾身因為猜想而不停的發抖。
「霍南厭,你跟我說實話。」
他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迫使自己不要低頭。
「你對我好,只是因為媽,還有孩子?」
話音落地,霍南厭鬆開了她。
他一直拽著她,突兀鬆手,她就像是瞬間沒了依靠的浮萍,狠狠的倒在床上。
身體在瞬間落地,宋喜捏緊手指,指甲都刺入了掌心中。
對,她是誰。
不過是個沒有任何依靠的女人罷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以霍南厭的身世地位,只要他勾勾手指,就能有大把女人撲上來。
「親子鑑定我會再做一次。」
霍南厭走到病房門口,停下腳步。
「若是還和這次的結果一樣……」
「辦離婚。」
宋喜打斷他的話,睫毛不停顫抖。
「我什麼都不要。」
霍南厭沒說話,轉身離開。
他的腳步聲很沉重,一下下的,像是踩在了宋喜的心底。
她看著蒼白天花板,忍不住自嘲苦澀一笑。
她能有什麼?
這三年,就像是大夢一場,夢醒之後回頭看看,她身後空無一人。
冰冷而又蒼白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人堅持著,毫無意義。
曉曉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喜毫無生氣的倒在床上,雙眼靜靜睜著,空洞無神。
她連忙過來握緊宋喜的手。
入手一片冰冷,沒有溫度,就像是死人般。
「喜姐。」
曉曉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說道:「你別嚇我,別放在心上。」
她就怕宋喜想不開。
宋喜悠然回過神,看了眼曉曉。
「我沒事。」
「曉曉,你說,我活著是不是挺浪費資源的。」
曉曉拼命的搖頭,豆大的眼淚再次不停的掉落下來。
宋喜自嘲一笑,收回視線。
她和霍南厭的感情,算是要到頭了。
這段為期將近三年的婚姻,不過是她自己的一腔痴情妄想。
也該放下了。
醫院大門外,霍南厭最後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病房樓。
「沈風。」
「在。」
「再做一次。」
霍南厭遲疑片刻,將自己的一根頭髮扯下來遞給他。
「換個醫院,悄悄地,不要讓人注意到。」
「好。」
沈風答應下來,小心的將頭髮收好。
霍南厭沒再看他,大步流星的上車,他連忙跟上。
「找人照顧好她。」
他坐上車後,只聽到霍南厭冰冷的命令著。
車廂裡面的溫度仿佛還在下降,空氣都跟著變得緊繃起來。
無形的壓力,讓人的胸口都跟著窒息。
沈風只是握緊了方向盤。
「是。」
霍南厭回到公司的時候,顧晚晚就在辦公室門口等著他。
「阿厭,回來了。」
她柔和對他一笑,笑容燦爛柔軟。
眸光更是閃爍清澈,像是漫天星辰皆落入眼睛。
他站住腳,看向她手裡拎著的飯盒。
「給你帶的。」
顧晚晚順著他的視線,將手中的飯盒打開,露出裡面精緻的小盒子。
沒了外層的禁錮,裡面的香味更加濃郁撲鼻。
「這是我親自熬的雞湯,你最近消耗有點大,得補補身體。」
「多謝。」
霍南厭定定的站著,沒有多說。
他的身體更是紋絲不動,沒有開門,也沒想讓顧晚晚進去。
為了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
顧晚晚垂下眼眸,有些淒婉的一笑。
「阿厭,我知道你怕誤會,你別擔心,我只是想將你當做哥哥看待。」
「顧家人都沒了,我沒有別的親人,你放心,我不會插手你和她的世界的。」
說完之後,她將雞湯放到霍南厭面前。
「記得喝。」
白嫩的手,就這樣俏生生的伸在眼前。
霍南厭沒伸手去接,顧晚晚有些尷尬,但隨即很快釋然。
她將飯盒放到辦公室門口旁邊的花壇上。
「我走啦,阿厭。」
顧晚晚清脆如同銀鈴般的笑聲灑落在辦公室的走廊上。
她真的進了電梯,沒有再糾纏。
霍南厭徑直進辦公室,看也不看那雞湯一眼。
辦公室的門,被狠狠的關上。
沈風心領神會,將雞湯拎起來,轉身進了廁所。
有些東西,留在這裡也只會髒了霍南厭的眼。
病房。
「小喜。」
陸北拿著藥瓶進來,擔憂的看了眼她。
「你身體恢復不好,吃點這個,這是我專門給你做的。」
宋喜抬頭看了眼他,沒接。
「你還是在怪我。」
他垂下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模樣,輕輕搓搓手。
「那天必須做那個手術,我想與其讓別人來,不如我自己上,好歹也能減少傷害。」
宋喜冷笑了聲。
「減少傷害,就能留下我孩子的命麼?」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支撐著身體,緩緩從床上坐起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陸北,羊水穿刺怎麼會讓胎兒死亡,你解釋下。」
她也是醫生,知道羊水穿刺,其實是個很普通的檢查方式。
其他孕婦在孕期十六周到二十四周的時候也會做。
這是個很成熟的技術,用來監測血糖什麼的,很合適。
「可能你的胎兒比較弱。」
陸北想了想,解釋了句:「而且你在做手術之前,心情大喜大悲,身體基礎本來就差。」
宋喜愣住了。
她不敢置信的低頭,手掌輕輕放到小腹上,不停顫抖著。
對,她怎麼把這茬忘了。
之前她的身體虛弱,為了研究霍母的藥,還不眠不休了足足兩天一夜。
高強度的身體消耗,換來的就是孩子的虛弱。
還沒休息好,就被做了羊水穿刺手術。
原來,她也是殺害孩子的兇手。
「我對不起你。」
宋喜低聲呢喃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