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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死而復生的人

2024-09-12 18:04:00 作者: 烈焰紅唇

  蘇愈傾一覺醒來的時候,翻了個身,就看見了身側睡著的文鈺。大概是因為睡在她的身側,文鈺此時的表情沒有以往的防備,嘴唇微微抿著,嘴角還微微勾著一個淡淡的笑意,鼻樑英挺,臉部線條卻是少了以往的剛硬,多了些柔和。

  他似乎是真的累極了,剛剛她翻身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他。

  蘇愈傾揉了揉因為熬夜導致的有點酸澀的眼睛,輕手輕腳的從床尾鑽了下去,想了想,還貼心地給文鈺蓋了個被子。

  綠竹和青杏一直守在門外,看見蘇愈傾出來,一起湊了過去:「小姐,皇上還沒醒?」

  蘇愈傾點點頭,早上的時候太困,吃的東西很少,這會兒睡醒了,倒是餓了。

  最近自己的胃口莫名其妙好的不行,睡醒了吃,吃飽了睡,很大程度上,很像某種提供人類肉食的生物的作息。蘇愈傾在心裡調侃了自己兩句,對綠竹道:「綠竹,你去叫兩樣點心來,我早上沒吃多少,有點餓了。」

  「誒。」綠竹應著,順便問了一句,「那皇上在咱們宮裡用午膳嗎?用不用傳過來?」

  看了看天色時辰,蘇愈傾點點頭:「行,他要是醒不了,就給他溫著,傳過來吧。」

  綠竹應聲去了,蘇愈傾才轉過頭問青杏:「文鈺什麼時候來的?」

  「你不知道?」青杏瞪眼睛看著蘇愈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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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愈傾端著茶碗漱口:「我為什麼會知道?我那個時候都要困死了,早就睡得天地不知了。」

  所以……

  青杏艱難地理解著,就是皇上來了,自家小姐不僅沒有接駕,還直接睡的無比歡快?然後青杏十分憂傷地想,皇上說睡覺就是真的睡覺,那小皇子什麼時候才能有啊……

  蘇愈傾當然不知道此時的青杏已經在考慮那樣悠遠深沉的話題,繼續問道:「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

  「就,您剛剛睡下沒多久,皇上就來了。」青杏如實回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皇上來的時候,我和綠竹姐姐正在解決小姐你沒吃掉的早膳,被皇上看了個正著。」

  什麼叫自己沒有解決掉的?明明是自己沒吃,於是這個饞嘴的丫頭就自動吃掉了才對吧?青杏這丫頭現在找藉口的功力有了長足的進步啊。

  蘇愈傾這麼想著,笑了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你們吃的是我的東西,皇上他管不著。」

  「嘿嘿。」自己的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她家小姐的,綠竹嘿嘿笑著,「小姐你最好了!」

  「少拍馬屁。」蘇愈傾撇嘴,剛想再問問文鈺的貼身太監今日文鈺怎麼上朝這麼一會兒就回來了,卻聽見外面有一陣騷動,只好往外看了看,問了一句,「外頭怎麼了?」

  「娘娘。」一個守在外面的太監進來,「外面有個侍衛說有要事向皇上稟報,可是皇上在睡著,奴才對他說了,可是他不聽,說事情很緊急,必須要儘快告訴皇上。」

  急事?

  蘇愈傾第一個反應就是蘇衍的南境平亂出了問題,手中茶杯往桌子上一放:「你讓他進來。」

  「是。」太監弓著身退出去,把那侍衛叫了進來。

  文鈺的那些個心腹,蘇愈傾基本認識地差不多了,不過這次這個人,倒是個蘇愈傾不認識的生面孔,經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蘇愈傾不由得謹慎了些,淡淡問道:「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稟報皇上?皇上現在睡著,你告訴我也一樣。」

  這話說出來,跟著文鈺過來的幾個宮女太監有點傻眼,這後宮住過無數的女人,跋扈的,霸道的,有權勢家的女兒,小家碧玉的,受寵的,不得寵的,卻是沒有一個人敢說剛剛蘇愈傾說的這句話,就算是野心昭昭的司徒昭,當年也是不敢這麼說的。

  不過這對於一直和文鈺並肩作戰的蘇愈傾而言,倒是沒有什麼不妥當,看著那人,目光卻是早就把那人渾身搜了一遍:「我看著你眼生,你的令牌呢?」

  「令牌在此,請娘娘查看。」那人恭恭敬敬掏出來一方腰牌,遞過去給青杏,「娘娘,此系西窯之事,這……」

  那人看了看周圍的一圈人,有點猶豫。

  蘇愈傾自然明白這人的意思,瞟了一眼那人遞上來的腰牌,正是文鈺告訴過她的屬於文鈺的個人勢力的象徵,於是輕輕對著屋子裡的其他人揮了揮手:「你們出去伺候著吧。」

  等屋子裡就剩下了她和那個侍衛,蘇愈傾才問:「你是文鈺安在西窯的人?有什麼事情?」

  「前傳瑤陽公主懷有身孕,主子讓我們去查查看,如今得知,瑤陽公主是真的有了身孕,確鑿無疑。」

  這好像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最多算是高陽夏的家事和北淵皇室的家事,蘇愈傾點點頭:「恩,我知道了,等文鈺醒了,我會告訴他的。」

  「還有。」那侍衛從懷裡掏出來一份東西,「我們發現,瑤陽公主最近十分寵信這個女人,但是之前卻是從來沒有在西窯見到過的,而且我們都覺得,這人像是……像是……」

  「像是司徒天瑜。」蘇愈傾結果那絹帛,上面的人物畫像,雖然是沒有現代的電子成像技術那麼厲害,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女人是本來應該已經過世的,司徒天瑜。

  「正是。」那侍衛見蘇愈傾也這麼說,肯定了自己的判斷,話就多了起來,「我雖然在八年之前就已經到了西窯為主子的眼線,可是也曾經有緣得見當時翟城雙絕之一的司徒天瑜,但是前些日子不是傳說司徒天瑜在嫁給蘇將軍……啊,就是,不是已經自盡而亡了麼?」

  說到蘇將軍,那侍衛頓了頓,然後就十分尷尬地跳過了話題,畢竟蘇衍是蘇愈傾的兄長,提起皇后娘娘的家事,好像不怎麼明智。

  蘇愈傾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做壞事的是司徒天瑜,和她蘇家又沒有什麼關係:「狡兔三窟,像司徒天瑜這樣的人,一般都有三條命。」

  當初就覺得司徒天瑜的死有蹊蹺,如今看來,自己的第六感果然不會欺騙自己。蘇愈傾抓著那捲絹帛,微微皺眉,司徒家勾結的是南啟人,如今司徒天瑜逃出生天,卻是跑去西窯做什麼?而且還和瑤陽勾結到了一起?難道司徒天瑜不知道,瑤陽最恨的,就是司徒家的人麼?

  「你們有沒有查到,為什麼司徒天瑜最近忽然得寵?」

  「暫時不知。」那侍衛如實道,「因為覺察到司徒天瑜露面應該是要有大動作,所以急著要報知陛下,所以我先回來了。」

  「恩。」蘇愈傾點點頭,心中翻騰著回憶在西窯的種種,想要想明白司徒天瑜這個時候露面在西窯,還和瑤陽到了一起,是打算做什麼,順口問了那侍衛一句,「你倒是相信我,這麼機密的事情,我問了,你就敢告訴我?」

  如今是後宮就自己一個有名分的妃子,萬一以後不得已還有了別人,難不成誰都能問出來文鈺的眼線在做什麼不成?雖然還有別的妃子的可能性很小,但是……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當然相信夫人。」那侍衛道,「您在西窯之時,雖然的了主子的命令要先不能暴露,但是卻是知道您的,更何況,主子早就吩咐過,您和他是一樣的,緊急情況,聽您號令。」

  這下輪到蘇愈傾愣住了,他居然有這樣的命令?這是怎麼樣的一份信任,才能將他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都敢交給自己。

  「他什麼時候給出的這個命令?」

  「主子剛剛到西窯的時候,命令就下來了。」那侍衛倒是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讓蘇愈傾心中早就是翻江倒海,繼續道,「雖然不清楚,但是主子下的是一級命令,也就是說類似生死令,所以各地的兄弟應該都收到了這個命令。」

  「好,我知道了。」蘇愈傾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努力讓自己聽起來依舊淡定,「你先下去吧,等文鈺醒了,我會告訴他,記住,一定要盯緊了司徒天瑜,必要時,保護公主。」

  「屬下明白。」

  「恩,你去吧。」

  那侍衛聽命下去了,蘇愈傾卻是還在因為剛剛聽到的事情處於大腦短路狀態。她覺得,這十月份的天氣還是太熱,連眼睛都要出汗了。

  不過,感動還沒有延續兩秒,室內文鈺帶著溫潤笑意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夫人不要太感動,為夫的意思是,在關鍵時刻,還是要靠夫人救命的。」

  蘇愈傾:……

  看在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份上,我不和你計較。蘇愈傾大人大量地想著,看向文鈺:「你醒了?正好,他們說發現了司徒天瑜的行蹤。」

  「我在屋子裡聽到了個大概。」文鈺走到蘇愈傾身側,就著剛剛蘇愈傾喝過的那碗茶喝了兩口,伸手拿過蘇愈傾手裡的那張畫像,「果然是她。」

  蘇愈傾繼續被震驚了,看著文鈺手裡的茶碗,自己的茶,她喝過的茶,文鈺就這麼淡定的端起來就喝麼?

  文鈺倒是全然不覺的樣子,放下茶杯,坐到蘇愈傾身側的位置上:「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竄出來了。」然後眉頭一皺,「不對,素素,瑤陽的身孕來的就稀奇,你說是不是和她有關?」

  蘇愈傾眼睛一瞪,被文鈺這麼一提醒,也想明白了過來:「我就說瑤陽那麼痛恨司徒家的人,都求著高陽夏把司徒昭千刀萬剮了,怎麼還會和司徒天瑜合作,想來是司徒天瑜掩藏了真實身份,又幫著瑤陽得到了高陽夏,所以瑤陽才這麼寵信她。」

  「夫人,來,我們玩個遊戲。」文鈺忽然收了那絹帛,衝著蘇愈傾微微一笑。

  「玩什麼?」蘇愈傾挑眉。

  「你猜猜,司徒天瑜幫著瑤陽有了孩子,瑤陽又是為情所困,手段算計都不如她,你說她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蘇愈傾蹙眉想了想:「如果我是司徒天瑜,就取得瑤陽信任,殺母留子,反正高陽夏現在後宮也沒有人,到時候瑤陽自然要託孤給自己最最信任的她……唯一的皇子都在她,自然萬事大吉。」

  「那你再猜猜,尊敬的西窯陛下,有沒有這麼傻?」

  這下蘇愈傾不猜了:「我管他傻不傻,趕緊把這件事情抖給高陽夏,讓他去處理這個女人,我可是再也不想跟司徒家的女人交手了,毒殺親子什麼的,死而復生什麼的,一招比一招噁心。」

  「夫人急什麼。」文鈺卻是沒打算先告訴高陽夏這件事情,「司徒家投靠的南啟人,司徒天瑜這女人雖然聰明,但是也就是些小聰明罷了,垂簾聽政什麼的,她還做不到,所以不如等她漏的馬腳多一點,我們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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