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蘇府遭難(2)
2024-09-12 17:55:50
作者: 烈焰紅唇
郭晉鵬聽完這句話,已經指揮著手下的禁衛軍行動了,走過蘇愈傾身側的時候,還特意撞了蘇愈傾一下,陰陽怪氣道:「太子妃,請讓一讓吧?」
蘇愈傾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被文鈺拉著站到一邊,餘光瞟到司徒天瑜的時候,看見司徒天瑜一臉與自己沒有關係的樣子,心下已經是霍然一沉。她的第六感沒有錯,蘇家果然成了司徒昭報復的第一個對象,可是她預感到了,可是卻是晚了一步。
文鈺一直緊緊拉著她,蘇愈傾沉默著抬頭去看文鈺,嘴唇微微抿了抿,反手拉了拉文鈺,對著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沒事。
蘇世忠一直都臉色沉重地站在一側,沒有慌亂,沒有緊張失措,多年宦海沉浮,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搜查的結果自然是從蘇世忠的書房裡搜出來許多與南啟人來往的書信,其中不乏有關於北淵軍情的密報。
一個禁衛軍很快就拿著「證據」跑了出來:「稟報郭隊長,找到蘇世忠與南啟人勾結的證據了!」
郭晉鵬草草翻看了禁衛軍搜到的所謂證據,不過就是一封封往來書信而已,嘴角已經勾起來一個詭異的笑容:「蘇大人,嘖嘖,蘇大人,傳說中正派耿直的蘇世忠蘇大人,竟然勾結南啟,賣國求榮。」
蘇世忠看了郭晉鵬一眼,話都沒說一句,只臉色鐵青地瞪了他一眼。
「公公,您看……」郭晉鵬到了那個公公面前的時候,已經完全換上了一副極其狗腿的嘴臉。
那公公嘿嘿一笑,看著蘇世忠:「蘇大人,就請您走一趟吧?來人啊!蘇府的所有男丁都綁了下獄,女眷看管在蘇府,等著皇后娘娘發落!」
蘇愈傾氣的一個勁咬牙,等候皇后娘娘發落,什麼時候這北淵變成你們皇后娘娘說了算了?可是這會兒要是她一個衝動罵出來,那就是妨礙公差,也是要治罪下獄的,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可以依著是已經出嫁的女兒不算是蘇家的人才能免責,她不能一時衝動把自己再栽進去,那蘇家唯一的希望可就沒有了。
那公公尖細的公鴨嗓繼續說道:「蘇大人,請吧。」
「素素,你要是能留在這裡,就替父親好好照顧一下你母親,不用為為父擔心,所謂清者自清,老夫相信皇上會給老夫一個清白。」
「司禮大人,太子妃怕是不能留在蘇府。」那公公依舊是笑著,讓蘇愈傾只覺得一陣噁心反感,「皇后娘娘說,太子妃雖然不算是蘇家人,但是考慮到如果太子妃也夥同蘇府的人一起謀逆,會危機太子殿下的安全,所以也請太子妃到宮裡去。」
「公公帶了蘇大人去復命便是,素素是我府上的人,我的安危也不勞母后操心。」文鈺聲音冷了下來,面色不善地看著那公公。
蘇愈傾也是心中一愣,她倒是真的沒想到,皇后都已經被奪了干政的權利了,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司徒昭這幾年,到底是積累了多少實力?也難怪文高庸和文鈺不敢輕舉妄動,這算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了,萬一力度不夠,很容易造成朝廷動亂,內戰四起。
那公公既然是司徒昭的心腹,自然也是見過世面的,更是想到過文鈺會阻攔,微微笑著,態度謙和卻強硬:「太子爺不要難為奴才啊,皇后娘娘發了話,奴才這樣回去,皇后娘娘是會責罵的呀。」
「皇后娘娘責罵,自然是本太子去請罪,不會讓母后怪罪你的,你回去復命吧。」文鈺緊緊把蘇愈傾護在身後,上一次某女人被接進宮幾天,他就一夜也沒睡好、差點神經了,這回還是帶著罪名接進去的,他還不得擔心死?
他的擔心和不安,蘇愈傾自然是清楚的,卻是還是微微拉了拉文鈺拽著她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對著文鈺輕輕搖了搖頭,人已經站到了文鈺前面,冷著聲音對那公公道:「既然公公非要帶我去,也不好讓公公為難,那本太子妃便去一趟好了。」
這下一邊的綠竹和青杏可算是急壞了,尤其是青杏,本來喜氣洋洋隨著小姐等著嫁給心上人,誰料想能出來這麼一茬?要是不為了自己,小姐今日還在太子府中懶懶散散賞花呢,如何又會到了這樣的地步?
「小姐,太子殿下說的對,您出嫁從夫,萬沒有因為蘇家的事情還連累您的啊。」
兩個丫頭是何其簡單,她們哪裡懂得這其中許多,蘇愈傾給王英使了個眼色,讓王英攔著哭的最為猛烈的青杏,又揉了揉綠竹的頭髮,微笑著:「我是蘇家長女,如今蘇家遭難,我哪有獨善其身的理由?你們兩個好好在府上幫我照顧老夫人和少夫人,聽到了嗎?」
說到「少夫人」三個字的時候,蘇愈傾的眼神其實是看著文鈺的。
其實文鈺不用她暗示也是知道的,如今蘇府遭難,連一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兒都受到了牽連,那麼司徒天瑜一個嫁過來的媳婦,怎麼可能又撇得清?不論如何,司徒天瑜都是要好生看著,如果有什麼蛛絲馬跡,還得從司徒天瑜身上入手。
文鈺看著她點點頭,眉心不自覺已經皺的緊緊的,他明明有能力來保護她,可是她偏偏永遠獨立而倔強,她不願意做自己樹蔭庇護下的一花一草,而要成為和自己一樣比肩而立的參天之木。
這麼想著,文鈺忽然有些微微的自豪,這才是他文鈺看上的女人,這才是他的太子妃,這才是他願意守護的人。
蘇愈傾已經快步走到了蘇世忠身邊,伸手扶著蘇世忠,輕聲道:「爹,女兒陪你,入宮面聖。」
郭晉鵬已經小人得勢地湊了過來,手裡的所謂證據揮的嘩啦啦作響:「別墨跡啦,二位,請吧?」一轉頭,看向那傳旨公公的時候,卻又變成了一副十分巴結的嘴臉,「公公,您先請,您先。」
蘇愈傾受不了的切了一聲,扶著蘇世忠跟了過去,沒走幾步,那郭晉鵬又折回到他們一邊,親力親為地押送「罪犯」,一把推了蘇世忠一個踉蹌:「還以為自己是司禮大人吶?給我走快點!」
蘇愈傾刷地回頭,對著郭晉鵬怒目而視,心想要是自己沒有心甘情願配合你,就你這幾個禁衛軍,也夠我看的?就現在綁著我這破繩子,也是能攔得住我的?
「看什麼看?你也馬上不是太子妃了,不用給我逞威風!」郭晉鵬被蘇愈傾看的立即有些心虛,自己也奇怪不過是被一個女人看了一眼而已,怎麼會就慌了神,急忙大喝一聲,給自己增添信心。
不過對於蘇愈傾而言,威風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用來逞的,眼神這種東西,也從來就是用來嚇死人的。她淡淡笑了笑,朱唇微啟:「就算我是罪臣,太子不說休了我,我就永遠是太子妃。」
明明已經成為階下囚,偏偏她不驚不慌,神情坦然,仿若這是接駕的隊伍,正迎著這位貴人進宮赴宴。
這種感覺讓十分想要在蘇愈傾面前耀武揚威的郭晉鵬難受至極,更想要去找蘇愈傾的茬,偏偏蘇愈傾的目光又淡淡掃了過來,看的郭晉鵬一個寒戰,心虛地往前走了兩步,徹底放棄了找茬的念頭——這是個女魔頭,自己能從北疆折騰回來不容易,還是不要惹她的好。
蘇愈傾這才微微勾了勾嘴角,關切地看著蘇世忠:「爹,你沒事吧?」
她剛剛已經想好,要是那郭晉鵬再敢動蘇世忠一下,她肯定要他好看。化物這門功夫,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先動手。
蘇世忠輕輕拍了拍蘇愈傾的手,微微搖了搖頭:「為父沒事,都是為父的錯,連累了你。」
在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蘇愈傾是真的很不習慣對著一個陌生人要喊爹喊娘,後來她索性就當這是演戲,要對著別的演員喊,才算是勉強適應。但是後來面對蘇世忠,她卻是漸漸真的生出來了感情。
她微微笑著看蘇世忠:「我們蘇府為小人所陷害,如今小人得勢,自然是要連累我的,不過我就不相信,還能有人真的欺壓到我頭上來。」
他們這邊離開,文鈺已經恢復了冷漠的鎮定,只是聲音已經冷了八度:「綠竹,你帶兩個府上的丫鬟,把蘇夫人扶到內室,好生照顧。」
綠竹臉上淚痕還沒幹,卻也知道不能讓小姐擔心家裡的事情,抹了抹臉道:「是。」轉身看了看已經嚇得抱作一團的丫鬟們,道:「紅荷,紫鵑,你們兩個隨我過來。柳媽,張嬸,幫忙把老夫人扶過去。」
不愧是跟著蘇愈傾久了的人,如今在幾個丫頭中,綠竹算是最最能管事的了,居然還能安排的有條不紊,也算是對得起蘇愈傾的薰陶和教導了。
看著綠竹帶人扶了蘇母進去,文鈺滿意地點點頭,轉頭道:「王英,青杏,你們兩個去少夫人房裡,她的貼身丫頭剛剛出了個細作,都不是可信的人,本太子令你們好生照顧少夫人,若是讓少夫人出了一點差錯,定唯你們是問!」
王英看著司徒天瑜的眼睛都紅了,他跟著文鈺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清楚如今的局面是怎麼回事,自然也就更清楚文鈺的意思:保護是幌子,監視才是真意。
「知道了,爺。」王英話不多,悶悶到了司徒天瑜面前,「少夫人,請!」
司徒天瑜卻是撫了撫自己的鬢角,笑的有些風情,哪裡有一點婆家剛剛造了難的樣子,她聲音也淡淡的:「太子殿下,青杏姑娘可是太子妃的心腹,如今太子妃勾結南啟人,為禍作亂,她的人,天瑜可是不敢相信。」
「少夫人,青杏不是那樣的人!」王英看著司徒天瑜,「而且王英是太子殿下的人,少夫人盡可以相信在下。」
「我在和太子殿下說話!」司徒天瑜語氣不快,柳眉倒豎,「有你說話的份嗎!」
王英本就對司徒天瑜各種不滿,這會兒她又如此跋扈,氣的王英往旁邊一立,不說話了——太子妃說,總不能被狗咬了以後,還要咬狗一口吧?
文鈺倒是沒有動怒,只是那聲音依舊是零下的溫度:「少夫人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既然如此,本太子倒是想問問少夫人,你那貼身的丫鬟有問題,你為何竟不知道?剛剛我們要見你口中的阮兒其實是莞兒,你為何百般阻撓?如今府上大亂,你身為少夫人,不維持府上安寧,倒在這裡和一個護衛置氣,有失身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