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審訊

  東江市內一處私密莊園。

  鄒七手裡提著一個做工精巧的鳥籠，正逗著裡面的八哥。

  宗虎端著一碗藥敲了敲門走到了鄒七身旁。

  「這葉小子給的方子雖然好用，可也忒難喝了些。」

  鄒七像個尋常老翁一般略顯嫌棄的道。

  

  「嘿，七爺，難喝也得喝，你不喝完我是不會走的。」

  宗虎笑著從鄒七的手裡接過鳥籠，掛在了楠木架子上。

  「好啊，都跑來欺負我個老頭子。」

  鄒七嘴上開著玩笑，但還是端起藥湯一飲而盡。

  「打電話給葉小子，讓他來一趟，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他。」

  放下藥碗鄒七說道。

  「是。」

  宗虎應承道。

  ......

  東江市警察局。

  審訊室。

  「姓名。」

  「葉默。」

  「年齡。」

  「26「

  「性別。」

  「......」

  「12號晚上9-11點你在哪？」

  「古茗軒。」

  「那12點到凌晨一點呢？」

  一名胖警察身體前傾敲著桌子問道。

  「不許想，快點說！」

  「在家。」

  葉默答道。

  「誰能為你作證？」

  「小區不是有監控嗎？」

  葉默疑惑道。

  「哼，我們的人去小區查探過，監控被人惡意破壞了！」

  胖警察冷哼一聲說道。

  乾的漂亮！

  葉默心道。

  林老二啊林老二，真夠秀的，前腳把監控破壞，後腳就報警舉報自己！

  「你還有什麼證據？」

  胖警察看著葉默冷笑道。

  「沒了。」

  葉默聳聳肩，林家遠和林海都能幹出破壞監控的事，至於門衛什麼的估計早就被買通了。

  「好，你認罪就好，一會在認罪判決書上籤個字吧！」

  胖警察笑的臉上肥肉顫抖。

  「傻逼。」

  葉默啐了一口罵道。

  「你說什麼？！你敢辱罵公職人員？！」

  胖警察一拍桌子，起身罵道。

  「我什麼時候承認人是我撞的了？」

  葉默鄙夷道。

  「林大福，林家遠的什麼來著，對，二表姑的外甥，親戚扯得真夠遠的，林海給你多少錢？」

  葉默斜睨著那個胖警察道。

  這個胖子不認得葉默，葉默可認得他。

  有一次老太太過壽這小子跟林海一起刁難過他，兩個人還一起調戲過壽宴的服務員，這倆人臭味相投，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身份被撞破林大福惱羞成怒，警察機關絕不允許和案發當事人有關係的人參與案件，被葉默撞破身份，昨天答應林海的事就算是泡了湯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林大福怒道，起身就要過去給葉默一個教訓，然而沒等他走到葉默身邊，審訊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林大福！你要幹什麼？屈打成招嗎？」

  警察局副局長餘震推開門正好看到這一幕，餘震雙眼一瞪，怒喝道。

  「余局長好！沒有，沒有，都是誤會。」

  林大福嚇了一跳。

  該死的，黑面余不是休假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林大福心中暗暗叫苦。

  餘震是市局副局長，但實際上乾的比任何一任局長時間都長，為人鐵面無私，剛正不阿，眼力容不得一點沙子。

  只要自己占理根本不給任何人面子，頂撞上級也是家常便飯。

  因為太過古板強勢得罪了領導才沒有提升，不然以餘震身上那些彈孔和刀疤，早就能進到廣元省廳了。

  「敢玩黑警那一套我就扒了你的皮！」

  餘震眯著眼睛冷冷的說道。

  「這個案子裡有林家人的影子，你也是林家人這個案子你不得參與，按照規章迴避吧。」

  將手中資料扔到桌子上後，餘震對著林大福說道。

  「是，明白，我這就走！」

  林大福點頭哈腰的離開審訊室，並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

  生怕惹惱了黑面余。

  林大福走後餘震走上前去解開了葉默的手銬以後，退回了桌子後面坐下了，跟林大福吊兒郎當的坐姿不同，餘震坐得極為筆直。

  「你叫葉默，26歲，12號晚上12點37分撥打急救中心電話以後，乘坐計程車前往文峰路，並在文峰路出手救治被害人，而後與凌晨1點15分趕到現場的急救車匯合？」

  餘震看了一眼資料以後盯著葉默的眼睛問道。

  「不錯。」

  餘震進門以後葉默就在打量這個中年警察，發現此人與林大福那種貨色完全不一樣。

  此人正氣凜然，眉峰冷峻，眼神極為銳利，渾身散發著一股幹練的氣息。

  這才算得上是一個懲奸除惡，服務人民的警察。

  因此葉默回答的也很爽快。

  「為什麼要出去？」

  餘震問道，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因為知道那有人受傷。」

  葉默答道。

  「誰告訴你的？」

  「林海，我想舉報我的人也是他吧。」

  葉默眯起眼睛看著餘震道。

  ?「我沒有義務向你提供報案人的信息。」

  餘震冷冰冰的說道。

  「紫荊園主路的監控被破壞了，文峰路沒有監控，肇事車輛停在紫荊園樓下你家的私人車庫裡，鑰匙在你家梳妝檯上，上面沒有任何指紋，現在的證據證明不了你與此案沒有關係，也不足以證明你與此案有關係。」

  餘震繼續盯著葉默的眼睛說道。

  「東江市醫院的急診室主任羅剛願意為你作證，並提出被害人趙衛國如果沒有你的救治就會死亡。」

  「不錯，病人顱內高壓，且腦部出血，如果我不出手，他挺不到急救車來。」

  葉默承認道。

  他當時趕到現場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期，只能鋌而走險出手，不然以那老者老年人的身體素質，根本堅持不到十幾公里外的急救車趕到。

  「肇事車車主並不是你，而是林海，但是林海說他把車借給了你並提供了不在場證明。」

  餘震說道。

  葉默看了一眼餘震，並沒有說話。

  「他提供的不在場證明雖有人證，但並不牢靠，而且你返回家中，再撥打急救電話並回到案發現場的邏輯並不通順。」

  餘震接著說道。

  「所以，為了證明這個邏輯錯誤，我需要你提供一個確保你能治癒被害人的證據。」

  餘震雙手併攏抵住眉心，看著葉默說道。

  只要葉默能夠證明自己完全有實力救治被害人，那返回家中再返回案發現場的邏輯就完全不通，沒有別的直接證據證明葉默是肇事者，那葉默就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