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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從此兩清

2024-09-12 20:45:12 作者: 程軼軼不舉鐵

  過道狹隘,微黃的壁燈發出滋滋的聲音。

  老太太見到聞駱就鬆了口氣,見兩人的動作一下明白了,看著聞駱勸說他:「女生在外邊可不能這么喝,小駱啊,你不能這麼慣著女朋友。」

  聞駱不置可否,點了下頭:「打擾婆婆了,不好意思。」

  他先將鬧騰的穆知放在客廳上,從房間裡拿出一盒乾果,當作新年禮物送了過去,老太太頓然展開笑顏,樂呵呵關上門。

  聞駱回到屋子裡,在沙發上沒見到人,轉頭,看到穆知坐在了餐桌上。

  圓形的桌子不大,菜餚卻豐盛,穆知只掃了一眼就掠過,眼神停留在準備齊全的兩副碗筷上,指尖划過乾淨的白瓷盤子。

  

  剛才醉酒的那個似乎不是她一般,穆知口齒清晰且伶俐地說:「昨天你生日,說的什麼我可以選擇忘了,但是你……」

  然而眼睛不聽話,總是想多挖掘一點關於這個屋子裡的東西,穆知的聲音戛然而止,聞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褐色的紙盒裝的不算滿,但那兩隻女士拖鞋就跟戰旗一樣格外明顯。

  聞駱平靜地看向她:「舅舅今天要過來。」

  言下之意,那碗筷不是給你準備的,你在自作什麼狗屁多情?

  酒氣似乎被屋子裡的暖氣蒸發,一點點醒了,穆知眼神狠戾地看過去,對上他陌生疏離的眉眼,不由攥緊了桌布一角。

  沉默在蔓延。

  半晌,穆知笑了一聲,走了過來,聞駱的視線跟著她的腳步來到身前,直到她攥著他的衣領往下扯,紅唇幾乎貼在他的耳骨上。

  穆知說:「脫衣服的時候不見你動作這麼利落,現在就這麼迫不及待了?你是不是還在慶幸,我嫌棄你這屋子沒留下多少東西,不然你收拾起來還挺費勁的?」

  聞駱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說:「你喝醉了,我給林梢打電話。」

  穆知盯著他:「我十分清醒。」

  聞駱恍若未聞,轉身去找手機。

  穆知脫了大衣外套:「不是要分手嗎,好,我同意了,那有些債你是不是得還一下。」

  聞駱彎腰的動作一頓,不明所以地回頭去看她。

  穆知今天穿得是一件露腰短裙,腰窩兩側設計了缺口,白黑的視覺效果讓人不容忽視,何況她妖冶的紅唇張開又閉合:「弟弟,你還欠我一次。」

  她突然吻了上來。

  聞駱瞳仁微縮,似乎有些畫面湧入腦海中,被動接受她雜亂無章的吻落在五官每個部分,往他耳朵里吹氣:「忘了?弟弟,你第一次的技術真的不怎麼樣啊。」

  聞駱插住她的腰窩,想起那次不算愉快的經歷,初嘗禁果的兩個人找不到入口,惱羞成怒時換來的是她的調侃,女生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助他一臂之力。

  沉浮間,湊到他耳邊說:「這次算是你欠我的哦。」

  聞駱收回思緒,眼眸深深,奪回主權,轉身將她壓在門板上啃咬。

  腰後的手還不忘鎖上了門。

  穆知聽到動靜,笑了起來,隨後不示弱地攀上他的肩,雙腿環在身後。

  聞駱拖著她進了臥室。

  穆知帶著微卷的頭髮撒了一床,身子隨著動作在床架上彈跳了一下,不等他俯下身子,她先一步堵住他的唇。

  纏綿難分,每個人都帶著火氣,血腥味很快在唇齒間飄蕩開來。

  聞駱稍微仰頭,嘴角不知何時被咬破,淡淡血痕:「那姐姐受好了。」

  像是奶狗脫去了外皮,露出野狼的內里,穆知眯了眯眼,燈卻被他摁滅,窗外月光灑落在雲雨之中難捨難分的一對男女。

  註定今夜不眠。

  喬晟形到樓下的時候給聞駱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他疑惑地走了上去,這地方他沒少來,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聞駱的屋子,卻輸了好幾次指紋都沒解鎖。

  不在家?不應該啊。

  喬晟形哐哐砸門。

  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對門的老太太望了出來:「你也是來找對面的小伙子的?」

  喬晟形被這個也字弄愣了一下:「還有別人來找他了?」

  「有個姑娘,來找男朋友的。」老太太眼神奇怪地看向他,「你是來找她的?」

  喬晟形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穆知那張臉, 他沒有她朋友圈,但是木醫生有啊,下班的時候他就看見了穆知那條混亂不堪的朋友圈,是玩了一圈不好玩又來霍霍他侄子了?

  喬晟形臉色頓然鐵青,雙手緊握成拳:「對,我就是來找她的。」

  說著又噼里啪啦開始砸門,恰逢樓梯口走過一個小姑娘,聞聲望過來時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怒不可遏地拍打著門,她嚇得腿一軟,跌坐在樓梯口。

  喬晟形望了過去。

  那姑娘突然大叫:「來人!抓變態啊!」

  屋內,穆知忽然睜開眼:「你舅舅什麼時候回來?」

  身上的人把她翻了個身:「不知道。」

  「嗯……」

  穆知從未用過這種姿勢,哪裡顧得了什麼喬晟形王晟形,反手拽住他的胳膊轉過身來,順便警告他:「弟弟,小心玩火自焚。」

  聞駱怡然自得躺在她身下,雙手搭在腦後,看著她舒服到扭頭的動作,只是輕笑。

  都說男人事後煙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時候,穆知看著他慵懶的笑,仿佛他是從火盆里脫身了一般,難不成之前都是裝的麼?

  咬了咬牙,她覺得心頭的氣越燒越旺,幾經燎原。

  寒風凜冽的冬日,雪霜落在窗戶上,泛起絲絲冰點。

  時間不過五點,昨夜誰都不想輕易放過彼此,鬧騰到不知何時才得以勉強入睡。

  穆知睜開眼的第一想法是,這分手炮打得真他媽勞神費力。

  胳膊上傳來痒痒的感覺,她隨後去撓,卻發現越撓越癢,側過頭去看,她忍不住在心底臥槽了一聲。

  滿胳膊的紅點比吻痕還要瘮人,她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全身都是。

  臥槽?臥槽?臥槽?

  這事兒還能做到渾身過敏的程度?

  穆知迅速又輕手輕腳地穿好散落一地的衣服,出門前看了眼貓眼確定門外沒人,才偷偷摸摸又大步流星走了下去。

  穆知用圍巾捂住整張臉,給林梢打了個電話,林梢很快開車過來。

  「去醫院。」

  林梢一聲穆總卡在喉嚨,車門就直接被打開有關上,穆知不耐煩的眼神一掃過來幾乎下意識踩了油門,奔馳一閃而過。

  醫院裡,穆知打了針出來,林梢已經拿好過敏藥,兩人一同下樓。

  林梢欲言又止:「穆總,你這是……」

  穆知打了針情況已經好轉很多,但她忍讓沒有拿掉圍巾,不為別的,太他媽丑了!

  她冷著臉:「別說別問別看,你還能過個好年。」

  林梢立刻把所有話都咽了回去。

  送穆知回到自己別墅的時候,林梢開了車門,目送人進屋,才掏出手機,然而電話還沒撥過去,本來已經進屋的人又探出腦袋來。

  穆知眼神鋒利:「林梢,我還真是好奇,誰才是你老闆啊?」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不用看也知道屏幕必定分了家,林梢覺得自己的腦袋也即將被穆知的眼神凌遲處死。

  他立時躬身:「穆總,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穆知冷笑一聲,砰地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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