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失憶真相(2)
2024-09-12 17:59:39
作者: 烈焰紅唇
緋雲絮絮叨叨:「您長得真好看,咱們西窯這紅色的朝服,好些個貴人穿著都不好看,您皮膚這麼好,穿上去真真是像是特意給您定製的,要是您今日這樣陪著王爺去請安,怕是要把宮裡那些娘娘都給比下去呢!」
不過蘇愈傾哪裡有什麼心思把誰給比下去,要是這次她是以文鈺的太子妃的身份出現,倒是還可以用心一點,警告那些個對文鈺圖謀不軌的人,但是現在,她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要被壓死。看著緋雲在已經裝飾了好些個簪花的髮髻上又要插東西,連忙制止:「行了吧?你要是再加上幾多珠花,我脖子就要斷了。」
緋雲被蘇愈傾說的直笑:「哪裡有被珠花壓斷脖子的,王妃真是說笑了。何況這些都是王妃進宮的標配,您啊,就是平日裡不喜歡打扮,所以就不習慣罷了,以後緋雲多給您打扮打扮,您就不覺得重啦。」
「不用。」蘇愈傾趕緊制止緋雲想要把自己天天裝扮成這樣的想法,「我以後不見得還留在這裡,你不用替我操心。」
緋雲看蘇愈傾的眼神有點奇怪,又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卻是也沒有再多說話,幫蘇愈傾終於梳好了頭髮:「王妃,您真好看。」
蘇愈傾微微笑了笑,沒有繼續和緋雲說什麼,起身出去了。
高陽夏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此時他換了一身蘇愈傾未曾看見過的朝服,竟然也是以紅色為飾。蘇愈傾看習慣了高陽夏一身素色的袍子,此時咋一看他身著黑紅色的朝服,配著他的絕色容顏,忽然就生出來一種其實黑色和紅色更配高陽夏的感覺。
兩個人站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蘇愈傾竟然有了一種他們倆就要拜堂成親的既視感。
「王爺和王妃真是一對璧人。」緋雲在身後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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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愈傾有點尷尬地對著高陽夏笑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高陽夏道:「走吧?」
然而此時的高陽夏,看著她第一次穿這樣色彩艷麗的衣服,竟然還是能穿出來如此明艷動人的樣子,她白如凝脂一樣的白皙皮膚,穿著這樣烈火烹油一樣濃煙的紅色,正像是紅梅之中一點白雪,冰清玉潔,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也不由得有些出神。直到蘇愈傾開口叫他,高陽夏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也笑了笑:「走吧。」
御輦從高陽夏的別院出來,要經過卞渡的主街,走宮門,到晚宴所在的宮殿。蘇愈傾坐在御輦之上,街邊全是被官兵攔在一旁跪拜的百姓,口中都叫著「王爺萬安,王妃萬安。」那陣容之龐大,堪比皇上御駕出巡。
蘇愈傾冷眼看著,開始想御輦接入宮中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西窯皇上的意思。若這真是西窯那個傳聞之中聲色犬馬的皇上的意思,可能他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無能。起碼這個皇上還知道,把人捧得越高,掉下來摔得越慘。
不過這都是高陽夏的事情了,蘇愈傾相信高陽夏此時比自己更明白其中的意思。
街上因為是花神節的原因,處處張燈結彩,在自己和高陽夏沒有經過的地方,蘇愈傾竟然還看見了久違的煙花。
要是這會兒還是和文鈺在一起多好啊。
這個念頭從腦海里冒出來,蘇愈傾就鬱悶了: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女人了!
在北淵的時候,蘇愈傾從來沒有看見過煙花,雖然北淵並不是對如何製造炸藥一無所知,可是蘇愈傾也僅僅在文鈺那見過信號彈,此時在西窯得見煙花,蘇愈傾心思微微動了動,心中已經轉過一念:西窯製造炸藥的技術可是要被北淵強上許多,以後要是真的打起來,估計是要吃虧的。
坐在御輦之上,蘇愈傾一邊看著花燈煙花,一邊胡思亂想著,就忽視了高陽夏看著她有些若有所思的眼神。
正如蘇愈傾所想,高陽夏自然是明白高榮昌這一舉動的意思,他這個皇兄,手下的那個國師倒是個明白人,只可惜貪財又迷戀權勢,不然倒是也可以收為己用。他的部署之下,自然不會允許出現意外,所以高陽夏接到聖旨的時候早就有所準備,等走到一半,高陽夏大手一揮:「停。」
一行人馬緩緩停下,高陽夏一個翻身輕鬆落地,用內力散開自己的聲音:「今日乃是花神之節,本王又新娶正妃,得聖上厚愛有乘坐御輦之幸,也得皇兄之命為百姓祈福,祝禱天神娘娘佑我百姓安康!」
一席話說的很是有深意,明著是謙遜之意,暗中卻是表達了自己對百姓的仁德——如今這個皇上聲色犬馬不理朝政,早就是卞渡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蘇愈傾默默聽著,嘴角微微勾了勾:以後的這個對手,果然夠分量。
周圍百姓自然跪拜大呼「皇上聖明」,到底誰得利,誰攻心,卻是這些百姓不可能看的清楚的。
一行車馬很快走到了皇宮正門,守門的看見御輦之上的高陽夏,幾乎都沒有阻攔之意,那來傳旨的太監也只是意思地出示了一下令牌,他們就很快進了宮殿。
御輦之恩,自然是只從高陽夏的別院到宮門這一段,到了宮內,自然是要下了御輦,引路的太監早就候著了:「王爺,王妃,您這邊請。皇上和娘娘已經久等了。」
蘇愈傾眼觀鼻鼻觀心,對著西窯皇宮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只低眉順眼跟在高陽夏身側緩緩而行——有什麼好看的?雖然西窯的服侍十分華美,然而西窯這個皇宮,一點都比不上北淵的皇宮。建築很明顯的破舊,甚至還有些年久失修的感覺,鎏金房頂紅宮牆,所有宮殿都一水兒的一個樣子。
蘇愈傾在觀察西窯的皇宮,高陽夏卻是在觀察她。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劍拔弩張,蘇愈傾也一直都是張牙舞爪的樣子,甚至什麼出格的事情似乎都敢做,而這樣安靜而穩重的蘇愈傾,是高陽夏從來沒見過的。
她還真是多變,高陽夏不自覺微微笑了笑,看她那端莊的身姿,一絲不苟的微笑,以及標準的蓮步,要不是自己深知她的性子,肯定以為這是個從小由最嚴格的教養嬤嬤教出來的大家閨秀。
兩個人一路上心思各異,卻是都沒有說話,直到引路的太監停在某處建築物門前:「王爺,王妃,這就是了,您二位請吧。」
到地方了,蘇愈傾這才抬眼看了看那宮宴的場所。
這宮殿的外面,和自己一路走來看見的宮殿也沒什麼區別,殿頂懸著三個大字,「寶華殿」。
蘇愈傾匆匆一瞥,就跟著高陽夏進了殿內。這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不可貌相」。
這樸素的外牆之內,竟是金碧輝煌的一座宮殿。那宮殿之內,檀木為頂梁,內設簾幕,竟是珍珠所串而成,這串珍珠,估計就夠普通百姓家幾年的開銷了,而滿殿的帷幕,卻是不知道會用多少珍珠。殿內的燈座,都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的,上面綴著琉璃,通過反射,使得整個殿內都熠熠生輝。
此時西窯的皇上還沒到,在場的各位朝臣卻是已經按位就坐,看見高陽夏攜蘇愈傾前來,都紛紛上前來見過高陽夏,順便誇讚了一番蘇愈傾貌美,高陽夏英俊,再讚嘆一番二人郎才女貌,乃是天作地和的一對,這才作罷。
然而高陽夏卻只是微笑著點了頭,不見得與誰多麼親近,也不見得與誰多麼疏遠,竟是一點也不分親疏遠近的樣子,饒是蘇愈傾這樣深諳人心的人,都沒能看出來到底誰是高陽夏一派的人。
身為西窯最為有權勢的王爺,高陽夏的位子自然是在御首一側,西窯皇帝的旁邊,高陽夏淡淡笑著,攜著蘇愈傾入了座。兩個人才剛剛坐定,就聽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落貴妃娘娘駕到!」
蘇愈傾看了看大殿一側,心想難不成是因為高陽夏一直不到,皇上沒辦法入席,還要特意等著?
不過群臣卻是沒有蘇愈傾想的這麼多,此時都紛紛跪在地上,給西窯皇上和落貴妃請安,然而高陽夏卻只是從案幾邊站了起來,微微躬身,蘇愈傾還在想高陽夏難道就真的要這麼公然把皇上不放在眼裡?卻不想下一秒高陽夏已經跪下:「臣弟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他居然都不給個信!幸虧她反應夠快,立即也手忙腳亂跟著跪下:「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她倒是有樣學樣學的好,高陽夏淡淡瞥了一樣蘇愈傾,卻是有意無意用身子隔開了高榮昌和蘇愈傾之間接觸的目光,才繼續沉聲道:「臣弟有幸得皇上御賜御輦代步入宮,多謝皇上美意。臣弟之王妃高蘇氏,新入皇室,不懂規矩,所以臣也代臣弟王妃謝恩,還請皇上見諒。」
「眾位卿家都起來吧。」西窯皇帝開口,聲音卻不是蘇愈傾想像中的沙啞無力,倒是帶著幾分威嚴的意味,「皇弟於朝廷有功,該賞!今日乃是花神節,為眾位女眷設宴,皇弟無需多禮。」
「臣弟謝過陛下。」高陽夏再謝了恩,這才拉著蘇愈傾的手回了位置,態度不卑不亢,謙卑有禮,任是誰也跳不出一星半點的錯處。
不過剛剛的時候高陽夏一直當著蘇愈傾的視線,等回了案幾,蘇愈傾才有機會看到了這位傳聞之中的西窯皇帝的樣子。
不過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蘇愈傾覺得自己這頓飯算是沒辦法吃了——這皇帝長得真是丑,真是太醜了,丑的驚天地泣鬼神!丑到蘇愈傾真心懷疑高陽夏和這位皇帝陛下不是一父同胞,不然怎麼一個生的如此傾城,一個生的如此……好吧,其實也很……「傾城」。
就看高榮昌那滿臉肥肉,蘇愈傾覺得自己一點不誇張地說,那都不是雙下巴,而是四五層的下巴堆在一起,徹底掩蓋了脖子這種器官的存在。偏偏這麼大的一張臉上,眼睛又小又細,被眼眶周圍的肉擠著,都快看不見了。鼻子也是趴在臉上,可是一張大嘴又偏偏占足了下巴的位置,嘴唇厚厚的嘟起來,絕對像是被燙傷過的香腸嘴。
不過看著這麼一張大餅臉,蘇愈傾終於明白了瑤陽怎麼就從好好一個小綿羊,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樣子。這要是讓她是瑤陽的遭遇,估計她的恨意比瑤陽要多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