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跟蹤

  眾人連忙站了起來，對姜雨婷行禮之後，這才一個接著一個逐漸離開，西涼隼一直待在姜雨婷的身旁，看她沒有走，也就跟著留下。

  所有人都走光了之後，西涼隼忍不住問道：「皇后，您不走嗎？」

  「今晚上不如讓我帶你去外面下個館子，吃一些我們西涼玉蘭城這邊的地道美食，其實西涼的美食也是很多的，你留在西涼的這段時間，想吃什麼我都可以提前幫你準備好。」

  姜雨婷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門口處探頭往外面看了一下，確定人都走遠之後，關上房門，轉身走到屋子裡面對著西涼隼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來。

  

  「剛才我們在這裡談話的時候，坐在左邊最後面的那個是誰？什麼名字？擔任什麼官職呢？」

  經過這一個下午的觀察，姜雨婷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人一定是有問題的，除非他是天生就有什麼神經方面的問題，不然絕對不會好幾次都被姜雨婷抓到他那不自然的表情變化。

  雖然說每一次的變化時間都很短暫，但是因為姜雨婷也一直在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暗中觀察，所以還是能夠捕捉到好幾個關鍵的瞬間。

  西涼隼認真回想了一下，說：「皇后說的是那個胖胖的肚子大大的，左邊下巴的位置還有一顆大大的黑痣的人？」

  「就是他。」

  「那個人的官職不算大，但是跟在我父親身邊已經很多年了，據說是在我出生之前，我父親還沒有跟我母親成親之前就已經跟在我父親的身邊。」

  跟了很多年，看來應該很得西涼嘯的信任了。

  姜雨婷暗忖片刻，說：「他官職如何？是不是說的話你父親都很聽？之前出兵南陵是不是也是他提出的？」

  原本還一臉微笑的西涼隼，在聽完姜雨婷的話之後，細細思想了一番，忽然頓悟地大聲說道：「對啊！就是他！」

  「我還記得那天父親和他在房間裡面談了一整天，晚上他走了之後，父親就把我喊道房間裡面，說已經決定要對南陵出兵了。」

  「我當時也還勸阻了一下，說我們的國力懸殊太大，不能以卵擊石的。但是父親卻列舉出了很多的理由，說你們現在根基不穩，剛剛跟北疆韃子打了硬仗元氣大傷，又說接到內部消息京都的政權變動，正是最動盪不穩的時候，出兵絕對能一舉獲勝！」

  姜雨婷冷笑，反問他：「那你覺得這個說法正確嗎？就因為這樣，你父親就完全聽信了他的建議，真的舉國之力去攻打我們南陵？最後要不是我和皇上不願意看到傷亡，寧願花錢花時間花人力物力來勸降你們，幫助你們，現在的西涼或許都不會存在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的確，他們當初完全可以直接派兵鎮壓，別說這十萬的西涼大兵了，就算是二十萬，南陵要滅了也不在話下！

  「你以為你們十萬人這樣分批進來南陵，我們是真的不會察覺嗎？就是故意放你們進來，來個瓮中捉鱉罷了，但是我們知道你們西涼一向以來都不會這樣衝動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們因此傷亡了大部分的子民。」

  「謝謝皇上皇后開恩……」西涼隼低下頭來，眼裡有些濕潤，這件事情說到底他們西涼都是不占理的，哪怕南陵手段殘暴點，把整個西涼全軍殲滅，整個西涼全部踏平也是易如反掌。

  現在還能保存原貌，沒有任何傷亡，還得到發展，這機會是萬中無一的，也不是每次都能這麼幸運的了。

  「我們向來都不喜歡殺戮，這一點你也看得出來，現在我的懷疑是，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別的國家放到你父親身邊多年的潛伏的一顆棋子，如果繼續讓他在你父親身邊妖言惑眾，難保以後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那我馬上去把他殺了！」

  西涼隼年輕氣盛，有點衝動，說著就要走出去，被姜雨婷一把拉住，勸著說：「你現在去了怎麼說？直接說，皇后說你是奸細，我要殺了你？」

  「難道就讓他繼續留在父親身邊為非作歹嗎？」西涼隼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還是姜雨婷比較沉穩一點，思索片刻，說：「你先不要打草驚蛇，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不然容易讓他發現問題，這樣一來說不定我們連人都見不到了，更別提能夠揪出他背後的主謀。」

  「你再跟我多說一些關於他的事情，讓我多了解一點，也好計劃一點後面應該如何做。」姜雨婷向來不會貿然衝動行事，就算是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也一定要等到有十足把握才會開始。

  西涼隼點點頭，坐下來和姜雨婷細細道來，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那個人的事情全部都告訴姜雨婷。

  等到兩人走出書房，已經是戌時過後。

  「你剛才不是說可以帶我去市集上吃最正宗的西涼的食物嗎？這個時候出去應該還有一些人沒有打烊。」

  昨晚上還在一片荒漠中睡著帳篷，感受凜冽的寒風，現在在玉蘭城這裡的中心位置，風力的確小了很多，也沒有那樣乾燥了。

  西涼隼立刻自告奮勇地說：「那肯定，我們這裡晚上還是有很多好吃的，走，皇后，我帶你去看看夜晚的玉蘭城。」

  西涼隼還真的說到做到，帶著姜雨婷步行出去，有吃有喝的，全部都是帶她去的地道的西涼本地人開的飯館和小攤，還喝了熱乎乎的羊奶茶。

  填飽肚子之後，整個人都是熱乎乎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西涼隼問姜雨婷困不困，姜雨婷搖搖頭說：「這剛吃飽，不能馬上就休息的。」

  「那我帶你去玉蘭城最高的地方，伸手就能摘到星星。」

  西涼隼帶著她來到城裡最高的建築，沒想到這房子居然就是西涼嘯家裡的，所以直接開門進去，登上房頂，在這裡能夠一眼看完整個玉蘭城的夜景。

  「這裡的星星，真的很亮啊，比在京都看到的感覺還要大很多。」姜雨婷一抬頭，就看到了滿天繁星，伸出手去，似乎就能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