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那就這樣吧

  蘇芒在國外的生活，要比在國內精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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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資料顯示，當年，蘇芒申請到了哥倫比亞大學的offer，而與她是好「哥們兒的」李洋和張山也分別拿到了美國同一所大學不同學院的offer。

  這與蘇芒口中三個人在不同的地方上學的說法相悖。

  而與此之外，還有讓陸千辰更為震驚的發現。

  在國外的時候，李洋和張山因為涉嫌強姦而被當地警方拘捕，至今仍在監獄裡呆著，至於那個指控他們強姦的人，便是蘇芒。

  這其中的變故說來話常，早在國內讀書的時候李洋和張山便在心中暗暗喜歡上了蘇芒，但是當時的蘇芒對於他們而言，是只可遠觀的女神，尤其這個女神一直對陸千辰格外欣賞，導致這兩人一直默默充當著綠葉的角色。

  在到了國外之後，兩人終於擺脫了陸千辰的「陰影」，而在研究生生涯開始的上半年，在聖誕節的前夜，三個人一起慶祝時喝了酒，李洋和張山趁此機會在酒中放了些藥，然後對蘇芒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蘇芒的反抗卻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在事情發生之後，蘇芒迅速去警局報警，並提取了體內的精液，進行檢驗，再加上身上的抵抗傷作為輔助，李洋和張山就此鋃鐺入獄。

  不僅如此，蘇芒還拿出自己所得到的全額獎學金，請了當地最好的律師幫自己打官司，在律師的幫助下，李洋和張山被判處了二十年的監禁，在服刑結束之後便會被驅逐回國，永生禁止再進入美國。

  so……簡單點來說，陸千辰之所以會和李洋及張山失去聯絡，是因為對方現在還在美國的監獄裡服刑，並且還要九年之後才能出獄。

  而在這起案件之後，蘇芒轉了學，去了華盛頓州繼續求學，而在畢業之後，則迅速去歐洲開始工作，不僅遠離了美國，在之後的幾年間也很少踏上美國的領土。

  可以這麼說，當年的那件強姦案，深深的影響了蘇芒，從某種角度上來看，蘇芒今天的性格與那時所受的傷害有很大的關係。

  在看完Mitch發來的郵件之後，陸千辰陷入了沉思，他的心裡不由得開始心疼起這個姑娘來。

  這也是第一次，他將蘇芒看作是一個女性。

  而這也是第一次，他有了想要保護蘇芒的欲望。

  曾經年少時意氣相投的夥伴卻傷害了自己的朋友，處在這樣夾板之中的陸千辰本能的覺得自己有義務代替那兩個朋友像蘇芒賠罪，也正因為如此，關於蘇芒氣的老爺子住進醫院的事情，他也沒這麼生氣了。

  …………

  醫院裡。

  雖然醫生說老爺子的情況沒有大礙，但這段時間還是要留在醫院裡住院觀察，老爺子倒是在醫院裡呆不住，三天兩頭嚷嚷著要回家，好在有陳妍希在醫院裡陪著他，安慰焦躁的老爺子。

  少來夫妻老來伴，兩人之間的矛盾也在這每日的拌嘴吵鬧中慢慢化解了。

  只是對於陳夏花的死，老爺子仍然難以釋懷。

  「她都已經被送回老家了，即便她現在回來，在鄉下歷經風吹日曬的她又怎麼能跟你相比？你又何必對她下此毒手？」

  面對老爺子的不解，陳妍希也是叫苦不迭。

  「老爺子，我做過的事我認，我承認當年我想置她於死地，可是張姨放了她，這次她重回洛城，我也想置她於死地，因為我不想讓潮生知道這件事……但是我派去的人根本就沒有找到她，她的死跟我完全沒有關係！」

  「哦？」

  事到如今，老爺子也並不認為陳妍希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揮了揮手，看起來神情格外疲倦，陳妍希眼圈兒一紅，似乎有什麼話橫亘在嗓子眼兒想要說出來，但是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

  這幾天程曉萌一直心神不寧，老爺子住進醫院的事情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

  在拍攝完之後，她沒有選擇回到自己的公寓，而是徑直驅車去了醫院。

  正值中午時分，醫院裡來來往往的人並不多，老爺子的病房裡更是不見陳妍希的身影。

  站在門外的程曉萌躊躇了一下，就在她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裡面的老爺子突然用力咳嗽起來，她慌忙推門進去，攙扶著老爺子坐在床上。

  「爸，您怎麼樣？需要我幫您叫護士嗎？」

  程曉萌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輕輕地撫動著老爺子的後背，老爺子咳嗽了一陣子之後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衝著曉萌揮揮手，示意她不必通知護士。

  「這都是老毛病了，不用驚動護士。」老爺子笑了笑，臉上的皺紋七七八八的簇擁在一起，倒讓曉萌莫名覺得親昵。

  「我給您倒杯水。」程曉萌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正準備拿起身邊的熱水壺倒水的時候，卻被老爺子拽住了手臂。

  「不用，我不渴。我們爺倆兒也好久沒見了，正好，我想跟你聊聊。」

  聽到老爺子這麼開口，曉萌心裡「咯噔」了一下，她怕的就是老頭子跟自己聊關於「離婚」的事情。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好，您想聊什麼，我都陪您聊。」曉萌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用力的點了點頭，似乎是下來很大的決心一樣。

  「我就是想問問你，你跟千辰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老爺子注視著眼前女人的雙眸，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解。當年楊輓歌在的時候，她和千辰的感情如漆似膠，即便是旁人有心離間，也不能動搖二人之間的親昵，可這會兒，沒有旁人阻攔，這兩人卻不動聲色地離了婚，這樣的局面，讓老爺子有些看不懂了。

  聽到這句話，程曉萌哭笑了一下。

  她明白老爺子心中的困惑，可這也正是她心中所不解的地方，自己都沒有辦法說出個所以然，又怎麼能慰藉旁人？

  「爸，這件事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可您要是非要問我具體是哪一件事的話，我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彼此之間的信任沒有了吧。夫妻之間沒了信任，又何必勉強兩人繼續維繫這關係？」

  程曉萌的話讓老爺子沉默了許久，他想了一會兒，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你知道我和陳夏花之間的事嗎？」

  這件事，曉萌雖然從千辰那裡聽到過，但這次是當事人主動提起，曉萌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起來。

  「聽千辰說過一些。」

  「他是不是跟你說，那個時候是我出軌？」

  老爺子的話倒是讓曉萌啞然失笑，從當時的種種來看，確實是老爺子出軌沒錯。

  「確實，當時的我沒有忠於婚姻，跟夏花產生了婚外戀，還搞出來一個孩子……這確實都是我的錯，但當時，也有幾分機緣巧合的意味。」

  老爺子說到這裡的時候，曉萌瞬間嗅到了濃濃的八卦的意味，她往老爺子的方向靠攏了身子，滿臉期待的看著對方，「這背後有什麼故事？您方便跟我講講嗎？」

  「呵……」

  老爺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對方這好奇寶寶的樣子，倒是有幾分陳妍希年輕時的模樣。

  「一開始我並不喜歡夏花，可是當時千辰剛剛出生，妍希的整顆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不覺間就冷落了我……當時我也是混蛋，總想著要引起她的注意，讓她重新在意到我……剛好夏花來到我們家裡……」

  老爺子開口說了幾句之後，就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這麼說起來我倒好像是在為自己洗白了……我倒是沒有為自己洗白的意思，我明白自己做的事不對，真真切切的傷害到了妍希……但是……唉，算了，都過去的事情了，我也說不明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揮了揮手，似乎是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在兒媳面前講自己當初的故事頗有些「不光彩」。

  老頭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像一個頑劣的孩童說錯了話一般，臉色微微漲紅。

  「也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恩恩怨怨說不清楚的。」曉萌笑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兩人在不知不覺間竟已經聊了一個小時有餘。

  「哎呀，時間不早了，我是不是打擾了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我也正好想找個人說說話。」老頭子抿嘴輕笑著，突然之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緊緊地握住了程曉萌的右手，「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千辰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我看得出來，千辰這孩子心裡是有你的，他脾氣倔，很多事情都堵在心裡不肯說出來，你答應我，不要跟他計較……」

  老爺子的這個請求來的突兀，曉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可看著老爺子那真摯的目光，她也狠不下心來拒絕。

  「好，我答應您。」

  程曉萌注視著老爺子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熠熠閃光的眸子似乎在預兆著她許下了一個鄭重的承諾。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來自曉萌的承諾之後，老爺子笑著點了點頭，慢慢鬆開了死死拽著她右手的手掌，表情鬆弛。

  「我下午還有個拍攝，就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再來看您。」曉萌將老爺子重新安頓好之後，這才踩著高跟鞋離開病房。

  高跟鞋在空曠的走道里傳來「噠噠……」的敲擊聲，清脆無比。

  在程曉萌從病房離開之後，老爺子的病房外，閃現出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女子，她看著程曉萌離去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大紅色的嘴唇在陽光下勾勒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再見了。」

  女人朱唇輕啟，眼角帶著幾分自信的光，在看到程曉萌在拐彎處轉身之後，她也轉身走進了老爺子的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