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6.人皮鼓

  第二天一早，賀杳杳起床看到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

  都是關行己打來的。

  她猜測是禁書之靈有線索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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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碩的屍體出現了！」

  賀杳杳迅速起身把衣服穿好，「在哪發現的？」

  「今天早上警局同事來開門的時候，突然就發現蔣碩的屍體就坐在開會的會議室里，他還衝我同事笑了一下，然後身體突然就癟下去了。」

  電話里描述不清楚具體情況，賀杳杳直接說：「把監控調出來，我二十分鐘後到。」

  很快，警局關注這個案子的人都到齊了。

  關行己讓人把蔣碩腐爛發臭的屍體蓋上布，放在外面的院子裡。

  賀杳杳第一時間就打算看屍體。

  剛一靠近，迎面二來的就是腐臭難聞的味道，身上的肉已經成了肉糜，還翻湧著白色的蟲體。

  噁心地不行。

  賀杳杳戴了口罩和手套，用鑷子把蔣碩身上碎片的表皮組織拼湊到一起。

  「屍身上是自然腐爛的痕跡，沒有受到外物的損壞。」

  「致命傷也符合遠梅所交代的那樣，唯一奇怪的一點就是，蔣碩已經死很久了，他的屍體腐爛程度卻是像剛死去一周左右的樣子。」

  「這會不會是因為那禁書之靈做了什麼？」

  關行己一邊說著法醫的分析報告，一邊問仔細查驗的賀杳杳。

  而賀杳杳認真查找著，隨口解釋：「它已經成了靈體，當然也有辦法保證屍體不被腐爛。」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手法，但是需要驗證一下。」

  關行己沒問怎麼驗證。

  因為她看到賀杳杳已經讓警員去準備硃砂和黃紙、香爐了。

  她今天出門走得急，沒有隨手扯兩張。

  黃符到手，賀杳杳直接畫了顯影符。

  之前查龜殼和鍾家後人信息的時候她都用過這招。

  畫面隱隱約約在白牆上浮現，堪比投影儀的效果。

  而畫面里，如遠梅所陳述的那樣，兩人爭執吵鬧，遠梅惱羞成怒把蔣碩打傷。

  蔣碩其實是有反擊的，但遠梅的脾氣來的快且迅速，是長時間壓抑之後一瞬間的爆發。

  而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遠梅刺傷了。

  隨後，就是眼前一陣漆黑。

  沒過多久，畫面里隱隱浮現出一個詭異圖案。

  正是禁書獨有的那個圖案。

  以前賀杳杳一直以為那是邪修的組織圖案，也是在剷除邪修之後才知道，原來那是禁書的標誌。

  也就是這裡，屍體消失。

  但屍體這些日子都藏在哪，沒人知道。

  賀杳杳若有所思，「距離蔣碩屍體失蹤，大概有多少天？」

  「七八十天吧，也沒數那麼清楚。」

  一個警員隨口說著。

  倒是關行己回想了一下接手案子的信息，準確地說出了日期：「大概是八十一天。」

  九九，歸。

  賀杳杳心中有了數，「是人皮鼓。」

  「那是什麼？」

  這個詞，對在場的警員來說，幾乎都很陌生。

  而賀杳杳也直接去洗手了，隨口解釋著：「你們可以理解為蟲子鑽進主人的身體裡，從內到外的把五臟六腑和肉全部吞吃乾淨，最後剩下一張皮。」

  「而禁書之靈之所以這麼久都沒讓蔣碩的屍體發生異味被人發現，那是因為它成了人皮之下的那個控制者。」

  「換句話說，它剝了蔣碩的皮披在自己的身上，實際上肉身早就被挖空了。」

  警局的人聽得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有些惡寒了。」

  「這古怪東西到底目的是什麼？」

  「關隊，其實兇手已經抓了，屍體也找回了，具體細節基本上也都差不多，咱們要不先交案吧？」

  關行己抿了抿唇，沒第一時間回答他們的話，而是看向洗完手吹乾的賀杳杳。

  「所以，遠梅看到的都是這個人皮鼓？」

  賀杳杳點頭，「從始至終都是那個禁書之靈在作祟。」

  「但關隊，你要直接交差嗎？」

  她的眸子裡透著探究，在等一個關行己的答案。

  即便警方不查，她也會追查下去的。

  禁書之靈是修仙界的東西，自然也該由她這個修仙界的人給抹殺掉。

  關行己掃了眼想懶省事的小警員，沉默了一下，開口：「如果每一個案子我們都應付交差，那真正逍遙法外的兇手就會沾沾自喜。」

  「以後警局的案子只會更多而不會減少。」

  「從一個案子的首尾上來說，他確實是結束了，但你們別忘記了，這案子是交到我們靈異調查局手裡的。」

  他語氣帶著苛責，「別忘了，我們調查局是做什麼的！」

  最早提出把案子結束的那個警員抿了抿唇，下意識嘀咕了一句：「可現在不是也有玄盟了嗎？」

  「我們是不是可以把結果轉交給玄盟，讓他們去調查接下來的靈異向結果？」

  「畢竟那也不是咱們擅長的事情嘛……」

  其實他說的，是自從玄盟成立後多數調查局警員的想法。

  關行己知道不能苛責他一個人。

  但還是忍不住因為這個想法生氣，「沒有玄盟之前，我們也有退路可選嗎？」

  「玄盟也有屬於他們的案子，既然這個案子是我們調查局先接手，你們難道甘心把到手的案子給送出去？」

  「以後別再有這種想法了！」

  賀杳杳在一旁看關行己訓斥警員，挑了下眉。

  等關行己譴責完抱有僥倖心理的警員之後，賀杳杳提出了致命性的一個問題。

  「你們知道，為什麼禁書之靈藥把蔣碩的身體給還回來嗎？」

  關行己意識到有問題，連忙追問：「有詭計？」

  「難道是埋了炸彈或者什麼毒粉？？」

  有小警員瞬間聯想。

  賀杳杳看了下眾人的反應，不疾不徐道：「我剛剛說過，八十一天。」

  「屍身里的東西被掏空，人皮鼓只能撐八十一天。」

  「禁書之靈現在把身體給還回來了，說明下一個受害者就要出現了。」

  「這個案子如果現在就收案交差，那麼立馬會出現下一起一樣的案子，你們始終不能斬斷人皮鼓的源頭。」

  而一想到這個結果，剛剛還在沾沾自喜的警員一瞬間臉色發白。

  那將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