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們全家都胡鬧
2024-09-12 17:52:48
作者: 烈焰紅唇
蘇愈傾這麼想了,也就這麼問了:「她好好一個將軍,怎麼做起這種陰暗組織的舵主來了?」
「當年我為主帥,她是副將,曾經有過一戰,當時她的戰術就是詭譎異常,手段也非常殘忍,那一戰我贏的十分艱難,不過後來再也沒有在戰場上遇到過。直到那年,我收到消息說南啟某個秘密組織活動頻繁,我一直在收集他們的資料,卻只知道舵主是個女的,覺得是她也是猜測,直到今日才確定。」
一段話,文鈺語氣平緩,卻說得很慢。蘇愈傾知道,他所有的調查都是為了查清楚他母妃過世的真相,沉默了一會兒才轉移話題道:「今晚你睡地板,我睡床。」
……
劉白等人在處理這些事情上早就是輕車熟路,等文鈺和蘇愈傾回來,院子裡早就恢復了平靜。若不是周圍的樹葉有些折斷的樣子,這裡根本就看不出來曾經發生過那樣慘烈的戰鬥。
本章節來源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屋子裡點了淡淡的檀香,文鈺淡淡看了看屋內,對蘇愈傾道:「你先沐浴更衣,我在外面。」
居然連木桶里的洗澡水都給打好了……蘇愈傾默默看了一眼文鈺,覺得劉白要是沒有得到某人的指示,絕對沒有這麼細心。
前面幾天一直在路上奔波,剛剛到南家又跟偌白好一場拼鬥,蘇愈傾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酸痛,泡個熱水澡簡直就是享受,文鈺關門走了出去,她就噗通跳進了浴桶中。
溫熱的水包圍了周身,蘇愈傾終於覺得渾身的酸麻都得到了緩解,水氣氤氳,氣氛安靜,睏倦就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於是,蘇愈傾就那麼睡著了。
於是,酸乏至極的蘇愈傾就直接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於是,第二天清晨她發現自己穿著褻衣躺在床上的時候,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她沒有服侍的丫鬟,那這深更半夜,誰把自己從桶里撈出來的,又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
睡飽了的她終於有了精神:「文鈺,你給我出來!」
「醒了?」文鈺的表情十分坦然,蘇愈傾想從她臉上看出來什麼破綻,看了好久都是徒勞,索性開口問:「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在浴桶里睡著了?」
文鈺點點頭。
「那後來我怎麼上到床上了?」
「夢遊。」
「夢遊?」蘇愈傾顯然不相信,「我怎麼不知道我夢遊還能給自己穿上衣服呢?」
「所以太子妃你以為應該如何?」
「我以為……我……」蘇愈傾徹底卡殼,總不能自己說出來我以為是你抱我上床的吧?總不能自己問你是不是把我看光光了吧?蘇愈傾只能呵呵傻笑,「我什麼也沒以為。」
文鈺心情非常的好,一向冷淡的表情這會兒也有了明顯的笑意,偏偏這會兒蘇愈傾看著他笑就覺得欠扁,狠狠磨牙:「你先出去吧,我換個衣服。」
「換好衣服去吃飯。」文鈺對某人張牙舞爪的小表情視而不見,淡定的留下一句話便出去了。
一直到蘇愈傾洗漱完畢出了客房,她還在心裡磨刀霍霍向文鈺大魔王。
前一天的驚心動魄似乎沒有留下什麼印記,除了易佩瑤有點精神不濟,以及多了個搗亂的江淮以外,南家眾多丫鬟僕人以及藥徒,都依舊忙碌自己手裡的事情,只不過這時的氛圍已經是其樂融融了。
看見蘇愈傾過來,南以晴早就招呼上了:「蘇姐姐!這裡!」
蘇愈傾笑著過去,先問了易佩瑤和南晟好,才和南以晴坐到一起嘀嘀咕咕:「你娘沒事吧?」
「沒事了,就是受了些驚嚇。」南以晴拉著蘇愈傾咬耳朵,「府上都沒有人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我爹說還是不要走漏風聲的好,免得人心不定再生事端。」
果然是南晟想的周到,蘇愈傾點點頭,覺得生命真是脆弱,比如這一屋子的人,差點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命嗚呼。
她這邊走神,南以晴卻笑得奸詐:「蘇姐姐,看你今天精神這麼好,昨天睡得好?」
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情蘇愈傾就想打人,悶悶道:「一覺睡到這個時辰,還能睡得不好麼?」睡得不好,某人把自己從浴桶搬到床上自己能不知道?
南以晴繼續笑:「也對,昨天晚上某人在浴桶里睡得四仰八叉,好一個難看!」
誒?她怎麼知道自己昨天在浴桶就睡著了,蘇愈傾狐疑地看著南以晴:「老實交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要是不知道,那你以為是誰把你從浴桶里搬到床上去的?」
蘇愈傾的第一反應是:原來不是文鈺!於是南以晴就看著蘇愈傾開始傻笑:「這樣啊,那多謝啊多謝。」
「不過蘇姐姐,以前聽說你不得寵,不過在我看來太子殿下對你可是用心的很。」南以晴一臉八卦相,撞了撞蘇愈傾的胳膊,賊兮兮道,「昨天我都睡著了,結果他那個護衛,叫什麼來著,哦對,劉白,把我從房間請出來,我以為怎麼了呢,原來是某人在浴桶里就睡了個人事不知!」
南以晴的形容實在是太過聲情並茂,蘇愈傾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昨天的睡相是不是真的那麼不雅觀……
「當時太子殿下在門外叫了你好久,你一聲不應,害得我們都以為你又暈倒了。」南以晴夾了一筷子菜,「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他不自己進去非得要叫我呢?你們不是夫妻嗎?」
蘇愈傾一個不小心差點嗆到,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懂這麼多,南以晴你真的不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嗎?!蘇愈傾撫了撫額頭,含混道:「那個,可能覺得你是大夫,比較安全,恩,就是這樣。」
說完,也不管南以晴一臉我才不相信你的表情,悶頭吃飯,心裡卻不由自主地在想南以晴剛剛說的那句話:他對你可是用心的很哦,用心的很哦,的很哦……
好像,自從那天他告訴自己他已經相信她以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有那麼些微妙的改變……前幾日一直過得擔驚受怕自然是沒有意識到,這會兒被南以晴這小丫頭一提醒,蘇愈傾也開始覺得,文鈺似乎真的是在……擔心自己。
這個念頭從腦袋裡冒出來,蘇愈傾嚇得趕緊晃了晃腦袋:蘇愈傾你是嚇傻了嗎?文大魔王不在找你麻煩已經是菩薩保佑了,還指望他擔心你?這次陪你南下來淮陽,也不過是因為你是受他連累中毒,他不想欠你人情罷了!
她這邊胡思亂想著,一時走神,文鈺連叫了她三聲她都沒聽見,還是南以晴拽了拽她:「回魂了!」
蘇愈傾這才愣愣地去看文鈺:「什麼?」
平日裡聰慧狡黠如狐狸一樣的女人,這會兒呆愣愣地看著他,文鈺只覺得心中好笑,於是便也笑了:「剛剛我和南前輩和易夫人商量過了,你身體不好,就暫且在南家休息,明日我和江淮前輩一起先去一趟藥山,如若不行,再回來想辦法。」
「不用。」蘇愈傾連連擺手,「反正這麼多天我都疼習慣了,這些日子我狀態挺好的,還是我隨你們一起去好了。」
文鈺皺眉:「你去了也幫不上忙,奇門遁甲之術你懂嗎?五行八卦你會嗎?老老實實在這裡等我回來!」
「誰說我幫不上忙?」蘇愈傾不服氣,「懂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的人多了,不一樣誰也沒能進得去嗎?少不得還要本姑娘親自出馬,你不帶我怎麼行?」
「別以為你那些小聰明什麼時候都好用!」文鈺眉頭越皺越緊,「這次容不得你胡鬧!」
果然三句話就原形畢露,這才是她認識的不講道理的文鈺!蘇愈傾被罵完了倒覺得不糾結了:「你才胡鬧,你們全家都胡鬧!不帶我去?可以!我自己去!」
南以晴聽得目瞪口呆,蘇姐姐你厲害,他們全家豈不是連皇上和皇后娘娘你都給罵了……
「蘇素!你還有沒有點太子妃的樣子!」
「你第一天認識我?你什麼時候有過一個太子妃的樣子?」
兩個人互不相讓,於是南家上下就看著堂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在飯桌前吵得雞飛狗跳,一臉尷尬又不知道怎麼勸解,倒是劉白在太子府的時候早就看習慣了,目不斜視繼續吃飯。
最後還是江淮在一邊插嘴:「我覺得還是讓她去,還是這個丫頭機靈,要得,要得。」
沒想到中途還有跑出來搗亂的,文鈺無奈地轉頭:「江前輩……」
結果江淮伸手喊停,一臉嫌棄文鈺的表情:「你不要跟我講大道理,你要覺得我說的不對,我留下,讓南晟那個老迂腐跟你們一起去。」
蘇愈傾很適時地插嘴:「江老頭兒你夠意思,要不咱倆撇下文鈺,自己去?」
「我覺得可以。」
……
一老一少,沒有一個好相與的角色,文鈺硬生生咽下還想阻攔的話:「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但是你記住,不能胡來,要聽我的話。」
「成交。」
文鈺看了看一臉得勝得意洋洋的某人,嘴角微微勾了勾。
於是,第二天清晨天剛剛微亮,蘇愈傾屋子的門就吱呀一聲開了,文鈺拿著劍從容淡定地走出來到江淮門前:「江前輩,該出發了!」
江淮從房頂翻了下來:「你家女娃娃呢?」
文鈺面不改色:「她吃壞了東西,這會兒沒力氣走,正在屋子裡躺著呢。」
「吃壞東西?」江淮狐疑地看著文鈺,「這兩天我們都是一起用膳,她怎麼會吃壞東西?」
「她嘴饞,昨天晚上加了宵夜。」文鈺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拉著江淮往外走:「沒什麼大礙,這是南前輩給我們準備的地圖,趁天色還早,我們趕緊出發吧。」
江淮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地圖?我江淮還需要什麼地圖?就算我閉著眼睛走,也能走到藥山好嗎!」
「是,是。」文鈺不露聲色拉著江淮出了門,「那就有勞江前輩帶路。」
「就是,你跟著我走,比什麼破地圖有用……」
……
半個時辰後,某人的穴道已經自動解開:「就你會點穴,動不動就不讓我動!文鈺你大爺!」
窗戶外面劉白趕緊在小本本上記:太子妃罵你大爺一次。
「你下次最好拍暈我,不然有你好看!」
劉白繼續記:建議下次拍暈太子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被點了穴道將近半個時辰不能動,其實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蘇愈傾抖著自己酸麻的胳膊踢踢踏踏走出來,劉白趕緊攔住:「主子,您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