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能幫就幫

  進去後和店裡打雜的火機報了名字，沈香香就安靜的等在一邊。

  她自從商會的事情結束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芳春夫人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回東北？

  其實沈香香很想站起來走一走，緩解心頭的焦慮，但想著這是別人的地方，行為過於怪異，說不定會給他們造成麻煩，只能強壓著心裡的想法，安靜的坐在一邊，但時不時抬起頭，伸長的脖子，還是暴露了她的情緒。

  大概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剛才上樓的火雞才下來，對著沈香香笑了笑。

  「沈老闆，芳春夫人就在樓上，但是這會兒在忙，可能得麻煩您上樓再等一會兒，等我們夫人開完了會，會和你見上一面的。」夥計的臉上掛著笑，沈香香同樣回以微笑。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來到樓上，沈香香被安排在一間辦公室里，裡面放著茶几和沙發角落裡還有一些綠植，看起來應該是個招待客人的地方。

  但沈香香沒心情欣賞周圍的風景，她趁著芳春夫人沒來的時候，從口袋裡掏出小筆記本計算者給人民醫院的那些病人做一個月的調理藥膳需要多少藥材，甚至想到了北京現在藥材緊缺，說不定會漲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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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和方春夫人談的只是供應軍醫院產婦門藥膳的藥材，如今想要其他的藥材必然是要拿錢出來的。

  沈香香想到如今空蕩蕩的錢包，顏色算不上好看。

  「沈老闆，我這邊照顧不周，還請見諒。」芳春夫人推門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花香。

  「沒有，是我突然造訪打斷了您的工作安排，應該是我賠不是才對。」沈香香換上笑臉，隱藏了愁容。

  兩個人坐下先是一陣寒暄，但很快就繞到了沈香香來這裡的目的。

  沈香香想著對方時間寶貴，也沒有藏著掖著，便將自己需要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沈老闆大義，願意將藥膳的方子公諸於眾，這的確是好事，但是北京城這麼多人，突然只買那幾味藥材，供不應求是很正常的。」芳春夫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盞。

  「這事你不必用心，我已經和北京的幾個藥材商商議了應對之策，也已經派人去周邊的城鎮收購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等藥材供應上了自然也不會漲價。如今大家因為雞瘟的事情人人自危，若是再漲了藥材的價格豈不是更讓老百姓活不下去。」

  沈香香在算帳的時候都想好了把身家都搭進去的可能，沒想到卻在此刻得到了讓人如沐春風的回答，臉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芳春夫人，你也是一個好人，未來一定會有好報的。」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但眼神里閃過一絲落寞。

  在和方春夫人聊過後，沈香香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人民醫院，和他們說明了暫停藥膳供給的原因，在醫生護士們的勸說下，病人以及家屬很快就接受了安排。

  「你姑姑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說了藥材的事情，她立刻就給了解決的辦法。」沈香香想著芳春夫人今天說的話，忍不住和邱錦文讚嘆。

  邱錦文聽罷，驕傲的揚起了下巴。「那當然了，我爸都說姑姑做人做事都讓人沒得挑。

  這次她說派人去其他地方收購藥材，這事兒就一定能辦成。從小到大我還沒見過我姑姑有做不到的事呢。」

  「是…」沈香香原本想要附和，可一想起隆志新的笑容話到嘴邊又停住，最後只余點頭。

  自從沈香香將藥膳的方子無常的貢獻給隆金鳳，讓她刊登在報紙上之後人民醫院也寫了預防人感染上雞瘟的注意事項刊登在報紙上。

  在這一系列的操作下，北京城裡每天因吃壞了肚子而送進醫院的人減少了一些。但鄉下的人卻依舊被雞瘟折磨的夜不能寐。

  「報紙能影響的範圍還是太小了，周圍的那些鄉村識字的人都沒幾個，更別提看報紙了。」沈香香晚上靠在顧明川的懷裡忍不住抱怨。

  顧明川搖動著手裡的蒲扇，眼睛虛空的盯著房梁，神遊天外。

  「你說我要不要去找找商會的人，或者去問問龍老闆，看看他有沒有辦法聯繫一下周圍的村長什麼的，讓他們利用村裡的大喇叭反覆播放關於防控和治療的方法，儘可能的讓住在鄉下的人知道的多一些。雖然現在還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死亡的人，但能讓大家少受些痛苦也是好的。」

  沈香香在醫院裡看見過那些誤食病死的雞鴨而導致上吐下瀉，昏迷不醒的病人是什麼樣的慘狀，心裡總覺得不忍。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的沈香香不滿的推了推顧明川。

  「啊？」顧明川這才回過神來，加快了手搖蒲扇的速度。「太熱了嗎？」

  「我沒再說這個。」

  要是這會兒開著燈，他就能看到沈香香緊皺的眉頭。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反正你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大家好。」顧明川下意識的改口，擺正自己的態度。

  「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我就把責任都推給你，讓你替我背黑鍋。」

  沈香香懶得解釋，乾脆信口胡謅。

  兩口子閒聊了一會兒，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他們都很忙，晚上睡得也格外香甜。

  第二天上午沈香香在安排好事情後先去找了姚巧雲。

  隆華那邊對這事的態度尚不明朗，她想著先找自己更為熟悉的人探探口風。

  「讓村長用大喇叭通知那得找政府，商會畢竟是商會，未必能使喚的動他們。」姚巧雲有些為難的瞧著沈香香。

  「能不能試一試？」沈香香也知道這事兒難辦，但在北京她也沒認識幾個人，更想不出比隆華和姚巧雲更厲害的人了。

  「如今住在城裡的多多少少都能聽說報紙上的內容，可住在鄉下的人還被蒙在鼓裡。我想著用村裡的大喇叭每天播上幾遍，多少能幫幫住在鄉下的人。巧雲姐，我是想著能幫一個是一個，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