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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132郭府殺豬記

2024-09-12 17:56:04 作者: 烈焰紅唇

  被解開了枷鎖,蘇愈傾只覺得渾身一輕,連血脈都暢通了許多,對著郭尚文微微一笑:「總典大人不必為難,蘇素明白。」

  郭尚文也帶著一個公式般的笑容,對著牢房外面揮了揮手,示意僕人端上來飯菜:「小兒無禮,還請太子妃不要見怪;牢飯粗糙,還請太子妃不要嫌棄。」

  蘇愈傾低頭去看僕人從食盒裡把飯菜一一端了出來,四菜一湯,一碗白飯,用不算精緻但是絕對乾淨的細白瓷碗盛著,蘇愈傾發誓,如果這也算是「粗糙的牢飯」,外面那些個乞丐一定都會給他們自己搞點罪名來坐牢——這飯菜也太豐盛了些!

  「蘇素乃是罪臣,哪裡有怪罪的資格。」蘇愈傾謙虛道,卻也沒有客氣的意思,只看著客套完了還不走的郭尚文,「郭大人還有事?」

  

  郭尚文笑笑,說的隱晦:「犬子的解藥……」

  奈何蘇愈傾卻是個不買帳的,看著郭尚文一臉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詫異道:「什麼解藥?郭少爺中毒了?誒呀,這可麻煩了,雖然我確實認識解毒的高手,可是這會兒蘇素身陷囹圄,也確實幫不上忙啊……」

  她說得坦然,唬得郭尚文愣了愣,只能尷尬地笑著,繼續對蘇愈傾道:「下官知道是犬子得罪了,可是您就大人有大量,看在老夫已經給太子妃賠禮道歉的份上,請賜老夫解藥吧。」

  蘇愈傾連忙扶住彎腰鞠躬的郭尚文:「郭大人這可使不得,蘇素如今是戴罪之身,可是受不起郭大人的大禮。雖然蘇素真不知道貴公子到底如何,可是看他剛剛瘋瘋癲癲之症,怕是喜極而至的癲狂,蘇素倒是有個法子,就是不知道大人肯不肯一試。」

  「太子妃請講。」

  蘇愈傾面色誠懇,慢悠悠道:「聽聞若是喜極癲狂的病人,應該用大悲的事情來唬他一下,讓他大哭一場,就回好。蘇素覺得,大人不如尋個錯處,打他幾個板子,讓他疼一疼、哭一哭,興許就好了。」

  「這……」郭尚文猶豫了。

  他對郭晉鵬一向嚴厲,可是卻從來沒有捨得動過郭晉鵬一根手指頭,如今要硬生生拿板子打,郭尚文也真是捨不得。

  蘇愈傾淡淡看了看郭尚文,心知他是捨不得了,只說了一句「郭大人若是捨不得,還是去請了大夫來,好生看了才是」,就自顧自去吃飯了。

  不過蘇愈傾自然知道,如果請來的大夫有用,這會兒郭尚文也不會在這個地方了。果然她還沒把飯菜放進嘴裡,就聽郭尚文下定決心似的口氣道:「為了救他,哪裡還有什麼捨不得。多謝太子妃賜教,老夫便告辭了。」

  「若是郭大人決定一試,蘇素還有一事要提醒,不知當講與否。」蘇愈傾強忍著心裡要笑出來的衝動,一本正經道。

  郭尚文人已經出了牢房,聽了蘇愈傾這句話,急忙停住腳步又倒了回來:「還請太子妃直言。」

  蘇愈傾這才把早就想好的話說了出來:「一兩板子下去,郭少爺可能就可以清醒,但是為了保證不留下後遺症,還請郭大人狠一狠心,讓郭少爺好好大哭出來才好。」

  只打一兩下還不行?郭尚文的臉極其不自然地動了動,可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一狠心,對蘇愈傾拱了拱手:「多謝太子妃叮囑,老夫會照辦的。」

  於是,這天夜裡,總典郭尚文的府上,傳出來了殺豬一樣的嚎叫聲,以及女人哭哭啼啼阻攔的聲音,鬧騰了好一整才罷休。以至於離得近的人聽得毛骨悚然,第二天紛紛傳說,郭總典做的虧心事太多,昨天夜裡,郭府鬧鬼啦!

  而總典府衙的大牢里,蘇愈傾的住宿環境、飲食條件,都得到了全面的升級和改善。剛剛郭尚文來的時候,不僅帶來了飯菜,還有一床褥子和被子,還是嶄新的。而經過郭尚文走了這麼一遭,剛剛凶神惡煞的獄卒也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應該巴結還是應該收拾,只能無視蘇愈傾的存在,只保證她別跑了就行。

  為什麼要跑?蘇愈傾已經決定把牢底坐穿了。只要挺過了今天晚上,文鈺肯定能夠保證自己不受皮肉之苦,而且看郭尚文這樣子,大概也是個牆頭草,如今局勢不明,他不會把自己尤其是自己身後的文鈺得罪狠了的,於是這守衛森嚴的大牢,儼然成了個比外面安全的多的地方。

  吃飽喝足,獄卒收拾了碗筷,蘇愈傾非常大方道:「本太子妃決定在這裡常駐了,不會跑,你們今夜就放心大膽的好好睡覺就行了。」

  這大概是這獄卒這麼久以來見過的身份最高、地位最特殊、脾氣最奇怪的犯人了:人家是太子妃,都入獄了郭大人居然還得點頭哈腰巴結著,結果人家呢,偏偏還就不打算出去。

  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最奇怪。

  獄卒根本就不敢跟蘇愈傾對話,草草收了東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蘇愈傾看著獄卒笑了一聲,將那被褥鋪好,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躺了過去。

  因為郭晉鵬搞出來的那個枷鎖,蘇愈傾這會兒只覺得渾身發疼,精神疲憊,迷迷糊糊之間就要睡過去,卻不想黑漆漆的牢房裡,頭頂忽然投下來一束光。

  她眼睛都沒睜開,只側了個身:「你別進來啊,我就一床被子,沒你的地方。」

  房頂上打算繼續扒拉瓦片打算鑽進來的文鈺,手裡的動作頓了頓。這個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自己好心來看她,還被她攔在了外面,只好隔著房頂:「剛剛從郭總典府上過來,那邊鬧得鬼叫狼嚎的,你又使了什麼鬼主意。」

  蘇愈傾完全可以想像出來,細皮嫩肉、嬌生慣養的郭晉鵬,被下足了勁打了十幾板子以後,大概得一個星期下不了床。一想到那個豬頭一樣的郭晉鵬被他親爹打成了真的豬頭,卻還不知道為了什麼,蘇愈傾就無法克制地笑了出來:「噗,那個蠢豬,活該!」

  面臨著謀逆大罪,卻還能笑的這麼沒心沒肺的,北淵歷史上大概也就僅此一人了。文鈺無奈:「誒,你就真讓我在上面趴著?」

  「趴著吧。」蘇愈傾笑嘻嘻,「你沒使迷魂香,估計一會兒獄卒會過來,你在這牢房裡,就不合規矩了,可是你沒進來我沒出去,就什麼事情也沒有。」

  文鈺汗顏,給蘇愈傾加了又一最:她大概算得上是最會咬文嚼字鑽空子的人了。

  結果卻是被蘇愈傾一語中的,果真有盡心盡職的獄卒聽見動靜過來,一探頭,逆著光也看不清文鈺的臉,只知道有人扒開了牢房的房頂,嚇得立刻拔了刀:「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劫獄!」

  蘇愈傾對著文鈺聳聳肩,那意思是:你看,我就說他們會小題大做吧。

  文鈺無奈,剛想撒一把迷藥過去,蘇愈傾卻搶先開口了:「沒事,他不進來,我也不出去,你繼續去睡覺吧,我換了個地方睡不著,他就陪我聊會兒天。」

  獄卒徹底嚇著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而房頂上的文鈺,表情石化了——感情這女人把北淵總典府衙的牢房,當成遊山玩水的客棧了?

  看著那獄卒一動不動,蘇愈傾不滿了:「你怎麼回事,我都說了我不跑,你還打算聽我聊天不成?快走快走,不然明日告訴你們郭大人,說你影響本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說話!」

  太子?

  那獄卒一聽房頂上的是文鈺,更傻眼了——你們誰見過半夜趴在牢房頂上的太子爺嗎?

  這個世界玄幻了,他的世界觀崩潰了。

  文鈺在房頂上無奈地搖搖頭,這女人是故意的吧?自己趴在牢房頂上和她聊天聊一宿的黑歷史,估計等她出獄就要被傳的人盡皆知了。房頂上的文鈺,開始很認真地思考是不是真的要把這個女人救出去這件事情了。

  這會兒蘇愈傾已經安慰好了那個整個人都不好了的獄卒,伸手撿了個小石子扔了文鈺一下:「誒,想什麼呢!」

  「我在想,我的太子妃在牢房裡,說生活得比在我那太子府上還滋潤。」文鈺說著,一張字條已經扔了進來,蘇愈傾展開,上面潦草字跡寫著:現在想讓我下去也下不去了,外面有人在監視,怕是已經發現我了,應該是皇后的人。

  蘇愈傾看了看,將那紙條團成團塞進懷裡,撿了個石子在地上寫:他們打算偽造我和我爹畏罪自殺的假象。

  嘴上卻嚷嚷著:「那是自然,太子知道我和郭少爺其實有點交情吧?他奉了皇后的命來拿我歸案,可是其實是相信我和我爹的,所以你看,這牢房裡乾乾淨淨,被褥都是新的,都是郭少爺拿給我的。」

  文鈺在上面暗暗地笑笑到內傷,心想今日她不僅沒死,還好好過了一夜,明日郭晉鵬再去說自己傷了,司徒昭不懷疑才怪,這個女人整人的手段,真是信手拈來!

  字條又扔了下來:「我已經聯絡了朝中我的人,明日會聯名上書向父皇提起這件事情,大理寺卿會爭取把你們關押到大理寺。」

  文鈺看了看四周,乾脆換了個躺著的姿勢,將雙手墊在腦後,舒舒服服翹著腿:「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看你了。」

  「本太子妃又沒讓你來看我。」蘇愈傾的聲音很快傳過來,文鈺才歪頭看了看地上,她寫:「告訴蘇祁,隱藏實力,不要暴露。」

  她的字寫得龍飛鳳舞,真是丑的要命,文鈺皺皺眉,提筆繼續寫:安排好了。嘴上卻是說著:「本太子倒是覺得,今夜月色皎潔,天清氣朗,故來與太子妃談談心,聊聊天。」

  蘇愈傾嚷嚷:「正好我也睡不著,那就聊吧。」

  其實她明明困的要死,還要強忍著睡意一心二用,於是地板上的字更加龍飛鳳舞起來:暗示皇上,我爹有辭官隱居之意。

  文鈺側頭一看,愣住了。她竟然知道了皇上的意思,而主動提出來歸隱,這又是多麼大的格局,這時間有太多的人,為了名利,可以連性命都枉顧。

  蘇愈傾自然看得開,蘇家還有她一個太子妃,還有蘇衍這個將軍,總不會比現在過得差許多,如今既然已經看出來了文高庸的意思,她自然會勸說蘇世忠歸隱。

  「素素,你還記得麼,那天也是如此一個夜晚,我們一起賞月,吃那個你做的什麼火鍋……」文鈺絮絮叨叨開始回憶,扔下來的字條上卻是鏗鏘有力的一個字:好。

  ……

  於是一夜,兩個人一個牢房頂上,一個牢房裡面,字條飛來飛去,石子寫的字跡寫了擦擦了寫,聊著兩個人相識相知的路,竟就一直到了天快亮。

  次日清晨,司徒昭派過來的眼線回報:太子爺去探監,然兩個人聊了一夜吃喝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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