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現實

  「難道你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解決措施？」

  那個健碩的男子眼神忽明忽暗，抿住了嘴巴，一會皺眉又鬆開的，內心似乎是在做什麼掙扎。他倒在地上，四肢無力，但是還是勉強能說話的，只是軟弱無力的感覺讓他有些抓狂。但是無論抓狂也好，乖順也罷。這些都改變不了他們刺殺失敗，如今落入人手，成為螻蟻的事實。

  健碩的領頭男子面無表情，但是能細微的感受到他隱隱憂傷的情緒。他冷漠的說到，仿佛是在陳訴一件極其現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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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任務沒有完成，我們回去還不是要受到懲罰，要是告訴你們僱主的信息，你們又沒有能力殺掉他。到時候我們就會全部被殺死。你還是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說的，要殺要刮，任憑處置！」

  這確實是很理智的分析了，這個健碩男子的顧慮是對的。對於殺手來說，失去了殺手的原則那就等於是犯了死罪。只要被組織發現他們泄露了僱主的信息，即使段一林不殺他們，組織裡面的人也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

  而且能夠僱傭留個身手不錯的殺手過來殺一個人，那就只能說明這個人的手段殘忍，地位經濟也很高。是個不容小視的人。按照段一林和李子現在的一個水平，講不定能不能將對方扳倒。

  「你們任務沒有完成，活著回去頂多受到懲罰，又不會丟了小命。告訴我們僱主的信息，我們不說，誰又知道我們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做人機靈一點好不好？行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麼確定我們就沒有能力把你的僱主殺死？你要知道，你們都是身手不差的殺手了吧？六個人！我們才兩個人，輕而易舉就把你們放倒了，甚至在身上找不出一點傷口。所以我覺得你們可以相信我們一下。而且你就不恨嗎？要不是那個僱主，你們恐怕現在還悠然自得的不知道在哪裡享受呢！」

  段一林說著，不經意就挑起了風火。吹動風聲，動搖人心。領頭的那個健碩的男子似乎有些猶豫，看了段一林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頭兒，要不。我們就說了吧，說實話，我覺得對我們沒有什麼影響。」

  某小年輕發話了，年輕的人總是最容易動搖的。因為對自己的立場還不夠堅定，年輕的人也是最怕死的，因為還年輕，所以大把的美好時光在等著他去未來實現，有了期待就更不願意去死了。這個時候大家的動搖也是情有可緣的。

  領頭的那個健碩的人並沒有說話，他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似乎在考慮和計較。

  段一林抬手看了一眼表，發現時間已經過了有幾分鐘了，於是示意李子，兩個人站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繩子，把這幾隻五花大綁了起來，丟掉了匕首，他們軟弱無力的背靠背。真的就是一群仿佛在鍋里等著被炸的螻蟻。

  占了上風的兩個是很有耐心了，段一林甚至還拿起了剪指甲的玩意，就這麼剪起了指甲。就等著他們什麼時候有個答案了。寂靜的空氣里除了剪指甲的聲音就只剩下呼吸聲了，聽著也不覺得怪異。倒是有幾分安靜。但只有被綁的人知道這是人生的一次大抉擇。

  背叛還是堅守原則。這是一個問題。

  「對不起，恕我不能從命。」

  那個領頭的人還是默默的發話了，頗有一番士可殺不可辱的感覺，而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下們緊張了，沸騰了，

  「頭兒！你不能這樣！我們告訴他吧！原則哪有命重要！」

  「頭兒！你怎麼可以讓我們這幾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死在這裡！」

  ……

  七嘴八舌的話語就像利劍穿破領頭人的心臟。每一句話都是一記重擊。但是他絲毫沒有動搖的模樣。作為領頭的人，不得不說這樣的風度是值得敬佩的。所有的人可以說放棄可以投降，但是領頭的人不能帶頭投降。這是一直以來的潛規則。所以，領頭的人沖在前頭代表著軍隊的士氣，更是鼓舞軍心。

  「不用再說了，我是不會透露的，你們也最好不要透露！只要我們不是整齊的回去。你們都會被組織殺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我寧願要堅守自己的原則和節操！不就是死，我不怕！出來混，遲早要還！」

  那個健碩的男子似乎是悲憤的說完最後的話，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嘴巴用力一閉，就猛地鮮血噴出，瞬間斃命。人頭一歪已然沒有了氣息。段一林聞言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看見這個男人這般決然。心下一驚的同時已經跳了起來，三步兩步直接掐住了兩個企圖一起死的男子。但是還是擰不過他們強行想要去死的決心，於是段一林果斷放掉一個，毅然把左手邊這個男人的下巴給卸了。

  除了剛剛說話的那兩個怕死的，沒有跟著領頭一起走，現在就只剩下段一林手上的這個了，其他都死了。

  「該死。」

  段一林暗暗的咒罵了一聲，實際上段一林作為刑警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別人的命。即使真的是罪不可赦，也有法院來判定他們的罪行。雖然段一林曾經也為了自己的憤怒就直接把人搞死了。但是這些年來他還是長進的多了，更何況這幾個人倒不至於碰到他的底線。所以說實話段一林他壓根就沒有想要他們死。

  現在一瞬間死了這麼多個，倒成了大案子了。段一林還會是嫌疑人。處理這個屍體什麼的就會變得十分棘手。

  段一林看了一眼那兩隻怕死的年輕人。手裡握著被卸掉的下巴，那個男子的哈喇子流下來，滴到段一林的手上。但是段一林毫不介意。他轉過身，抽出桌邊的匕首。毫不猶豫就直接叉在了被卸了下巴的男子的肩頭。鮮血蹦出，淋濕了男子的衣襟。男子痛苦的發不出聲音，只有口水洶湧，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