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文舉武試風波(1)
2024-09-12 18:04:03
作者: 烈焰紅唇
按著蘇愈傾說的「借糧於民」的政策,蘇衍成功在很短的時間內徵集到了大量的糧食:這一年風調雨順的,雖然不算是大豐收的年份,但是百姓家家戶戶還是餘糧充足的,反正朝廷還會把糧食還回來,又是把糧食捐出去給前線的將士,何樂而不為呢!
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一次先出兵再準備糧草,已經算是兵家忌諱之事了,於是文鈺決定,押運糧草的事情,交給蘇衍來辦。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本來在南境蠢蠢欲動的南啟兵,卻忽然就駐紮在了南啟和北淵交壤的邊境,沒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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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愈傾正在後宮中研究接下來的文舉的考試題,這個消息聽得蘇愈傾眉頭一挑:「出師無名?蕭家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陰毒,她們大兵壓境,卻不來犯,明顯是要等著我們這邊有什麼舉動被她們抓住把柄,直接就以討伐的名義出兵,到時候理由充分,也不怕被天下人詬病。」
「夫人倒是真知灼見,剛剛早朝的時候,那些大臣也是這麼說的。」文鈺微微笑著,「可是為夫倒是不這麼認為,若是顧及天下人的口舌,他們也不該有這樣的動靜,何況按照那老道士的說法,應該是要偷襲才對,怎麼又忽然幾萬人的軍隊就壓在了我們邊境上?」
「那你覺得,他們打算做什麼?」
文鈺點了點蘇愈傾面前的桌子:「聲東擊西。」
蘇愈傾聽得豁然開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他們真正的目標根本不是什麼南境八郡,而是翟城?」
文鈺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按偌白這個女人的風格,向來都是要先從內部瓦解的吧?你看看,先是勾結了司徒家的人,企圖讓先皇的朝局亂掉,後來是西窯,高陽夏那麼精於算計的人,都差點被搞個措手不及,你覺得她對付我的時候,會突然這麼一本正經地宣戰嗎?」
「唉,果然是個沒什麼大氣魄的女人,就會搞這些陰謀算計的勾當。」蘇愈傾十分不屑地撇著嘴,「搞得她那個什麼組織,也是陰氣十足的,活的像老鼠一樣見不得人。不過……文鈺,你就憑對偌白的性子的猜測,就敢斷定她的意圖是翟城?萬一是南啟皇帝打算真的直接殺過來呢?」
文鈺微微笑了:「夫人忘了,前幾天你出宮去見蕭王爺,遇到了什麼人?」
「我遇到了……」聽到去見蕭踏雪的事情,蘇愈傾才意識到,自己為了怕文鈺擔心,當時在萬達的時候遇到那個會指揮毒物的袁安歌的事情,她沒有告訴文鈺,「你怎麼知道我遇到了袁安……是那些隱衛告訴你的吧,嘴巴真不嚴,下次要管管他們了……我靠!」蘇愈傾嘟嘟囔囔著,忽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是不是差點錯過這麼重要的一個線索!」
真是要命,蘇愈傾的思維從遇到袁安歌卻被蕭踏雪所救的心虛,到隱衛將事情告訴文鈺的氣憤,最後再到想明白袁安歌的到來意味著什麼的後知後覺,心情終于歸結到了鬱悶的狀態:談戀愛什麼的,真的會讓人的智商下降啊,自己只顧及著怕文鈺吃醋了,居然沒想到這麼明顯的事情。
「夫人終於想明白了?」文鈺看著蘇愈傾的表情,忍著笑意,「所以我給蘇祁的命令,一直都是守住南境,而不是打贏這場仗,更是為什麼,我只派了蘇祁去,蘇衍卻安安分分留在了翟城。」
「不對啊,袁安歌的事情,是在你派出去蘇祁之後才發生的。」蘇愈傾的思維終於不脫節了,「文鈺,你這好大的一盤棋啊。」
文鈺繼續微笑:「沒辦法啊,十一總說什麼事情都是你解決的,我就是個吃軟飯的,身為一國之君的我,得做出來點什麼事情來堵一堵十一的嘴。」
這自然就是玩笑話了,偏偏說曹操曹操到,文琂大搖大擺從外面走進來:「二哥,你打算堵我的嘴,最好還是請皇嫂給我做點好吃的。」
在文鈺剛剛登基的時候,文琂還稍微有點忌憚來著,畢竟出身皇室的人,這種猜忌與被猜忌的事情看到的太多了,總歸是有陰影的,不過在蘇愈傾的無良調教下,文琂終於非常清楚的意識到:有了這麼一個不正常的皇嫂,自家二哥也自然會成為北淵歷史上,第一個不正常的皇上。
於是文琂就越發的沒有正形了,時常和蘇愈傾沆瀣一氣,挖坑埋文鈺。
不過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文琂進門,對著文鈺拱了拱手,行的卻是個兄弟見面日常的禮:「二哥。」
文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卻是對著蘇愈傾道:「你看看,如今我連堵他的嘴,都要借住夫人的手了。」
三個人一起用了午膳,卻是一時也沒休息開始安排布置起來:既然南啟人都到了翟城之內,自然不會直接強攻,那麼要安插人手到北淵朝廷里,最好也是最容易達到目的而又不引起文鈺懷疑的方式,自然就是三天之後,由未來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北淵第一女官蘇愈傾親自主持的,文舉,武試,兩場大典!
對於這次科考,蘇愈傾的原則是,寧缺毋濫,所以文舉只設置了兩個錄取名額,而武試則是更為苛刻,只有武狀元才有入朝為官的資格。這次考不上,那就要等以一年之後的下一次考試了,所以北淵的各路仁人志士,全都蓄勢待發,對僅有的三個名額都表現出來了勢在必得的姿態。
當然,寧缺毋濫這個說法,只是蘇愈傾對外的說法,真實的原因是……
這次的文舉武試,雖然本來的目的是廣納賢士,但是畢竟南啟人肯定會利用這個機會往北淵朝廷里安插眼線,所以,安全起見,還是少招幾個的好。
不過出乎蘇愈傾意料的是,這一次的科舉考試,真的是……熱鬧非凡。
考試分為兩場,第一場是這一天即將舉辦的文舉,第二場則是轉天的武舉。
本來,按照考試的要求,文舉的時候除了參加考試的考生就不允許別的人進入考場內了,而且又是一群考生坐在那裡答題,不比下去的武試熱鬧,所以應該是沒什麼人圍觀的,然而卻是不知道是誰把監考官是未來皇后娘娘的噱頭給宣揚了出去,一時間圍觀的人群暴增,真正關心考生的少,組團來看皇后娘娘的倒是真多。
外面負責簽到的文吏有點被嚇到,不知所措地跑到裡面跟蘇愈傾匯報:「娘娘……」被蘇愈傾一瞪,嚇得趕緊又改了口,「大人,外面這麼多人,會影響考試環境的,您看,是不是要派些人手來維持一下秩序?」
蘇愈傾端著茶水,手指有一搭無一搭敲著還沒有分發下去的試卷:「不用了,嘈雜環境中作答,也是對考生心理素質的一種考察,挺好。不過這麼多人亂鬨鬨圍著看,跟動物園看猴子似的,確實是不像話,你去給我找幾個靠譜的文官過來,記著,不是要動粗,對百姓客氣點。」
動物園是啥?這文吏聽不明白,但是還是趕緊下去找了幾個人手過來:「大人,您吩咐。」
蘇愈傾微微一笑,俯身在幾個人耳邊說了幾句話:「快去,就按我說的辦!」
已經入場的考生,一抬頭,看見的就是主考官有點狡黠地笑意,心中有點發慌了:這次的題目,不會很難吧?這位主考,可是當年翟城雙絕之一啊,而且人家一介女子之身,做出來的那些傳奇故事,可是他們這些男兒都做不到的呢。
然而這些考生哪裡知道,其實蘇愈傾就是想了點歪主意,賺了點外快而已。
考場之外,七扭八歪豎起來了幾個路障,然後一個小吏敲著個鑼清了清場,開始按照蘇愈傾交代的宣布:「各位,這裡是咱們北淵朝廷科舉的地方,你們這麼圍觀,本來是不符合規矩的,但是主考大人也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朝廷,關心考生的,所以如果願意留下,可以買入場券來看,但是大人說了,買入場券不要銀子,就要一碗糧米,什麼米都行!」
這個沒有天災收成還不錯的年份,一碗米倒是不怎麼金貴,留下來看看這位傳聞之中的奇女子的皇后娘娘,挺划算的,一時間人們奔走相告,紛紛跑回家裡去拿糧食。
後來,在關於蘇愈傾的野史《奇後小記》里,有人這麼記載:傾御年初,戰亂,帝借糧於民,後換糧於民,未得加稅,軍糧足矣。
經統計,僅是一場文舉的入場券,蘇愈傾就搞定了蘇祁麾下所有人三天的口糧。
對於這個戰績,蘇愈傾還是很滿意地,點著頭讓負責的小吏去第二天武試的場地先去買票,自己則是心情愉悅的,開始髮捲子。
考試時間長短不限,但是題目卻是只有一道,蘇愈傾絞盡腦汁,想了三道題,讓考生任選其一。
第一題,論天災大旱之年的危機應對。
第二題,論反貪污打腐敗的重要性。
第三題,論「以人為本」。
三道題,第一題蘇愈傾是想了解到,答題的人是不是有能力能夠應對以後將要面對的各種天災人禍和突發事件,她的朝廷之中,要的可都是乾貨,那種只會說漂亮話的,她覺得自己說的最好聽。第二題嘛,其實是個坑,要是考生誇誇其談貪官如何不好,反貪如何重要,她肯定要直接不考慮這個人,若是真的陳列清楚如何去做,答題的人才是個務實的。至於第三題,蘇愈傾覺得,前兩個考察的都是官員自身,第三題就考察一下,看看考生是不是心懷天下了吧!
蘇愈傾親自監場,一來,是想在答題過程中就對各個考生有個了解,畢竟心理學這個東西,是她的強項,二來嘛……自然是在防備著南啟人。
要是底下的考生知道,他們的主考官袖子裡,就藏著一把鋒利無比,時不時還能倒出來各種讓人致死或者致殘的毒藥,估計就該有一大半的人不能正常發揮了。不過……考生不知道,於是就有人開始動歪心思了。
開考半個時辰,考場之中就發生了一次騷動,騷動的起因是,蘇愈傾一枚銀針射過去,把一個考生的衣袖穩穩地釘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