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親身實驗

  「等會兒本宮會親自指導你們並做第一個實驗者，在此法的實施過程中，需要格外小心，相信兩位太醫經驗豐富，醫術高明，自然會萬無一失。」

  蘇文的語氣中透露著極強的堅定和自信。

  兩位太醫也就此感染，剛剛的驚恐煙消雲散，剩下的儘是熱血沸騰之心。

  剩餘的時間裡，蘇文親自帶著兩位太醫操刀嘗試。

  

  終於在牛身上割下牛肉，整個太子府的人便成為了第一批嘗試者。

  好在兩位太醫醫術高超，幾天下來的嘗試，終是將牛痘接種成功。

  逐漸的兩位太醫接種牛痘的手法變得越發嫻熟。

  速度也快了許多，每接種一個人，就會記錄下大家的反應，並且持續觀察。

  雖然在整個過程中，太子府內的人都非常緊張，但大多都積極配合。

  只有少數不肯，蘇文也沒有為難。

  而且第一名接種牛痘之人就是蘇文，大家眼看著太子殿下也以身犯險，自然都不在言語。

  蘇文會對每一位親身安慰，叫他們不必擔憂。

  接種後的大家，都被妥善安置在了太子府內，也被人細心照料觀察。

  兩位太醫更是會每日巡視，以防不時之需。

  這三日內，太醫們日日夜夜守在被接種人的身邊，時刻觀察著他們的身體狀況。

  蘇文雖作為第一名接種者，但也會每日僅跟查看，記錄情況。

  整個過程中，並沒有人有太過激烈的反應。

  但他們卻也很清楚，因為到可以鬆懈之時，還得繼續嚴格觀察，確定這牛痘種植法確實有用為止。

  這幾日裡，蘇文和太醫們，以及接種人們同吃同住，度過了許多個不眠的夜晚。

  而外面的流言蜚語，卻並不停歇。

  蘇成已經帶著府內的神醫前往宮中多次。

  一說是已經找到了草藥可以治癒。

  蘇無咎開心的讓他們去德妃宮中試驗。

  誰知並未成功，反而還將神醫傳染。

  鬧得整個八皇子府雞犬不寧。

  蘇無咎因此大怒，再也沒有心思責怪蘇成。

  只希望這兄弟二人，能夠在緊急時刻，將天花制止。

  太子府內。

  終於傳來了喜訊。

  許多人在輕微的發熱和紅疹後，竟然迅速痊癒。

  面容紅潤，精神倍加，之前的模樣簡直如同兩人。

  蘇文一看便知，牛痘接種應該是成功了。

  他第一時間感謝兩位太醫，又帶著人入宮。

  去到德妃宮門口前，才發現這裡早已被封閉多日。

  連一個守衛也沒有。

  幾人因為已經接種牛痘成功，並不怕被感染。

  但也還是全副武裝，周實輕輕的推開宮門。

  裡面雜草叢生，一股荒涼之色。

  灰塵撲面而來，嗆的幾人直咳嗽。

  這幾日，雖然有人照常給他們送飯。

  看一些體弱的，未曾挺過去，已然去世。

  曾經的百號人，如今只剩下幾十人。

  蘇文帶著身後眾人前往正殿，剛一推開門，身後明媚的陽光射入殿中。

  正臥在貴妃椅上的德妃微微皺眉，抬起手來遮擋陽光。

  「咳咳……是……誰？」

  原本光鮮亮麗的德妃，此刻已然被催成的形容枯槁。

  你從前少說得老了十幾歲。

  看到這一幕的蘇文，心中有些許難過。

  轉頭看一下張太醫和王太醫：「去吧！」

  兩位太醫，趕緊行至德妃面前。

  「看見德妃娘娘！臣奉太子殿下之命，來位娘娘治療天花！」

  聽了這話的德妃，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她還以為，自己要被這皇家所拋棄了呢。

  當時宮殿被封，他們都以為皇家要置他們於不顧，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真的？」德妃難以相信的望著面前的一切，最後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蘇文。

  蘇文微微點頭：「回德妃娘娘的畫，本宮已經找到了治療天花之法，如今正帶了太醫來跟您試驗！」

  如若真的能治療成功，便可讓這全天下的人接種。

  天花，那也不是可怕的病症！

  而且在蘇文閉門不出的這些日子裡。

  蘇成的自大，致使這天花，被更多的感染。

  就連他自己本身，也有了發熱的症狀。

  德妃知曉，若不嘗試，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好！那一切就聽太子殿下的……咳咳……」

  相較之下，德妃的病症算是比較輕的。

  她平日裡養尊處優，被照料的不錯。

  所以還能說話。

  至於宮中其他人，形如鬼魅，非常可怕。

  太醫們趕緊為其接種治療。

  忙活完一整個宮，天已然黑了。

  他們雖然已經給整個太子府的人都接種了牛痘，並且確保成功。

  但如今治癒德妃宮中，還不知情況如何。

  所以蘇文決定，兩位太醫一同住在德妃宮裡。

  整個宮殿，將近百頃，後面還空了許多殿宇。

  周實命人收拾了出來。

  蘇文與幾位太醫都住了下來。

  蘇無咎聽聞此事，震驚的難以言語。

  「你說太子與他們同吃同住，他不要命了嗎！？」

  鄭峰也覺得不可思議：「聽說在入宮之前，太子殿下與兩位太醫在太子府內試驗牛痘接種法，已然成功，才入宮來治癒德妃等人！」

  「這……」蘇無咎抿著嘴唇：「別再像老八一樣，最後把自己都得搭進去！」

  「八皇子殿下帶的神醫用草藥進行治療，一開始雖有好轉，後期情況越來越重，甚至致使死亡，估計他們也未曾想到，如今八皇子殿下的身體情況不好，也不是他們願意見到的！」

  畢竟所有人都是為了可以治癒天花。

  蘇成也是聽信了神醫的鬼話。

  一開始見到的結果不錯，便以為能夠治癒。

  誰知道那神醫帶回去的不是好消息，而是一身被感染的天花病症。

  與神醫每日接觸，蘇成整個府中，幾乎全部淪陷。

  如今蘇無咎派幾位太醫前去幫忙，又封閉了八皇子府，這才算是堪堪止住傳染源。

  「若是太子也失敗了……這天花就真的爆發了呀！」

  蘇無咎頹然的坐在皇椅上，眼神之中全是失落和悲痛。

  聽到這話的鄭峰，也只得跟隨哀嘆。

  「太上皇，咱們還是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