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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解開心結

2024-09-12 18:01:28 作者: 烈焰紅唇

  「沒事。」蘇愈傾心不在焉地把文鈺的手從自己額頭上拿下來,「你還沒告訴我,那個國師有沒有死。」

  文鈺微微皺眉,從她一直對那個國師咄咄相逼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她似乎是在針對那個國師,而那個國師又可以輕而易舉地讓蘇愈傾的情緒發生波動。一開始的時候,文鈺只是以為她與這種人交手次數少,容易中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如今想來,蘇愈傾從來都是古靈精怪的,怎麼可能在這國師手中栽了一次之後還會中招?

  

  「我們掉下來的時候,他似乎是昏過去了。」

  「昏過去了?那是死了還是沒死。」

  「應該沒有,不過我們掉下來以後,高陽夏到底怎麼善後,就不得而知了。」

  蘇愈傾咬了咬嘴唇:「他知道很多事情,還不能死。」

  「素素。」文鈺看了看四周,這裡只有背後的這塊石頭,雖然偏僻無人,可是蘇愈傾此時發著熱,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最後也只好把她抱到自己懷裡,「如今我們算是自身難保,你就不要想那些事情了。」

  是啊,他們現在是自身難保啊。

  蘇愈傾縮在文鈺懷裡,繼續咬著有點發白的嘴唇,一時沉默,未曾說話,似乎是沉沉睡去了,文鈺輕輕動了動,想讓她在自己懷裡睡得舒服些,卻聽懷裡蘇愈傾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文鈺,我有個很在意很在意的人,今天我中了偌白的迷藥的時候,看見了她。」

  哭了?

  文鈺愣了愣,在他的印象里,她從來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就算是哭,也一定是放聲大哭搞得人盡皆知那種哭法,發泄完了立即就好,忽然這麼不聲不響就掉眼淚了,可見是真的難過了。

  「你看見她,她在做什麼?」文鈺輕輕拍著蘇愈傾的後背,柔聲問她。

  「她死了。」蘇愈傾聲音一滯,悲由心生,眼淚不由得撲簌簌掉的更厲害了,有心想要止住,卻是越想止住越止不住,「可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怎麼去的,也沒看見她的最後一面,我只知道,她是因為我去的。」

  這個人是誰,文鈺沒問。沉默了一會兒,文鈺才緩緩出聲:「你要知道,偌白的幻術,就是攻擊人心最為薄弱的地方,你大抵是太過思念這個很重要的人了,才讓偌白鑽了空子。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去看她,可好?」

  看她麼?可是她又要去哪裡看?這個異世大陸之中,唯一一個給了她可能回到現代生活的曙光的人,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國師。

  蘇愈傾在文鈺懷裡搖了搖頭,對文鈺的理解很是感激: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跟文鈺解釋,自己一個從小生活在司禮府上的閨閣小姐,是如何認識了一個蘇家人都不知道的、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

  「睡吧,你累了一天一夜,興許一會兒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應付,先睡會兒吧。」

  蘇愈傾昏昏沉沉的,心中晃過思緒萬千,蘇宇皓的印象太過真實,連五年時間裡他個子長高了、模樣微微變化了都是清楚的,蘇愈傾實在很難說服自己,這其實是假的。

  等到正午時分,蘇愈傾徹底燒了起來。

  文鈺終於知道了裝神弄鬼的壞處——她病了,自己卻不能去求醫問藥——你見過誰家神仙生病?

  無奈之下,文鈺只能把懷裡的人抱得緊了緊,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守著她。

  只是蘇愈傾睡得並不安穩,夢境之中她還在喃喃地低語:「媽媽,媽……」

  文鈺探了探她的額頭,似乎燒的更厲害了。

  她體內的脈象本來就有些微亂,再這樣發熱,說不準要出什麼事情,何況此時蘇愈傾的情緒極為不穩定,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文鈺嘆了口氣,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蘇愈傾披上,伸手按上她的手心,一股內力緩緩輸入到蘇愈傾的體內。

  等蘇愈傾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文鈺正一手摟著她,一手握著她的胳膊似乎是在切脈的樣子,靠著背後的石頭沉沉睡了過去。她身上披著的是文鈺的衣服,此時卻是已經滑到了腿上,蘇愈傾輕輕動了動,把自己從文鈺懷裡脫出來,給文鈺蓋了衣服,就打算站起來四下看看。

  一覺醒來,蘇愈傾覺得自己精神恢復了不少,除了眼睛有點難受——哭著哭著睡著的,此時眼睛已經完全腫了。

  不過好在她們找的這個地方就在水潭附近,蘇愈傾索性去了水邊掬了一捧水,打算好好洗個臉。

  誰想文鈺睡得其實並不踏實,蘇愈傾一走,懷中一涼,文鈺倏忽就醒了過來:「素素!」

  蘇愈傾回頭,落入眼帘的,是文鈺難得一見的驚慌失措。

  「我在這裡。」蘇愈傾胡亂抹了一把臉,「哭的眼睛難受,洗把臉。」

  文鈺明顯鬆了口氣,走過去拉住她的手,用自己的衣襟幫她擦乾淨了臉上的水,伸手去試她眉間的溫度:「還好,不熱了。」

  「你再睡一會兒?」蘇愈傾看著天色尚早,「咱們好歹要養足了精神,等今夜的時候再看看從哪裡能夠摸出去。」

  「不了。」文鈺搖搖頭,「睡了一會兒,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何況,我也睡不安穩。」

  睡不安穩,自然是因為她。

  蘇愈傾驀地被文鈺的眼神燙到,不由得移開了目光,移開之後又似乎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又極其不在然地四下張望一下,把目光轉了回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看著蘇愈傾的樣子,文鈺不由得勾了嘴角:「去村子裡騙吃騙喝。」

  蘇愈傾:……

  某太子爺對神棍這個新身份還真是接受有力,很快就適應了角色。

  不過被文鈺這麼一說,蘇愈傾倒是真覺得自己飢腸轆轆了——他們倆已經半天一夜沒進食了,那一夜還一直都在高強度運動量的打架。

  「恩,去騙吃騙喝。」

  實際上,真正騙吃騙喝的,只有文鈺一個人,因為晚上這頓飯,是蘇愈傾掌勺的。

  蘇愈傾終於也知道了裝神弄鬼的壞處——她是神仙,做全村七十八口老少的飯菜,應該是不費勁的。

  於是看著身後目光炯炯看著她的全村老少,蘇愈傾有點欲哭無淚:「諸位,本仙女做菜的時候不喜有人攪擾,自去好生排隊等候吧。合村老少,以家庭為單位,每家來領一道菜。」

  神仙說她不喜被圍觀了,村民惶恐,趕緊拽著妻子帶著老人背著孩子往外走:「神仙說了,讓咱們好生等著。」

  蘇愈傾算了一下,按一家夫妻帶兩個孩子來計算,大概她做二十個菜就夠分了。她真是天才啊天才。

  然而等蘇愈傾做到第十二道菜的時候,手已經酸了——畢竟她需要洗菜切菜還需要炒菜啊,蘇愈傾覺得,自己那個裝神弄鬼的藉口,真是蠢材啊蠢材。

  看著她一邊念念有詞地做飯,一邊搖著頭嘆氣,文鈺終於忍俊不禁:「我幫你?」

  誰想蘇愈傾如臨大敵:「你別動!千萬別動!」

  這是覺得他堂堂七尺男兒,不應該做這婦道人家做的事情?文鈺微微一笑,剛想說「我就幫你洗個菜」,就聽蘇愈傾用一種無比擔憂的口氣道:「我本來就要忙不開了,你可千萬別搗亂了。」

  文鈺:……

  蘇愈傾好容易做完了「賜」給村民的飯菜,聞著飯菜香味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她,決定先「試個菜」。

  做了試菜這個決定,蘇愈傾愉快地開始下筷子,然而剛剛吃了沒幾口,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仙女姐姐,我能求你個事情嗎?」

  竟是個三四歲的孩子,長得粉嫩可愛,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轉著看著蘇愈傾,小肉臉一股一股的,蘇愈傾覺得,這麼個萌物,自己大概只有舉手投降的份:「你要求我什麼呀?」

  「我家有爺爺、奶奶,我爹,我娘,我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要是只有一個菜,我娘肯定又要沒得吃,姐姐可不可以多給我家兩個菜?」這孩子年紀還小,此時還沒有什麼神仙凡人的區別,只知道眼前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姐姐要給她們做飯吃,一派天真地看著蘇愈傾,「我用這個和你換。」

  手裡舉著的,是個草編的小兔子。

  一聽就知道這個女子沒有地位的年代,這孩子的母親一定是在家中沒有地位干受欺負。

  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孝敬自己的母親,真是難得。不由得,蘇愈傾又想起來自己在現代的媽媽,心中一黯,勉強維持著微笑:「你出去和你娘說,就說神仙姐姐不願意和神仙哥哥兩個人單獨吃飯,選中了你和你娘作陪,去吧。」

  那孩子歡天喜地地出去了,文鈺卻是輕輕走過來,握住蘇愈傾又要去切菜的手:「別切了,為夫不喜歡吃人肉。」

  蘇愈傾低頭一看,可不是嘛,這一刀下去,自己的手指肯定要遭殃。

  她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神情不對,文鈺就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蘇愈傾沉默著又去拿刀和食材:「我真餓了。」

  「你說的那個熟人,是你娘?」

  蘇愈傾刷的一下抬起頭來,詫異地去看文鈺。

  這個反應,就是自己猜對了。文鈺把蘇愈傾手裡的菜刀拿過來放到一側,伸手攬過她:「剛剛那孩子說到她娘的時候,你的情緒很不對勁,我就猜到了。但是蘇夫人和蘇大人在老家,不是應該還好嗎?」

  被他猜到了,可是自己卻還沒想好怎麼和他解釋。

  要是之前,蘇愈傾信口胡說一個什麼理由都行,管他合理不合理呢,可是現在,蘇愈傾卻是不想要再騙文鈺任何事情。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文鈺卻是輕笑了一下:「夫人,我也餓了。」

  蘇愈傾再次詫異抬頭:他不問了?

  文鈺卻是只是在微微笑著看她:「怎麼,這次要為夫幫忙麼?」

  「你別搗亂。」蘇愈傾推了文鈺一下,收斂心神,「幫我洗菜。」

  於是,金尊玉貴地太子殿下,挽了袖子,開始洗菜。他洗的很認真,菜葉子一片一片的洗,卻因為實在是手生打濕了袍角。

  蘇愈傾看著他,心中那份惶惶無措忽然就找到了安定,一邊切著手裡的東西一邊開口:「文鈺,你還記得,那個時候菀兒的孩子掉了,我被她推撞到桌子上,昏迷了挺長時間的。」

  文鈺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你怎麼開始翻舊帳了?」

  誰翻舊帳了……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他的黑歷史?蘇愈傾看了文鈺一眼:「恩,就是我昏迷的時候,神遊天外,在另一個時空生活了很長時間。我說的那個我娘,就是那個時空里的我娘。」

  「另一個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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