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決裂，看誰笑到最後

  煙羅一時間被桃香看得有些彆扭，姜雨婷看了出聲為煙羅解了圍，「桃香，好了，煙羅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了。」

  桃香聞言嘴角癟了癟，緩緩縮到了姜雨婷的身後，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還是不停地轉著，視線還是固定在煙羅的身上。

  「走吧，去看戲，可別錯過了。」姜雨婷無奈的看了桃香一眼，輕笑著說道。

  她站直了身子，慢垂著衣袖，蓮步輕移，丹唇逐漸笑開。煙羅桃香二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姜雨婷身後，出了凝香苑。

  走到迴廊那邊幾個丫鬟各自忙著手裡的活計，姜雨婷眼波相疊，回眸望著那些丫鬟。那些個小丫鬟見有人駐足停留，望向自己這個方向，順著看過去，竟是五小姐！

  那幾個小丫鬟連忙放下手裡的事情，趕忙起身對著姜雨婷行了一禮，脆生生的說道：「奴婢見過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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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當中拿個人去找老爺，讓他去殘月閣，就說我在那裡等著他。」姜雨婷清冷的聲音響起，面色淡淡的說著。

  幾個小丫鬟被嚇得頓時一愣，一時間你看向我我看向你，誰也不敢去找那個威嚴的老爺。

  「就你去吧！」姜雨婷見她們躊躇的模樣，伸出玉手指了指中間那個長得最為平凡的丫鬟，她也不想這些人生出些別樣的心思。

  「是，五小姐，奴婢這就去。」那個被姜雨婷指著的小丫鬟怯生生的答道，便匆匆往正院跑去。

  「煙羅你在前面帶路吧，免得待會兒錯過了可就白費一番心思了。」姜雨婷朝著煙羅說道。

  煙羅似乎忽然想起了些什麼，眼裡染上一絲不懷好意的笑，聲音強忍著笑意，故作鎮定的說到：「小姐，估計還有你意想不到的好戲呢！」

  「哦？是嗎？」姜雨婷眼裡閃過一絲戲謔，聲音也充滿了好奇。

  煙羅頷首示意，在前面帶著路，從最熱鬧的丞相府中心，緩緩往那偏僻的角落前進。

  她們知道，那裡有一出她們導演的戲正在激烈的上演。而桃香看著這二人間話裡有話，也忍不住好奇起來。

  當她們慢悠悠趕到殘月閣的時候，迎面而來的還有姜敖，姜敖一抬頭便看見了這個頻頻讓自己意外的女兒，他蹙起英挺的眉毛。

  自己在宮中忙於政事時，府里派來一個小廝說夫人衛琬聯合了衛卓衛將軍在府中逼婚五小姐，當時震驚得不能自已，他沒想到衛琬竟然如此大膽了，趁自己不在做出這樣的事情，連忙擱下手裡的事情就趕回了府。

  剛回到府里管家就匆匆趕來說五小姐讓自己去殘月閣，殘月閣這個地方偏僻，相當於丞相府的「冷宮」了，怎麼會去那裡。姜敖疑惑的抬眸望著這個看起來甚是有主見的女兒。

  姜敖正欲問話，卻被一聲女子的驚呼打斷，那聲驚呼正是來自於二夫人衛琬！

  衛琬聽聞老爺一回來就往殘月閣趕去，她以為姜敖又想起了那個女人，慌忙之下就朝這邊走，誰知道竟然還看見了完好無損的姜雨婷！她此刻不是應該跟衛卓在一起嗎？怎麼會……

  衛琬第一次感覺有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一種不好的預感漸漸浮上心頭。

  「怎麼，我看衛夫人看見我挺驚訝的啊，像是活見了鬼似的。」姜雨婷挑了挑眉頭，戲謔的朝著衛琬說道。

  姜敖也疑惑的看向衛琬那副震驚的模樣，眉頭愈發緊鎖。

  衛琬感受到姜敖的審視，她手緊緊攥住，尖尖的指甲讓她鎮定了幾分，她笑著說道：「我不過是好奇雨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殘月閣離你的凝香苑可是甚遠吶！」

  姜雨婷看著她那副做作的樣子不置一詞，姜敖倒是覺得今日甚是蹊蹺，尤其是衛琬那做賊心虛的樣子他明明白白的看在眼裡。這衛琬究竟趁自己不在做了些什麼？

  「咦？這院子裡好像有什麼聲音……」桃香的聲音適時的響起，一聲疑惑。

  姜敖好像也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響，他緩緩向裡面走去，眾人尾隨在之後進入了院子裡。

  屋裡此刻傳來一陣陣嬌喘低吼，幾個年紀大些的丫鬟瞬間鬧了個紅臉。

  「裡面是什麼東西？」姜敖身後的一個女子驚聲低呼，她眉目間跟姜敖頗為相似，桃香在姜雨婷耳邊悄聲說道這是殘月閣居住的女子楚婢妾的女兒，丞相府的庶出三小姐姜漣漪。

  眾人眼神都停留在屋子裡，姜漣漪身後的婆子聽見裡面時而傳出的聲音，一把捂住了往裡面看的眼睛，低聲說著：「都是些污穢東西，別污了小姐的眼！」

  姜漣漪瞬間疑惑起來，是什麼污穢東西出現在那個女人的房裡，可千萬別做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情出來！

  屋裡沒有點燭火，房中的帘子又都是拉下來的，裡面黯淡無光，黑沉沉的，外面的人往裡看看不清是什麼。

  姜敖抬眸示意管家進去瞧瞧，張管家腳踏進去了兩步左右，就連忙慌慌張張退了出來，姜敖蹙眉問他裡面是誰，他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姜雨婷在一旁見著這情景憋出了笑意。

  姜敖看見自己的管家如此沒有出息，怒得一腳踢開了他，掀了袍子，大步向裡面走去。

  他站在屋門口就看見了裡面的不明物竟然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重重交疊在一起，正在劇烈的運動著，連床都在跟著搖晃。男子低沉的吼聲伴隨著女子的嬌喘一聲連著一聲，交纏在一起。

  他們仿佛一點也沒有發現有人來了，還在忘我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次次的到達高潮。

  姜敖見著裡面的景象臉色都黑了下來，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般光景，是這樣的兩個人！

  二夫人感受到姜敖滔天的怒意，連忙跟著進去，伸了腦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

  床上的兩人赫然是衛卓與楚棠！

  姜敖沒想到衛卓竟然公然在自己的府里給他戴綠帽子！他一怒之下抄起桌上的杯盞朝兩人摔去。

  只聽見「哐當！」一聲，衛卓額角被杯盞砸出了絲絲血跡滲出來，他一聲驚呼瞬間清醒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氣得一張臉都扭曲了的姜敖和一臉羞赧的衛琬。

  而當衛卓停下動作時，聽見那杯盞落地的聲音一下子楚棠也清醒了過來，看著赤裸著身子壓在自己身上的衛卓，她一聲驚呼，特別是在看見了姜敖時。

  「衛卓，你去死吧！」楚棠憤怒的厲聲吼道，與此同時，楚棠伸出手來「啪啪啪！」幾下就是幾個巴掌向著衛卓招呼過去，那聲響連站在外面的姜雨婷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姜雨婷連忙吸了幾口氣，心裡默默地為衛卓那個賤人默哀，真是活該被打。

  而衛卓的臉頓時腫得老高了，嘴角都開始慢慢溢出血絲，加上額頭上的傷口，看上去就跟個豬頭沒什麼兩樣。

  衛卓被幾個巴掌打得頭暈目眩，感覺臉上是火辣辣的疼，待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身側的女子竟然不是姜雨婷，而是一個半老徐娘，這就算了，她臉上那條長長的疤更是給她的臉平添了幾分狠厲。

  這麼丑的女人白送給他他都不要！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手！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模樣！本將軍臨幸你是你的福氣！」衛卓邊說著邊一揮手將楚棠一下子揮倒到了床上，頭狠狠撞到了欄杆之上。

  楚棠看到了冷冷凝視著自己的姜敖，她連忙披上一邊的錦被，動作迅速的爬下床，跪倒在姜敖面前。

  「老爺，不是妾身的錯，是……是這個人非要對妾身……」楚棠伸手抓住姜敖的腳，哭訴道，還一邊惡狠狠的望了衛卓一眼，「老爺，妾身心裡只有你！真的！」

  姜敖厭惡的看了楚棠一眼，一腳將她踢到在地上。若不是今日之事，自己早已經忘了還有這個女人的存在，可身為男人的尊嚴讓他不能忍受被這樣明目張胆戴綠帽子！

  姜敖眼裡折射著銳利的寒芒，冷聲對著衛卓說道：「衛將軍也未免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吧！竟然在丞相府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哼！你覺得本將軍能看上這樣丑的女人嗎？本將軍被設計了沒找你的麻煩已是寬容了！」衛卓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他在疑惑是姜雨婷還是六王爺對自己下的媚藥，但是又為何要把自己放到這個女人的床上，是為了報復？

  「衛將軍如今倒打一耙真讓姜某佩服，那我們就明日朝堂上見！從此以後衛將軍莫要再踏入丞相府半步，丞相府請不來衛將軍這樣的大佛！」姜敖一甩袖袍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今皇上的態度撲朔迷離，衛卓這些年的膽子愈發大，越來越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但是如今外敵來犯，眼瞧著又是需要他的時候。今日之事定會有文臣參上一本，就看明日早朝皇上是否會壓下奏摺就能斷定了，自己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姜敖雖然惱怒，但還是快速地分析著朝堂局勢，在他看來，永遠是把利益放到首位，如今，這個衛卓定是不能再來往了，否則不知道把丞相府搞得怎麼烏煙瘴氣的呢！

  「老爺，這可使不得啊，義兄他不是故意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了！」二夫人衛琬一聽姜敖要跟衛卓從此劃清界限頓時心裡一慌，拉著姜敖的袖子，連忙出聲說道。

  姜敖寒芒一閃掠過，盯得衛琬心裡一涼，手不由自主的鬆開了姜敖，她實在是被那個眼神看得心裡害怕極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姜敖，狠厲得讓自己心驚。

  「衛琬，你自己最好也好好給我待在你的驚鴻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姜敖警告的看了衛琬一眼，語氣也是衛琬感受到的前所未有的冷漠。

  衛琬頓時感全身上下都癱軟了一般往後倒去，幸好她身後的青姑姑適時扶住了她，否則今天就要狠狠的難堪一番了。

  她現在感覺自己的天都快塌了，現在失去了衛卓這個自己最大的倚仗，就因為姜敖一直以來忌憚著衛卓，她在府里才有那麼高的地位，可如今……明明是陷害姜雨婷那個小賤人的戲碼，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