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這個什麼？

  街景在倒退，穆知眼睛眯成一條縫。

  「紀遠成換了我送你的禮物這件事你不知道？」

  聞駱擰眉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你說的是和艾佳瑤出去購物那次，還是我生日？」

  這下輪到穆知疑惑了：「購物那次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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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讓我打開的袋子裡有一隻腕錶，第二天出現在了紀遠成手上。」

  這話聽著還有點委屈以及興師問罪的意味。

  穆知想了五分鐘才想起來他說的可能是什麼事，換了個姿勢，她斜著坐下和他掰扯：「你要是當天在S市，你還能在艾佳瑤她爸手上見到一隻一樣的，我臉上寫著是紀遠成買的了？」

  聞駱目不斜視不去看她：「但他手上的是你送的。」

  穆知笑了：「多少年前的禮物了還要我去搶回來嗎？」

  「那倒不用。」

  他不再開口，但舌尖頂著後槽牙的動作都快將臉皮戳穿了，穆知忽然發現他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悠哉盯了兩秒飽了眼福，湊近在他的側臉親了一下。

  很大的動靜，啪唧一聲。

  他問：「什麼意思？」

  穆知看他稍稍牽起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彎了眉梢：「賠禮道歉接不接受？」

  自然是接受了的，不過這代價有些超出穆知的認知。

  在聞駱第三遍翻到床頭開柜子的時候，穆知眼疾手快用腳尖關上抽屜：「夠了，我明天開工，今天到此為止。」

  她突然開始懷疑，以前是不是真的是她不夠賣力，他其實根本沒有滿意。

  畢竟他年紀小，慾念重才是正常。

  穆知正陷入到底是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還是二十五的小伙兒空虛寂寞，聞駱立馬臉上一變，委委屈屈。

  「我給你請了三天假你就陪我半天？」

  穆知嘖了一聲，掙開他的手，踹了一腳聞駱的大腿，說：「明天提早下班，可以陪你去看電影。」

  聞駱眼神亮了亮，穆知乘機發號施令：「抱我去洗澡。」

  浴室水汽氤氳，和窗外的寒霜冰雪清晰分明，讓人沉迷。

  門開後，熱氣爭先恐後湧出來，聞駱把穆知放在沙發上，換好床單後將人抱上去，這才折返去收拾自己。

  浴室門一關上，穆知睜開眼，墊腳從衣櫃裡拿出VR眼鏡，聞駱出來的時候房間陷入黑暗，有雙柔軟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許睜開。」

  聞駱感覺到她的雙手從他後腦拂過，眼前被徹底遮擋，滴的一聲，熟悉的開關聲，他明白了穆知的意圖。

  屬於他的人像慢慢浮現，由數字拼湊而成的男人硬朗又眼神溫柔，校服顯得幼態，身形頎長，片刻後邊上數字旋轉出個少女模樣，聞駱一眼認出，是扎著雙馬尾的穆知。

  穆知等了半天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踢了踢他的小腿：「要是被我發現你在偷偷嘲笑我裝嫩你就完了。」

  眼鏡下的唇角略微上揚，聞駱摘下眼鏡，屋子依舊沒開燈，VR深藍色的提示燈在二人之間閃爍，仿佛是裡面的兩個小人在召喚目光。

  穆知臉色不好看，她不想承認此刻的忐忑，只能將提出這個餿主意的艾佳瑤在心裡來回腹誹。

  聞駱失笑，低聲溫柔道：「這份驚喜已經過期了。」

  他轉身將她抱起，手穿過她的腿彎。

  穆知所有的小心思淹沒在他深深的吻里，轉眼浴袍松松垮垮，穆知覺得這件事情今晚必須有個結果，但是理智被他的手指帶走，她被動接受，情迷意亂，意識迷糊時，穆知聽見他說。

  「這才是禮物。」

  翌日，穆知準時出現在停車場，上車後兩人直奔電影院，這次雙方都有清晰的共識，口罩帽子圍巾一個不少，倒不是不敢露出來，而是挺麻煩。

  穆知選了一部喜劇片，見聞駱盯著爆米花不捨得眨眼，咬咬牙買了一桶小的，坐下前警告他。

  「我堅決不吃這些東西，你讓它們離我遠點。」

  聞駱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電影有點短，一小時多點就結束，笑點卻很密集，到離場的時候還有人意猶未盡。

  穆知抱著半桶爆米花從影院出來，臉色猛地通紅。

  聞駱貼心地問：「是太熱了嗎？那把圍巾摘了吧，戴著口罩應該沒有人認識。」

  他作勢去解她的圍巾。

  穆知後退一步，用眼神警告：「聞駱。」

  「怎麼了？我只是想給你散散熱。」

  穆知憋得臉都紅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會的花樣還這麼多：「你確定要玩嗎？」

  聞駱眼皮一跳，穆知把爆米花往垃圾桶一扔，拽著他的手走到安全出口，半個小時後出來，兩人的圍巾都已錯位，沒來得及掩蓋的位置有淡淡的粉紅印。

  穆知得意地看了眼他鎖骨上的牙印，聞駱哭笑不得，不過是在眾人專注影片的時候偷親了一口，她也睚眥必報。

  聞駱攬著穆知的肩膀往前走，眼睛忽然頓住。

  「其實那天你早就看見我了是不是？」

  工作人員拿著《及時雨》的電影海報從穆知面前走過，穆知當然知道他提的是哪一天，她哼了聲：「開始是，後來就不確定是你還是鬼了。」

  聞駱想到那天那男人的事情，也是一陣後怕，收緊了攬著她的手：「以後不要一個人走夜路。」

  她故作無辜抬眸。

  「以後還要一個人走夜路嗎？」

  聞駱貼著她的額頭笑：「你的員工都知道她們穆總還有這麼會撒嬌的一面嗎？」

  穆知無所謂的聳肩：「他們要是知道了還要你這個男朋友做什麼？」

  聞駱更加貼近她。

  「我這個什麼？」

  穆知嘖了一聲推開他：「好話不說兩遍，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突然說這種話她還是有點臉熱的，穆知扭頭就走，走了兩步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追上來，她回眸，兩個小姑娘擋在聞駱面前，看樣子是要加微信。

  穆知雙手抱胸，靠在柱子上，僅露出來的眼睛寫滿了『你別給我我拎不清』幾個字。

  聞駱垂眸笑笑。

  穆知看他掏出手機的動作不敢置信瞪大雙眸，手機響起，她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女朋友。」

  穆知一怔。

  聞駱隔著人海朝她笑道：「我可以加別人微信嗎？」

  兩姑娘順勢轉頭，見到穆知立即頭也不回地跑了。

  介於聞駱的友好表現，穆知給他買了兩個和爆米花配套的甜筒，聞駱吃了一口，不管不顧要去吻她。

  最後甜膩在唇齒間化開，脆筒落了一車廂，穆知瞪他一眼，聞駱舔了舔唇，啟動車子。

  艾佳瑤發來消息：「戀愛的感覺怎麼樣？」

  穆知回：「就那樣吧，又不是沒一起過。」

  放下手機，她卻深舒了口氣，聞駱注意到，把暖氣降低。

  「熱就把圍巾摘了。」

  穆知沒聽，上半身前傾，眼神亮著：「說你愛我。」

  「我愛你。」聞駱沒有猶豫。

  穆知勾唇，滿意地坐了回去，點開和艾佳瑤的聊天框，回她：「但確實甜得有點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