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事打卡

  鈴聲響起，江靈接過電話。

  「是……到了……有兩個『外人』……」

  是夜。

  我和胖子起初想找江靈熟悉一下，結果敲門後人家根本沒理，只好作罷，反正僱主發任務的時候她就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夜胖子好像特別冷，我就穿了件短袖，胖子披了件外套還不時緊緊衣服，看上去也緊張兮兮的。

  「胖子，你東瞅西瞅什麼呢？」

  我停下腳步，胖子直接撞在了我身上。

  

  「沒，沒啥。」

  王胖子嘆氣，他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但考慮到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講了吧。

  「扭扭捏捏的，怎麼，看上江妹子了？」

  我盲猜一手，順便幫胖子轉移一下注意力，其實胖子膽挺小的，也不知道為什麼願意做這行。

  畢竟洗屋人除了膽子大以外，還要提防兇手會不會殺回馬槍，是否毒殺有無殘留之類的情況。

  記得初見胖子時他老大一坨縮在衣櫃裡，他有沒有被嚇到我不知道，反正我當時是被嚇得夠嗆。

  回憶起胖子當時的囧狀，我不禁失笑。

  「向陽，你笑啥，你別亂笑，我，我害怕。」

  胖子見我失笑頓時打了個哆嗦。

  「我笑還有錯了？一睡醒就扭扭捏捏的，有屁快放。」

  見胖子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好吧，向陽，可不是我活躍氣氛，剛剛睡覺的時候，我，我做噩夢了。」

  胖子咬了咬牙。

  「我還以為什麼呢，就這？趕緊的，洗牌，抽火車。」

  我拿出一副撲克牌讓胖子趕緊洗牌，因為洗屋時不准讓長時間玩手機，所以打牌成了很好的消遣。

  「陽哥，你不知道，自從那次跟了你以後，我已經很久沒做過噩夢了！而且，那個夢很真實！你和江靈就是剛剛那樣笑著，把我，把我……」

  王胖子最後還是沒說出來，而是乾嘔了幾下，因為在夢中，他被向陽和江靈一點點分屍煮熟，還一點點餵給他吃！

  「還不承認，都夢見江妹子了，我勸你別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一看就不是她的菜。」

  我極力想要轉移胖子的注意力，心思也活躍起來，胖子這人每次有事求自己的時候才叫陽哥，現實得一批，看來是真害怕了。

  選擇這一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特殊的地方，胖子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是那種特別凶的凶宅，按胖子的說法，他會夢到一些嚇人的東西。

  桃木符發熱，胖子的夢，貌似這單凶宅洗屋真的不太一樣。

  「叮咚」

  就在我兩胡思亂想的時候，僱主的消息發來，讓胖子去廁所打卡，我則去女主人的化妝間打卡，江靈的房間還是沒動靜，估計僱主還沒給她派任務吧。

  「走吧，胖子，記住，這個世上是沒有鬼的，看著我的眼睛，住七天，三十萬，回答我，這世上有鬼嗎？」

  「沒有！」

  一想到這單有三十萬，胖子人也不怕了，腿也利索了，雙眼放光向著廁所走去，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看著胖子的背影我暗自點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胖子。

  按著指引，我來到女主人的化妝間，房間不大，三面都是壁櫥，下層擺滿了高跟鞋，上層則是衣櫃，化妝鏡和一些沒有收走的化妝品則在正對面。

  只一眼我就覺得這化妝間有問題，門不對鏡，這是風水大忌！

  門乃納氣生財之所，對著鏡子，生氣難以納入，散財如流水，基本上沒人會這樣布局，哪怕是化妝間。

  而且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一股寒冷，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但有桃木符在，很快便溫暖起來。

  左右看了看，還是決定去化妝檯面前坐著，要呆半小時呢，站著多累。

  現在需要和僱主交流，所以是可以玩手機的，我直接打開某音，開始刷刷刷。

  絲毫沒注意到前面的鏡子裡，衣櫥那些衣服後面，一雙怨毒的紅色瞳孔正死死盯著我，還帶著一絲輕微的疑惑。

  半個小時到了，我離開化妝間，那雙怨毒瞳孔只能帶著不甘目送我離開。

  我伸了個懶腰，房間裡冰涼冰涼的還怪舒服的。

  回到客廳，卻見胖子兩腿打顫的離開廁所，到我面前的時候，直接撲通一下，跪了……

  「嘶！怎麼這麼冷！」

  我想要把胖子扶起來，但沒想到他的身體冷的嚇人，像剛從冰箱裡撈出來一樣！

  「胖子，廁所還有空調？」

  「陽，陽哥，這房子不乾淨！」

  王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嫌棄收回了想要扶他的手。

  「胖子，咋回事？」

  我疑惑，沒感覺有什麼動靜啊？

  「陽哥，我剛進去，廁所門就關了，裡面還賊tm冷，穿兩件衣服都不頂用！」

  王胖子緊了緊衣服接著後怕道：「這還不是最離譜的，你也知道我膽小，門一關我當場就腿軟了，啪啪拍著門喊陽哥你救我。」

  「啊？我沒聽見啊？胖子你是不是把噩夢和現實搞混了？」

  我嚴重懷疑胖子還沒從噩夢裡面走出來，如果真按胖子說的，那麼大的敲門聲，自己肯定能聽見。

  「不止這個，陽哥，我還聽見馬桶裡面有嬰兒的笑聲！半個小時，整整半個小時啊！我靠在門邊一點兒都不敢動！」

  「陽哥，這單子咱不接了，咱回去好不好。」

  胖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一點沒個大老爺們兒的樣子。

  「胖子，你別急著哭，先聽我分析分析。」

  「首先，屋子是通風的，受到空氣流動影響，門關上了也是合情合理滴，被動關門，鎖頭卡住了也是符合邏輯滴，剛剛你不就又打開了嘛。」

  「至於聲音，屋主一家又沒有嬰兒，就換有鬼也不會是嬰兒吧？肯定是鴿子樓樓板薄，隔音差，樓下的嬰兒哭鬧通過水管從馬桶傳上來了。」

  「總之，三十萬呢胖子，這個世界是沒有鬼的！」

  聽著我符合邏輯的分析，胖子將信將疑，好像，貌似，確實是這個道理，三十萬呢！

  「要不，打會牌？」

  見胖子被我說服，我繼續轉移他的注意力。

  「叫上江妹子鬥地主吧，陽哥，我還是感覺有點後怕。」

  「也行。」

  我們再次來到江靈臥室，只站在門外，就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胖子又緊了緊衣服，臉色蒼白。

  「叩叩叩」

  沒人回應，我跟臉色蒼白的胖子對視一眼，加大了敲門力度。

  「江妹子，是我們，向陽和王胖子，你還好嗎？」

  依舊沒反應。

  「不對勁，有問題，這麼大聲音，就算睡著也該被吵醒了。」

  我臉色意思到不對，臉色也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