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鋒芒
2024-09-12 19:29:34
作者： 夢藍
「誰在那裡？」姜敖出現在她背後，身材偏瘦，乾癟的臉頰被淺淺的絡腮鬍子給染黑了大半，淺淺的皺紋爬滿了他的額頭。
姜雨婷嘴角上揚，本來不乾淨的臉蛋忽然柔美如水，犀利滿是殺氣的眸子忽然透出朦光，與之前換作兩人，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姚香看著她忽然就傻了。這個真的是平日裡那個懦弱的五小姐麼？
姜敖也正盯著她的背影看，染著血水的衣服在大雨的洗禮下，已經和地上的泥土融為一體，粘在衣服上黑的有些不像話。本應讓人反感，但這背影消瘦的卻讓人不能忽視的存在，他不覺皺了皺眉。
忽然姜敖身後一陣騷動，躥出一個十八九歲的丫頭，「老爺。」她大聲說著，「小姐呢？」眼光忽然瞟見姜雨婷，被她此時的清麗嚇的倒退數步，臉上儘是驚恐，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目光觸及到姚香後，忽然轉了性子想要開口。
「相爺在此，大膽奴才居然膽敢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姜雨婷清冷的開口，「姚香，掌嘴。」
姚香身子移動不了分毫，半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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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婷微微搖了搖頭，她終究是看高了這個丫頭，自始至終，她不過是被求生的欲望驅使著而已。
「你……」一個沙啞的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
姜雨婷轉頭過去，瞧見姜敖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走過去，犀利的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管家，那管家被他的目光一掃，竟然往後退了一大步，扶住姜敖的手也鬆了，她順手接住被他丟開的老爺。
「父親，讓您受驚了。」她很有深意的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怎麼搞成這樣？」姜敖不解的看著她。
「哪樣了？」淺淺的笑意一直掛在嘴角，明知故問，小臉上看不清原來的膚色，高貴的氣質卻絲毫不減。她看得出來，自己這具身體不招家裡任何人喜歡，包括這個父親。
「老爺。」姚香終於反應了過來，匍匐著身子爬到姜敖跟前，「老爺，奴婢……奴婢……」她正要說什麼，卻被姜雨婷的目光掃了一下，聲音頓時止住。
「姚香你幹什麼？」剛才說話的丫頭又吼了一句，聲音比剛才弱了許多。
真是個多事的人，姜雨婷扭頭過去，目光沉沉，這丫頭居然明目張胆的看著她，頭顱高昂著，和姜雨婷的目光一對，她頓時身子一顫，弱了幾分，「你怎麼在這裡？我家小姐呢？」
「怎麼？原來這相府裡面還有你這個奴才可以來，而本小姐卻不能出現的地方麼？何時興的規矩？由你定的嗎？」姜雨婷的話里聽不出半點的嘲諷，而是真心誠意，一臉惶恐的看著姚嵐。
姚嵐頓時懵了，看著姜雨婷的目光充滿恐懼。
姚香緊緊的咬著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氣，這才對著姚嵐輕聲說道：「姚嵐姐姐，大小姐不是一直都在由你侍候著麼？奴婢剛剛經過這裡，見到五小姐摔倒了，便趕緊前來侍候著。」
姜雨婷面色如常，雙眸里布滿著疑惑與擔憂，「你們都趕緊去找找大姐，我沒事，還能自己走回去。」姜雨婷輕而易舉的就將所有的事都再次拋給了姚嵐，也快速的掃了姚香一眼，總算還懂得在這個時候找到可以保她性命的方法，如果連這麼一點本事也沒有，她也不會再留她在身邊，徒增禍端。
姜敖本不喜歡姜雨婷，可是上頭下來了文書，不能不帶回去；再瞧瞧她摸樣，進了宮保不准就真得了皇上的喜愛，丞相府也多了個靠山，他不動聲色的轉身，由著姜雨婷扶著他，而有關姜瓔珂的事便沒再提及一個字，姜雨婷冷冷的掀起嘴角，所有人在姜敖的眼裡，都只有有用還是無用，絕無親情可言。
以姜敖的老奸巨滑，心裡應該已經有所猜疑，但是一個由皇宮落了名分的女兒突然之間性情大變，對他來說，便是有顆更加有利的棋子，自然會懂得取捨。
「找她不是重要的事情。」姜敖擺擺手，臉上露出滿臉的擔憂和慈愛，「你姐姐向來心高氣傲，此次不能接受宮裡的安排也在為父的預料之中，你與她不同，處事大方，進退有度，果然是最適合的人選。只是如今你已是得了皇上御筆親點的人，切不可再像今日這樣不成規矩，趕緊去將衣服換下，若是被有心人看到，不定又要鬧出些什麼事來。」
姜雨婷依禮福了福身，便在姚香的攙扶下退下了。
「小姐，老爺他……」姚香話說了一點便停下了，姜雨婷蹙眉，停下了腳步。
「以後在我面前不要支支吾吾的，有話就說出來。」話落，再次抬步。
姚香忙的幾步跟上；得到了允許，她也不再猶豫，「小姐，老爺要是知道大小姐已經……我們怎麼辦？」
「你知道什麼？」姜雨婷頭也不回，淡定的說著，這事情要是她不說，還有誰知道。
這姚香還真是個懂事的丫頭，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臉上儘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房間裡面，姜雨婷讓姚香找出了幾件比較合身的衣服，打了洗澡水進去，「現在不用你伺候，附耳過來。」
姚香聽話的走過去，姜雨婷瞧了瞧門口，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後，姚香的面色變了，「小姐，這……這……」
「你不敢？」姚香的反應讓姜雨婷有些疑惑，笑道：「你和你主子不是也幹過大事？」她意有所指的說起她們要殺自己毀屍滅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