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江湖神侃
2024-09-12 18:03:01
作者: 烈焰紅唇
江淮被恭維的很是受用:「你再說幾句好聽的,把我哄開心了,我就給你解藥。蘇丫頭,別打了。」
蘇愈傾聽見江淮讓她停手的時候,迅速地帶著自己的人馬從戰局中抽身出來,在得知了江淮對傅北川的所作所為之後,此時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反應:江淮又要使壞。
「江淮前輩,您是一屆毒聖,何必和我們這些晚輩一般見識?何況令公子一直與我們舵主交情匪淺,前輩何必傷了自家人!」
蘇愈傾聽著,嘴巴要撇到耳朵上去了:打不過了,連自家舵主的終身大事都能給拿出來當籌碼,蕭偌白知道了,估計要氣得吐血三升。
不過誰想,江淮對這個說法非常的不滿意:「胡說八道!就算是我兒子要娶兒媳婦,那也是她嫁夫從夫,哪裡有我看在她面子上行事的道理,你忒沒規矩,沒規矩!」
蘇愈傾一聽,差點笑場。
江淮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自己還是要修煉修煉,才能比得上的。
那說話的人聽江淮的話,果真是噎了好半天,才繼續開口:「不知如何,前輩才能賜藥?」
「你打不過我的人,我為什麼要給你解藥?要不這樣,你陪我聊會兒天,我就考慮考慮給你解藥?」
蘇愈傾看著江淮,咬著牙從牙縫裡說話:「我們趕時間。」
江淮衝著蘇愈傾嘿嘿一笑,聲音卻不是蘇愈傾那樣的低聲:「不急著一會兒。」
好吧,蘇愈傾無法,只能坐回到自己的馬車上,看著江淮開始和那人神侃。
「北淵今天天氣挺好哈?」江淮就真的開始「聊天」,還是聊得最正常的,天氣。
被江淮折騰到沒脾氣的那人只能附和:「是,今天天氣好。」
「前幾天就不行了,天天下雨。」江淮繼續胡說八道。
「啊?」那人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江淮的意思,「什麼,我們這幾日都在西窯境內,不知道北淵的天氣,還請前輩勿怪。」
江淮看了蘇愈傾一眼,拖著長音陰陽怪氣:「啊,你們一直在西窯是吧?今天剛回來?」
蘇愈傾看見江淮的眼神,再聽著江淮的口氣,忽然就明白過來了江淮的意思:這江老頭兒,只是打算從這幫棒槌口中套出來點情報?
「是。」雖然江淮有意套話,可是對方自然更是防著江淮呢,每一句話說的都十分小心,深以為自己的話沒有什麼大礙。
然而他哪裡知道,蘇愈傾和江淮兩個人卻是已經從他們一直在西窯這件事情中猜到,總舵沒有管他們。不然按照這個組織龐大的力量,不可能讓他們一直在西窯呆著,就算是這些嘍囉在西窯,那傅北川那樣位置的人,而且身中劇毒,總是要接應一下的。
「這天下那麼多神醫,以你們六公主的勢力,不能找個人來解毒?」江淮繼續問,臉上全是傲慢而又不屑一顧的神情。
那回話的人遲疑了一下,看著江淮的神情,想著前面江淮似乎是很享受自己的恭維,想了想道:「這天下雖然神醫多,可是前輩你的毒,可不是誰的解的開的。晚輩們覺得,還是來求前輩賜藥比較好。」
哦,這就是說找不到解毒的人了。
既然傅北川都被放棄了,那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了。
蘇愈傾心中一沉,她的猜測被證實了,蕭偌白果然已經得到了文高庸病重的消息。看起來文鈺曾經的擔憂是對的,朝中,還是有南啟人的眼線。
想清楚這一點,蘇愈傾更覺得時間緊迫,給了江淮一個眼神,就已經迅速鑽入了馬車中,江淮收到蘇愈傾的眼神,哈哈一笑,正是被恭維的高興了的樣子,給那些人丟了個瓷瓶過去:「拿去吧!傅北……那個什麼,死不了了,趕緊回去救命吧!」
被江淮那些藥蒙過一次,這些人這次可是長了心眼,猶豫著開口道:「前輩可不要賜錯了藥,不然晚輩再跑一趟,也是麻煩。」
「放心放心!」江淮開始趕人,「要是死了人,我隨你姓!趕緊回去吧,回去晚了死人的話,可是不賴我。」
「可是……」
「可是什麼!」江淮怒了,「不信我?不信我你來求什麼藥,解藥拿來,素素,關門,放護衛,打死他們!」
眾護衛磨刀霍霍向豬羊。
來求藥的人自然是知道江淮脾氣的,一咬牙,將那解藥揣進自己懷裡:「多謝前輩賜藥,告辭!」
看著那群人走遠了,江淮才鑽進了蘇愈傾的馬車,馬車裡,蘇愈傾和南以晴兩個人,抱著肚子笑成了一團:「啊哈哈,師父,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忽悠人!」
蘇愈傾的問題倒是嚴肅一點:「江老頭兒,啊不對,以後沒準就是李老頭兒、王老頭兒、劉老頭兒了,你知道人家姓什麼麼就要跟人家姓!」
「胡說八道!」江淮一屁股坐在蘇愈傾對面,南以晴身側,「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江淮。」
看著江淮嚴肅的表情,蘇愈傾這下笑不出來了:「你,你不是真的把解藥給他們了吧?」
「廢話!」江淮瞪蘇愈傾,「那不然我還真的隨他姓?」
這下連南以晴都瞪大了眼睛:「師父!你怎麼能真的把解藥給他們!這些壞蛋可是要殺蘇姐姐來著!」
江淮撇嘴,大大咧咧往身後馬車車廂壁上一靠:「給了解藥又怎麼樣,他吃了我的毒藥再吃了我的瀉藥,最後再吃了解藥,命是保住了,武功卻是廢了,重點是啊……」看著剛剛還垂頭喪氣的南以晴湊過來,剛剛一臉難以置信的蘇愈傾眼睛開始冒精光,江淮故意賣了個關子,逗得兩個人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時候,才道,「重點是,以後他還要斷子絕孫。」
「噗!」蘇愈傾噴了。
「咳咳!」南以晴嗆著了。
然後蘇愈傾十分嚴肅的總結:「得罪誰,也不要得罪會下毒的。」
不過既然傅北川這一行人的任務解除,而且傅北川本人也被江淮折騰的去了半條命苟延殘喘,蘇愈傾她們一路倒是也平安順利,在第四天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翟城城門。
「啊!終於到了!」蘇愈傾看著門口負責檢查的士兵,真心嘆息,然後看了看護送自己的護衛,「好了,我安全到達翟城了,你們該回西窯的回西窯,該藏北淵的藏北淵,散了吧。」
於是馬車車夫下馬,換上了蘇祁帶過去的兩個士兵,紛紛向蘇愈傾行了禮便散了。
「走吧。」蘇愈傾闔了馬車帘子,把文鈺留下來的信物掛在馬車顯眼位置,於是連阻攔的人都沒有,順利進城,回到了太子府。
闊別半年之久,蘇愈傾終於回到了太子府。
「你們先跟著我去我的院子,稍後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蘇愈傾把衛名疏和羽然從馬車上接下來,「雖然是到了北淵,但是路上你們也看見了,南啟的人一直都是直到我們的行蹤的,你們暫時還不是完全的安全,沒事的時候,暫時還是不要出門。」
「全聽恩人安排。」衛名疏最大的優點就是,雖然一路之上,跟著文鈺和蘇愈傾看了許多事情,有她可以猜得到的,也有她完全不可能了解的,可是只要蘇愈傾沒有跟她解釋,她就完全眼觀鼻鼻觀心,一點多餘的話也不會問。
蘇愈傾又轉過頭去看江淮:「江老頭兒,住我這裡?」
江淮像是看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行不行!你們這個府上啊,無趣的很,那什麼,你不是有個酒樓麼……嘿嘿。」
蘇愈傾翻白眼,什麼太子府無趣啊,明明就是某個老頭兒貪吃好吧?於是只能看向南以晴:「以晴,我在萬達酒樓的屋子還空著吧?正好先讓江老頭兒住吧,你也回去陪陪他?」
「成。」南以晴點點頭,對著蘇愈傾攤手,「鑰匙。」
蘇愈傾把鑰匙扔給南以晴,也攤手:「帳本。」
「真是進門就查帳,太不給面子。」南以晴瞪蘇愈傾一眼,拿了鑰匙就要跑,「你有空自己去看吧,反正沒虧。」
南以晴和江淮前腳剛走,蘇愈傾後腳就被撲了個滿懷——青杏和綠竹聽聞蘇愈傾回來了,激動得飛也似的就跑了出來,然後……然後蘇愈傾就差點被兩個小丫鬟給撲倒在地。
「杏兒!綠竹!」蘇愈傾也很激動,青杏和綠竹,可算是她在北淵最先認識的親人了,扶著兩個小丫鬟上上下下看了許久,蘇愈傾才發覺自己有點眼眶發紅,「瘦了,怎麼都瘦了。」
「小姐你怎麼越玩越大發啊!」青杏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以前也就是昏倒個三五天一個月,這次好,音信全無大半年。王英走了,我就剩下小姐你了,可是小姐你也丟了,我就孤零零一個人,你說讓我怎麼辦!」
蘇愈傾愣了愣,摟過青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杏兒,司徒昭死了,司徒家的人都死了,王英的仇,咱們報了,報了。」
還好綠竹還算個冷靜的,等看見蘇愈傾的一瞬間激動過去,才看見立在一邊有點尷尬的衛名疏和目瞪口呆的羽然,遲疑著問道:「小姐,這二位是……」
蘇愈傾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大概是失態了,一手拽著青杏,一手拉著就算冷靜下來也死死拉著自己不肯放手的綠竹往府裡面走:「這是衛名疏衛姑娘,孩子是她女兒,衛羽然,一會兒找人給她們安排個院子住下。」
「誒,我一會兒就讓人去安排,小姐餓不餓?有沒有什麼要吃的,我這就去吩咐廚房給小姐準備午膳。」綠竹不是青杏那樣的性子,只是一激動起來就會特別愛絮絮叨叨地說話,「小姐只說我們瘦了,小姐更是瘦了啊,後來聽十一爺說是在西窯,這是要受了多少苦啊……」
蘇愈傾認真地想了想,自己在西窯的時候,好像真的沒怎麼受苦。高陽夏對自己還是很是仁至義盡的,起碼在吃這件事情上,從來不含糊。
所以……她真的瘦了麼……
不過蘇愈傾自然是不打算把高陽夏的事情都和兩個丫頭說了的,只含混著:「沒事,後來文鈺不是跟了過去麼,我沒吃苦。到是你們兩個,瘦成這個樣子,怎麼服侍我?以後出門,人家都說太子妃虐待丫鬟,我的一世英名啊,要被你們倆毀了。而且衛姑娘看著呢,小心要笑話。」
綠竹和青杏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蘇愈傾的手:「小姐等等,我們這就去給你準備午膳,順便給衛姑娘收拾住處。」
蘇愈傾點點頭:「去吧。」然後才看向衛名疏和羽然,「失禮了,我這兩個丫頭和我感情好,許久未見,有點激動。」
衛名疏笑笑:「恩人說笑了,恩人心腸好,向來待丫鬟也是極好的,看得出來,你們感情很好,名疏怎麼會笑話。」
蘇愈傾笑笑,伸手去接羽然:「一路上累了吧?一會兒你們的屋子收拾出來,我找個漂亮姐姐幫你們準備沐浴的東西,然後吃點東西,就跟你娘好好去休息,好不好?」
羽然十分乖巧的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