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秘密錯誤

  摁滅了屏幕，聞駱只裹著浴巾出門。

  床上的人沉沉睡著，似乎是真的疲憊。

  將被單塞進洗衣機，聞駱打開冰箱，睡前通知的食材已經整齊的疊在了裡面，聞駱拿出裡面的肉末和麵粉。

  時間指向早上七點，滿滿當當的餃子做完了一整盤。

  郭宇的來電也在這時響了起來，聞駱開門，將箱子提了進來。

  聞駱說：「你等等，我們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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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我們不急，九點才開工呢。」

  郭宇也不敢進去。

  這可是人精心給聞駱搭建的金屋，給他十個膽也不敢踐踏了。

  他守在門口，就這麼看著聞駱煮好一碗香氣四溢的湯餃，裝進保溫桶里，將剩下的放好塞進冰箱，還留了一張藍色的便利貼。

  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種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聞駱從樓上下來，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好了，走吧。」

  【聞駱：姐姐，餃子做好了在保溫桶里，醒來記得吃，冰箱裡還有。】

  郭宇是看著他把消息發過去的：「不是啊哥，餃子放在湯里不是很容易坨了嗎？你還不如交給酒店廚房讓他們給你煮呢。」

  「她吃的出來。」

  撐著精神發完最後一條消息，聞駱閉上眼準備淺睡一會兒。

  郭宇嘖嘖兩聲：「看不出來穆總還是個這麼矯情的。」

  聞駱忽然失笑：「是啊，矯情。」

  穆知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手機里的第一條消息就是聞駱的。

  【聞駱：姐姐，開工了。】

  下面是兩張劇組地面凌亂的線路以及他露出的小半條腿。

  他的腿很白，男生來說白皙得過分，穆知曾經對比過，可能比她的膚色還要再冷白皮一點。

  難怪看起來就白白嫩嫩的。

  伸了個懶腰起床，穆知打開衣櫃。

  裡面男人的棒球外套西裝襯衫和女人的各色短裙貼在一起。

  穆知眼神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關上櫃門。

  「寶兒，你怎麼來了S市不告訴我，嗚嗚嗚我是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

  穆知把保溫桶里的水餃倒了出來，表皮能看出來已經有些坨了，一口下去汁水都能從麵皮里滲透出來，味道還是熟悉的。

  電話里：「餵？喂喂餵？穆小姐請問你有在聽我的控訴嗎？」

  穆知：「沒有，在吃飯飯。」

  艾佳瑤：「……」

  艾佳瑤：「穆知你能不能不一夜春風雨露後就噁心吧啦地用疊字，我雞皮疙瘩都站起來抗議了！」

  穆知又吃了一個水餃：「怎麼，你邊上那位昨晚沒讓你滿意嗎？」

  艾佳瑤難得騷了回去：「現在的小男生體力真不行。」

  穆知笑出聲：「那你還不去翻翻初高中同學錄，說不定還有老當益壯的。」

  艾佳瑤直接呸了過去。

  「我們班上那群人你還不知道，除了一個紀遠成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話說我聽說他現在成了個什麼電影的導演，還是你家小可憐出演的那部？」

  餃子吃完了，剩下半碗湯，穆知擦了下嘴。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小可憐那部講的是男女主十年的戀愛故事，你要不考慮考慮投資？」

  艾佳瑤鄙夷道：「這種事情還用得著我？你這個金主爸爸是擺設嗎？」

  穆知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過我怎麼聽這故事和你倆的那麼像啊，這紀遠成不會浪子回頭想吃窩邊草了吧，用電影來勾起你的回憶然後趁機告白，剛好穆老爺子也不反對了……」

  艾佳瑤忽然提高音量：「臥槽，寶兒，你可能要被包辦婚姻了！」

  穆知語氣涼涼：「我還能給你包個葬禮你要不要？」

  「嘿嘿開個玩笑嘛！話說過兩天同學會有人托我問你去不去？」

  穆知極其冷漠：「不去。」

  一個小時後，穆知拿上車鑰匙去接林梢。

  林梢上車就看著平板說：「穆總，小穆總帶著人去往足浴城的方向了。」

  穆知開了轉向燈：「走吧，去玩玩。」

  S市的足浴城不分早晚，車流熙攘人流密集，除了大爺大媽姑娘小伙兒都不少，穆知換衣服的時候還遇見了個年紀不大的姑娘。

  見她的手環掉在地上，穆知提醒：「小妹妹，你的東西掉了。」

  余珊立刻撿了起來：「我都沒發現，謝謝你。」

  「舉手之勞罷了。」穆知沒在意，準備離開。

  余珊卻跟了上來：「小姐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穆知朝對面的林梢示意：「不是，還有我的助理。」

  余珊疑惑地看了眼一絲不苟的男人，眼神遲疑地落在他夾在手臂的文件夾上。

  她眼神糾結地詢問：「助理？你們是來這……談工作的？」

  見她眼裡是詫異和疑惑交雜的震驚，穆知忽然笑了一下，湊近她的耳朵說：「不是，我們是來捉姦的，我老公和小三在這泡腳，我準備抓到那兩個狗男女就打斷她們的狗腿再讓他淨身出戶，那裡面，是我的離婚協議書。」

  余珊被嚇得上半身晃了一下，尷尬地笑了兩聲，轉頭就跑離了視線。

  穆知好笑地看她慌亂離開的背影，想了想，回頭對林梢道：「你把文件放在前台吧，這樣看著卻是挺不符合這裡的氣質的。」

  林梢推了下眼鏡，應聲離開。

  穆知轉身走了兩步，踩到了什麼東西，被吸附在腳心。

  薄薄的一片，像是照片。

  應該是剛才的小姑娘落下的，穆知蹲下去撿了起來。

  正想著現在的小姑娘真粗心，當眼神停留在照片上的時候又頓然怔住。

  男人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長褲只到他小腿的位置，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腳踝。

  他垂著眉眼，目光溫柔地看向不遠處扎著馬尾辮的女生。

  旁邊還有句旁白——

  誰的青春沒有過難以忘懷的人呢？

  難以忘懷……

  林梢回來時看見穆知呆站在原地，隔著幾步距離就能感受到的寒冷空氣讓他望而卻步。

  他遠遠請示：「穆總？」

  穆知轉過身，林梢這才看見被她捏的幾乎變形的相片。

  不等他細看上面的影像，穆知眸色深沉地開口。

  「回H市。」

  聞駱結束拍攝的時候時間已經凌晨，郭宇看他狀態不好跟著下車。

  「哥我送你上去吧。」

  聞駱來不及阻止郭宇已經扶著他上了電梯，他索性靠在轎廂上，眉頭緊皺。

  雙手捂在腹部，他輕聲說：「你那還有藥嗎？」

  「你這麼快就吃完了？」

  郭宇詫異道：「我那倒是還有一盒，但是哥，你這樣下去可不行，穆總要是知道你把胃藥當糖吃肯定……」

  聞駱諷刺地勾了下唇角，打斷道：「她不會知道。」

  在郭宇眼中兩人的關係雖然見不得光，雖然穆知非常狗，雖然每次都把聞駱折騰得不成樣，但那僅是限於兩人關上門之後的事情。

  第一次見面那句「要是我家寶貝少了一根頭髮就那你是問」的真實度郭宇從未有過懷疑。

  現在小嬌嬌都他媽胃病了，這怕不是得拿他命來還？

  可聞駱只是說：「放心，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郭宇總覺得他的笑里含了些別人看不懂的含義。

  電梯很快停在頂層。

  郭宇回過神：「這我就不陪你上去了，那哥你自己注意點啊。」

  「好的，再見。」

  郭宇轉身就想遛，還沒走到電梯口，卻聽智能門鎖密碼錯誤的提示音。

  他轉過身，不確定地說：「你不是說穆總把你的指紋錄進去了嗎？是不是系統故障了？」

  聞駱看著完好無損圖標正常的顯示屏，低沉一笑：「或許是吧。」

  郭宇不明所以。

  聞駱看向他淡淡笑了一下，說：「你給我開間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