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選擇

  「人都來了把?」

  李瀟瀟漫不經心的問道，拿著槍的手一點也不認真，時不時還拿開甩一甩手臂，伸一個懶腰，放鬆一下……

  是一點也沒有罪犯的緊迫感了。真不知道李瀟瀟這個奇葩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玩意。

  但最要命的還是段一林就著李瀟瀟這樣散漫的態度，和漏洞百出的行為不能有分毫的抗拒。還是要直挺挺的站著，就算是很久之前在部隊裡站軍姿恐怕也沒有這般久……

  看來李瀟瀟擺明了就是想要整段一林，不管只是小方面上面的，他就是一併選擇段一林最不舒服的方式。

  這也許跟李瀟瀟看破了未來，心態已經調整完畢了有關係。

  

  不過，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以後，看著底下烏壓壓的一片還有突出的一小塊警帽。李瀟瀟終於發話了

  「嗯……」

  家長們面對罪犯不敢有所作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槍擊打死。

  但是看著檯面上那個舉著槍對著一個穿著便服但是渾然正氣的男子做挾持動作，不免產生了疑惑。

  但段一林還算是有名的人物，再加上這所學校也是個還不錯的學校。裡面的學生自然也不免有一些官家子弟，甚至父親或者爺爺就是警察軍人的也有。

  所以還是有人認出了段一林的身份。

  「這個不是段警官嗎?」

  「段警官?是哪個警官?」

  「就是那個最出名的，伸張正義的那個……」

  「竟然是他?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

  這邊的家長已經再私底下進行了討論。只要是知道段一林的人，都能知道他的為人和正義。更是有不少直接間接的被段一林幫助過的人。所以段一林的情面在很大程度上上來說，他幫助了那麼多人，是個英雄。這裡這麼多家長，儘管有偏心自己孩子的，說不定還是有大愛無疆的那種。

  「規則我只說一遍，要是你們沒聽清，最後導致你們的孩子消失在這個世上我就沒有辦法了。」

  李瀟瀟用最平靜的表情，說著最殘酷的事實。赤裸裸的威脅，或大或小敲擊在人們的心裡，波動之間都是地動山搖。

  所以所有人都停止了議論，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內容。

  「你們只有一個選擇的機會，救段一林，或者你們自己的孩子。要知道段一林為了保護這群孩子，把命都交到我手上了。」

  李瀟瀟說到，言語之中竟然有一種希望他們能夠選擇段一林的感覺。真是讓人覺得不真實。

  「現在開始，從你開始。」

  李瀟瀟指著一邊的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背著黑色挎包的中年男子說到。

  他愣了一下，然後擦了擦額頭的汗，看了一眼身後緊張的人群，又看了一眼台上那個挾持著段一林的李瀟瀟。先是試探的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什麼危險之後愈發加快步伐。

  恨不得直接飛過去，他只是在路過李瀟瀟旁邊的時候匆匆撇了一眼段一林，略表歉意，然後迅速衝進人群找到了自己的孩子，頭也不回的抓著他的手就離開了。

  仿佛身後有什麼妖魔鬼怪似的，而事實上李瀟瀟在他們的心裡確實可以堪比惡魔。

  後邊的人看到第一個真的順利的接走了自己的孩子，紛紛燃起了希望，一股腦一批一批的上去，迅速到達剛剛在下面注視所尋找的孩子的位置，看著孩子臉上還未乾涸的淚痕，心已經揪在了一起。

  但是他們沒有時間去安慰，儘管他們彼此相見想要互相擁抱，緊緊依偎。卻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酌滿淚水的眼睛寫滿了複雜的感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只一眼，便是千言萬語攏匯心中。

  偌大的圖書館在今天達到了人數的最大規模。

  但在這一瞬間，隨著人群陸陸續續的離開，圖書館也逐漸變得寬敞明亮。

  外面的暴風雨只是一瞬間比較狂烈，但過去就是過去了。如今除了天比較陰沉，其它的都還算能夠接受。

  濕漉漉的地面，倒映著一個又一個身影，把孤獨撰寫，把重逢描繪。人群的鞋子踩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清脆動人。

  天空還是，有毛毛的小雨灑落，淅淅瀝瀝的，卻沒有當初的暴風雨來的惱人。

  人群逐漸疏散，學生也從原來的擁擠，變成現在的三三兩兩。

  「你過去，站到他們的位置上。」

  李瀟瀟吩咐段一林上前，走到剛剛那群人質所呆著的地方，槍枝頂在他的背後，往前用力的戳了兩下。

  段一林無奈，只好乖乖的聽從李瀟瀟的吩咐，和那群剩下已經少的可以o8i用手指頭掰數出來的人群站在一起。段一林的模樣顯得尤為突兀。

  家長繼續上前，帶走的依然是自己的孩子，段一林的犧牲是自我選擇。他們在心裡安慰自己……

  段一林很欣然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他低著頭，又忽然抬了起來，身子站的直挺挺的，雙眼裡閃爍著清醒的明亮。

  李瀟瀟看著頓了一頓，有什麼異樣的情愫在眼中飛速閃過，甚至連李瀟瀟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段一林，你瞧瞧你自己拿狼狽不堪的模樣。嘖嘖嘖……你捨棄生命也要保護的人民的眼中只有他們自己！你還真是可憐，背負拯救白眼狼而不能發作的命運。」

  李瀟瀟冷嘲暗諷的說到，先前就已經暗示了給段一林留一點存活動空間，但是並沒有。一個個都跑的飛快。

  但段一林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更珍惜自己的生命情有可原。段一林不覺得有什麼不可理解不可原諒的。保護她嗎本就是他的職責，如果他們其中有人要選擇他，那他才會慌亂。不是愉悅，而是慌亂。

  李瀟瀟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段一林的一臉平靜接受自己死亡的感覺。感覺心裡有一團火在燃燒，抵擋不住。

  「你就不後悔你嗎？」

  李瀟瀟問道，帶著好奇和佩服。說實話，李瀟瀟很欣賞這個對手的放量以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