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合作無間

  樓下，Mitch正坐在車裡等待著，見陸千辰從樓上下來，慌忙迎了上去。

  「總裁……」Mitch低沉著嗓子叫了他一聲，可總裁大人卻好像全然沒有聽到一眼，毫無反應的坐上車，然後將車窗緩緩關閉。

  今天一整天，陸千辰都陰沉著臉，整個陸氏財團從上到下都瀰漫著一股低氣壓，作為總裁大人身邊的貼身助理，Mitch更是一直提心弔膽著。

  一直到快下班的時候，總裁大人突然對Mitch說讓他幫自己買塊蛋糕，Mitch才恍然大悟這是怎麼一回事。

  「總裁，您見到程……」Mitch話說到一半就想咬舌自盡，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該稱呼曉萌為「程小姐」亦或者是「太太」，這二者看似沒什麼區別，但在此刻心情不好的總裁大人這裡，隨便一個小錯誤都有可能會導致他情緒上的爆發。

  「見到了。」出乎預料的，似乎是感受到了Mitch猶豫的原因，陸千辰並未多加刁難，而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眼神中蘊含無限疲憊。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Mitch躊躇著問道。

  但總裁大人卻只是搖了搖頭，「她沒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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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的覺得是她拔了老爺子的氧氣管嗎？」Mitch忍不住問道，雖然監控器上顯示著那段時間內只有程曉萌進出過老爺子的病房，但Mitch心裡卻依舊存疑，對方已經離開了陸家，何必跟老爺子過不去？

  「好好開車，不要多嘴。」

  這個問題，陸千辰並未回答他，語氣稍稍加重，Mitch知道這問題是總裁大人心中的禁忌，便乖乖住了嘴，不再問起。

  …………

  洛城的江邊，一棟高聳入雲的大廈頂端，有個男人正站在窗前，睥睨著整個城市。

  「叫我來做什麼？」

  在他身後，一個女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看著眼前的男人。

  「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洛城，站在這裡，就好像整個洛城都被我踩在腳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著自得籌滿的笑容。

  「可這洛城現在可另有其主。」女人哂笑著說道，顯然，對於這個男人的籌得志滿，她有不同的看法。

  「所以我需要你，就如同你需要我一樣，不是嗎？」

  男人臉上的笑容漸深，在他身後的桌子上，放著一瓶伏特加和兩個酒杯，看起來心情不錯的他將兩個酒杯一一倒入伏特加，然後遞到女人面前。

  「現在，陸家老爺子已經昏迷不醒，陸氏兄弟彼此之間忽悠不滿，我們要做的，只需要在這兩人之間添一把火，讓他們兄弟二人自相殘殺，你我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杯輕輕前觸，與女人的酒杯相碰，然後將杯中的伏特加一口引進。

  冰涼的觸感從嗓間一路向下，裹雜著伏特加的酸苦味道。

  「可你這計劃，真的可行嗎？」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搬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這是不相信我嗎？」男人對於女人的質疑提出了反問。

  「就目前的形式來說，我站在陸千辰那邊，要比站在你這裡獲利更多……你該知道，我是一個商人，在商言商，沒有九成的把握，我不會冒險。」女人挑了挑眉毛，她並不是對方手中的小蝦米，二人不過是合作關係，但這合作究竟能否繼續維繫，很大的程度上取決於之後的盈利如何。

  如果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這合作不如趁早結束的好。

  「確實，從目前的形勢上看，你站在陸千辰那裡，確實能夠獲得更多的利潤，不過……商人還是要一點冒險精神，你將寶押在我這裡，或許會有更多驚喜，不是嗎？」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性，女人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幾分鐘之後，她點了點頭，一直以來沉重的表情也稍有緩解，「那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不著急，現在，子彈雖已出膛，但還是要讓它在空中，多飛一會兒。」

  男人在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逐漸變得扭曲起來，他所計劃好的事情，從來就不允許失敗，而這一次，他一定要讓那個人，將之前所有的代價都償還回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陸千辰，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故事嗎？」女人聳了聳肩，她看過陸氏財團這些年的對外合作，兩家公司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經濟來往，甚至連合作關係都未曾有過，但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眼前的男人卻恨陸千辰入骨，這讓她有些疑惑。

  「你沒看到的，不代表並不存在，不是嗎？」男人扭過頭，看向女人，嘴角向上咧起，劃出一道恐怖的笑容，「你不是也沒見過陳夏花死亡的樣子嗎？」

  「誰？」女人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陳夏花，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時之間她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陸潮生的親生母親，她被我從深山裡帶出來，然後，我又找人把她弄死了。」男人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毫無波瀾，就好像弄死一個人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不值得有任何的同情。

  「為什麼？」女人有些詫異。

  「蘇芒，我找你合作，不是為了一直聽你在這裡問我為什麼的，以你的腦子，難道還猜不出來嗎？」余北緩緩抬頭，雙眸如劍一樣看向蘇芒。

  「可我並不是總能知道你在想什麼。」

  蘇芒坦誠地看向對方，她說的是實話，十天之前，余北找到她，說要跟她合作，對方開出的條件優渥，她自然沒理由拒絕。

  「我想看陸千辰和陸潮生兩兄弟之間決裂，我想看整個陸家分崩離析四分五散。」余北聳聳肩道。

  「那我可否問一句，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陸千辰？僅僅是因為陸氏財團嗎？」蘇芒有些不解地問道。

  「因為程曉萌。」余北倒是毫不避諱這個話題，當這個名字出現在蘇芒耳邊的時候，她還疑心是自己聽錯了。

  「因為她？」

  「這其中的是非曲折不說也罷，你先回去吧，之後我還會再聯繫你的。」余北既然已經下達了「逐客令」，蘇芒便聳聳肩離開了。

  地下車庫裡，蘇芒坐在駕駛座上，身體往後靠著，看起來十分疲憊。

  十幾天之前，余北找到她。

  其實兩人之間的聯繫可以追溯到更久之前，久到蘇芒還未回國之前。

  那個時候兩人一直依靠電子郵件聯繫，那時蘇芒對於余北的野心十分看好，之後選擇歸國，歸國的第一件事便是與陸氏財團合作。

  而她之所以會選擇陸氏財團，也是因為余北的建議。

  一開始，她還想著自己能從余北的計劃中妥善抽身，但在與陸千辰的聯繫中卻逐漸意識到程曉萌對於他的重要性遠非自己所能比擬，於是便逐漸接受了余北的建議。

  既然得不到，不如盡數毀滅。

  當這個念頭在她腦海里浮現的時候，蘇芒還以為自己是瘋了，她竟然會想毀了陸千辰！

  不過現在，蘇芒有了一個更感興趣的人——程曉萌。

  她一直覺得程曉萌不過是一個小明星而已，對於金融管理基本屬於一竅不通，但沒想到，她不僅僅讓陸千辰念念不忘，就連余北都還對她頗感興趣。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蘇芒決心一探究竟。

  …………

  當程曉萌接到蘇芒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來電顯示，直到對方不依不饒地打來了第三個電話她才確定對方並不是一隻手誤。

  「你找我有事嗎？」曉萌開門見山，蘇芒愣了一下，隨即笑嘻嘻的開口道，「曉萌好久不見了，上次你幫我們公司拍的宣傳片效果很好，我們有一款產品要推出新年特別款，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

  蘇芒的話還沒說完，曉萌就乾淨利落地回復道：「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請您直接跟我的經紀人聯繫……」

  「這……」蘇芒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就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一時詞窮。

  「還有別的事情嗎？」

  曉萌懶得跟她費口舌，想直接掛斷電話，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有話要說。

  「一諾最近生病，全身過敏，你難道就不想見見他嗎？」

  聽到這番話，程曉萌頓時緊張起來，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一諾了，而她與陸家的聯繫基本斷絕，雖然心中對兩個孩子掛念不已，但陸千辰卻禁止他們與自己聯繫，所以當她從蘇芒那裡聽說一諾生病的消息，整顆心瞬間懸掛在了嗓子眼兒。

  「真的？」

  這一次，程曉萌的語氣沒有之前那麼冷淡，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憂慮與關切。

  「我騙你做什麼？不過你最近想必也見不到他，不如我偷偷將他帶出來，給你看一眼，也好讓你放心，如何？」

  被一諾生病的消息給嚇住的程曉萌根本沒功夫細想蘇芒這番話里的意思，她只擔心孩子的健康問題，因此，在對方提出將一諾偷偷從陸家抱出來給她看一眼的時候，她幾乎是想都沒想便點頭同意了。

  掛了電話之後，蘇芒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她還以為程曉萌是多聰敏的一個人，能讓這麼多男人心存幻想念念不忘，而自己不過是打了一通電話，隨便撒了個謊，對方竟然就真的信以為真，就這樣一樣傻女人，還想成為自己的對手？

  簡直就是個笑話。

  想到這裡，蘇芒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那雙姣好的白嫩的雙手上，曾幾何時，這雙手曾經親自拔下了老爺子的氧氣管，而不久之後，這雙手又會促成另一件事。

  一件讓程曉萌預料不到的事情。

  隨著她的想像，那副畫面好像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蘇芒不由得陶醉起來，她輕撫著自己的脖頸，紅色的唇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看似優雅的舉動之下卻隱伏著一張黑暗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