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殺馬特與洗剪吹
2024-09-12 17:52:41
作者: 烈焰紅唇
「素素你不舒服?」文鈺皺眉,放下筷子對著南晟道,「請恕晚輩失禮,素素身體不適,晚輩先帶她回房休息。」
主子都不吃了,哪還有護衛吃飯的道理?文鈺這邊剛放下筷子,劉白等人就已經站了起來,也沒等南晟開口,文鈺打橫抱起蘇愈傾就走。
「蘇姐姐你不舒服了?我一會兒去看你哈!」後面,不明就裡的南以晴還在叫她。
蘇愈傾看了看文鈺,輕聲道:「以晴,明日再過來吧,今日姐姐累了,先睡下了。」
行至客房前面的迴廊,蘇愈傾默默留心了文鈺的步法,果然進進退退,是在走什麼陣術,自己剛剛跟著易佩瑤,竟是完全沒有注意到。
一進房門,文鈺就把門窗都關了,蘇愈傾這才知道文鈺也已經覺察到了不對,不過這貨居然也是個實力演技派,裝的連自己都沒有看出來。
什麼魚刺多,完全就是在逗對方玩。
「文鈺。」蘇愈傾叫了聲,「我實在是噁心的很,你扶我過去坐坐。」說完,等文鈺看著她,才做口型問道:有埋伏?
文鈺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眼神看了看房頂,然後也自然道:「不然過會兒還是請南前輩過來看一看吧,我不太放心。」
「還是不要了,南前輩也跟著我們一路奔波,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他。」蘇愈傾眉頭緊皺,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錯讓敵人趁虛而入,繼續對文鈺做口型:怎麼辦?
「也好,那今日早點休息吧。」文鈺說完,噗地吹滅了蠟燭,兩個人動作迅速地翻身坐到床上,從袖子裡掏出來一片卷帛,「南前輩剛剛塞給我的。」
蘇愈傾湊過去,好在兩個人都是視力不錯,借著微弱的月光看那捲帛,竟是一張地圖,下面潦草的字跡正是南晟的字:南家三百二十口,不得不救。
兩個人都是七竅玲瓏心,瞬間就明白了,南晟給的應該是南家和藥山的地圖,這是要他們自己找准機會趕緊跑出去。
「應該是中了控術,南晟是被威脅了。一會兒你要小心,在懸崖邊你就中過招。」文鈺將卷帛鋪在床上細細查看,一邊分析著目前的狀況。
「這人好深的功力,怕是出了南前輩和以晴,所有人都被控制了。」蘇愈傾想著白天所有人明明正常生活著,卻毫無生氣的樣子,只覺得恐怖,「難道南前輩真覺得咱們逃出去了,這些人就會放過南家?」
文鈺細細看著地圖,微微皺眉:「南前輩江湖中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人是手段狠毒,如果我們走了,他們必死無疑。給我們地圖,怕是要舍南家保我們。」
蘇愈傾也湊過看那地圖:「也不盡然。還有好些人沒來湊熱鬧,你說他們什麼時候來?而且現在這些人只是被控制,以南前輩的修為,不見得就束手無策。」
「恐怕只不過是易夫人在那些人手上,南前輩才投鼠忌器。」文鈺接口,「咱們是先去藥山取水救你,還是先救易夫人?」
蘇愈傾點了點地圖上某處,微笑道:「你說呢?」
就知道她不肯自己逃跑的,而且這一次也真的不能丟下救命恩人置之不理,文鈺無奈笑笑,把一把匕首塞進蘇愈傾手裡,「如果你再敢像在懸崖上一樣動歪心思,我饒不了你。」
蘇愈傾愣了愣,原來自己手握匕首想要在危急時刻割斷繩索的小心思,人家全知道啊……
果然,一會兒就有絲絲縷縷的聲音傳過來,聽著像是琵琶的聲音。
蘇愈傾得了文鈺的提醒,自然知道這是對方的控心之術,只不過乍一聽那琵琶之聲悠揚動聽,沒有防備的人,肯定會細心品味然後中招。
南家客房十分講究,文房四寶古琴圍棋全都一應俱全,文鈺拿眼神瞟古琴,蘇愈傾就知道他的意思就讓自己彈琴好破了對方的控術。
還好當年司徒昭生日宴上司徒天瑜的獻藝,提醒了她琴棋還是要略知一二,所以回府之後她也曾看過幾頁琴譜,憑著現代有學鋼琴的基礎,勉強能彈幾首曲子。
蘇愈傾認命地蹭過去,一首漁舟唱晚彈得磕磕絆絆。連文鈺在一邊都開始皺眉了,她不像是會緊張的人,可是曾經名盛翟城的雙絕之一,居然把琴彈成這個樣子?
對方的琴音卻是攻勢洶洶,蘇愈傾只覺得雖然文鈺早把她耳朵給堵上了,那聲音也快要穿透塞著耳朵的布料透過來。
這樣不行。
蘇愈傾咬咬牙,決定兵行險招。
於是文鈺忽然就看見面前那個女人扯開嗓子開始邊彈邊唱:「殺馬特殺馬特,洗剪吹吹吹吹……」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她到底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蘇愈傾的兵行險招果然有效,對方顯然也是被這麼稀奇古怪的歌聲也雷得不輕,一直綿延不絕的琵琶聲音忽然頓了一下,就是這麼一秒的空擋,文鈺已經揮手撫了琴弦,琴聲帶著內力直撞過去。
蘇愈傾跟著文鈺就躥了出去,外面竟然已經圍了一大圈的黑衣人。而自己這邊,只有文鈺和她兩個人沖了出來。劉白他們呢?也中招了?
「太子殿下,你毀了偌白的琴呢。」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嬌柔百媚,婉轉動聽,蘇愈傾驚詫了一下,文鈺卻是似乎在意料之中,微微一笑道:「毀了舵主的琴,改日送舵主一把更好的便是。」
兩個人語氣都雲淡風輕,真像是老朋友相見敘敘舊的樣子。
蘇愈傾最煩他們明明相互都想要了對方性命卻還一副以禮相待的樣子:「毀了你的琴呢,我也是不想的,你技不如人呢,也怪不得文鈺的,既然琴壞了呢,趕緊滾回去修還是來得及的。」
偌白倒是也不惱,只笑著看向蘇愈傾,聲音依舊婉轉動聽:「這便是太子妃吧?太子殿下這是英雄一怒為紅顏,只可惜了偌白一把好琴,就讓殿下你這麼給毀了。」
繞來繞去為了一把破琴,蘇愈傾只覺得不耐,眼看就要撲上去和偌白大打一架的樣子。文鈺很是時候的拉住了蘇愈傾:「素素有一句話說的對,舵主這琴技可是退步了,不然何以讓我的太子妃都能安然無事呢。」
蘇愈傾被文鈺一拉,腕脈一按,心頭頓時清明,心下不由詫異:若不是文鈺修為高深,剛剛自己就著了這女人的道了!原來兩個人看似在雲淡風氣的閒聊,其實已經比拼上了。
居然暗算我,蘇愈傾眼睛危險的眯了眯,捏了捏文鈺的手心示意他自己沒事了,才開口道:「好琴要配好人,剛剛你斗琴輸給了我,我要是你,就算是文鈺沒有毀了我的琴,我也自毀琴弦明志。」
文鈺好整以暇地看著蘇愈傾,心裡居然有點期待她搞出來什麼新花樣。
「原來剛剛那曲子是出自太子妃之手。」偌白依舊笑著,卻顯然一時沒找到詞語形容,卡了一下才道,「果然與眾不同。」
「當然與眾不同,不然人人想做太子妃,為啥只有我能當?」蘇愈傾充分發揚了臉皮厚且能忽悠的本色,「打打殺殺多無聊,不如我們比試些新鮮花樣?」
偌白饒有興致地挑眉:「哦?」
「比跳舞,如何?」蘇愈傾略略思索,「南啟公主,應該不只會彈琴才對。」
偌白哈哈一笑:「文鈺,你的太子妃果然有膽色!」
文鈺也是神色稍動,伸手想要阻攔蘇愈傾。他知道,這位南啟公主最擅長的就是控術,控術使用已經是出神入化,能讓你和她聊天的時候不知不覺中招,聽曲兒的時候毫無防備被控,甚至就是聞個氣味,她也有本事趁虛而入,現在蘇愈傾和她斗舞,偌白那靈活百變的舞步更是步步驚險。
蘇愈傾卻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就簡單一點,倫巴,會跳嗎?」還沒等偌白說話,蘇愈傾擺擺手,「就知道你不會,我博學多才,讓著你,你出題吧。」
偌白仍舊沒有什麼不愉快的表情:「太子妃好厲害的一張嘴,偌白就不客氣了。」
那邊偌白衣衫獵獵步步生風,蘇愈傾眉頭緊隨只緊緊看著她的步伐,唯一做過的旁的動作,就是告訴文鈺:「千萬不要打擾我,如果我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直接一掌拍暈我就好。」
淡定如文鈺,也看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下一秒蘇愈傾已經滑了出去,他只來得及低聲囑咐了一句:「不要逞強。」
蘇愈傾才不會逞強,她死死盯著偌白的舞步,只覺得身邊已經打了起來,文鈺似乎身受重傷,蘇愈傾的心智不斷和眼前的景象做著鬥爭,旋即身形微動,與偌白斗在了一起。
外人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偌白卻是明白蘇愈傾剛剛所有的步子走的都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她自己現在正在被自己的陣法威脅。
好厲害的女人!
偌白終於正視了蘇愈傾,腳下步伐一邊,速度漸漸快了起來,蘇愈傾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亂,這一世的,上一世的,紛亂地撲面而來。
然而她本就是過目不忘的本事,腳步也跟著偌白越來越快,體力和腦力的雙重考驗,她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眼前景色忽的一變,竟然是自己開著車撞向了媽媽!
文鈺也早就看出來了蘇愈傾的意圖,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本事,且不說偌白的控術,就算是單純的跳舞,記下如此紛雜的舞步,那也是個巨大的考驗,可是她卻將這樣的事情跳出來了不一樣的感覺。轉腰,移步,越發瘦下來而顯得不盈一握的纖腰柔軟而靈動,髮絲飛揚,薄唇未抿,竟似忘了這樣危險的境地。
一旁文鈺眉頭緊鎖,心中算計著劉白等人還需要多少時間,一邊留心著周圍其餘黑衣人的動作,還要顧及蘇愈傾準備好隨時出手,而此時此刻蘇愈傾的心都快要炸裂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是假的,可是太過真實的景象讓她還是下意識腳步一頓,偌白早就在等這樣的機會,身體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斜沖而來。
「小心!」文鈺大喊一聲,飛身就要衝過去,而一直靜待命令的黑衣人也像是得到了示意一般齊齊沖了過來圍住了文鈺。
文鈺心急如焚,卻只看見那個嬌小的身影竟然也以那樣刁鑽的角度斜飛了出去,將將躲過了那樣驚險的一劍。
她竟然是在無意識的記憶和學習,文鈺擔心她會走火入魔,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一腳踢飛腳下的碎石,啪地打到了蘇愈傾的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