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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踏雪而來

2024-09-12 17:52:35 作者: 烈焰紅唇

  解藥?蘇愈傾心中奇怪,蕭踏雪卻已經來不及多解釋,翻身出去接了那黑衣人一掌:「傅北川!任務取消,你給我回去!」

  「六王爺,任務取消?您可是多年不管組織里的事情了,您說取消,我們可是不敢信。」

  蕭踏雪就那樣站在那裡,沒有風,可是他一身白色的衣袍依舊獵獵做鼓,蘇愈傾自然主動,他是在和那個傅北川拼內力。

  「傅北川,你別忘了,我也是南啟皇族,我也一樣可以置你於死地,今日任務取消,讓她們走。」

  文鈺對付起來也要多加小心的傅北川,蕭踏雪卻處之泰然。蘇愈傾聽了蕭踏雪這句話才明白,原來這個組織之中的人多這麼忠心不二,是因為那首領竟掌握了這些人的命脈。看樣子,那人也是南啟的皇族?

  「六王爺,您就不要為難北川了。」傅北川神色終於有了尊重之意,「組織和當年您在的時候不一樣了,現在出任務就是生死令,還請六王爺不要阻撓。」

  

  蘇愈傾在遠處默默看著,只覺得頭疼。蕭踏雪居然真的與這個組織有聯繫?如今他來,是為了救自己?那她面對文鈺要如何自處?面對蕭踏雪又要如何自處?

  蕭踏雪深深看了一眼蘇愈傾:「我跟你們回去,他自然不會怪罪你們。」

  「王爺。」傅北川拱了拱手,「北川不敢從命。」

  「文鈺!快帶你的太子妃離開!」蕭踏雪衝著文鈺喊,才回頭道,「好久沒有過招了,不妨一試。」

  傅北川沉默一下,才道:「王爺,得罪了。」

  這兩個人的交戰,不必剛剛的硝煙四起,就那麼微笑著對視而立,只有周身獵獵翻飛的衣袂讓人感覺的到殺氣。

  蘇愈傾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想要問出口,卻又不敢打攪蕭踏雪,心裡一口氣一直提著不敢放鬆,直到蕭踏雪凌空一踢,傅北川噴了一口鮮血出來。

  「王爺,北川認輸。」傅北川抹了抹嘴角的血絲,「還請王爺隨我回去。」

  蕭踏雪依舊是笑著,只是笑容里難掩蕭索:「是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該去見見他了。」

  蘇愈傾想問他,他要見誰,他又是誰,可是張了張口,卻怎麼也說不出這句話來。

  前面蕭踏雪已經走到文鈺面前,對著文鈺微微一禮:「文鈺,蕭某遊歷北淵之時,曾被貴太子妃所救,如今蕭某已經謝了她,此後再見,不必手下留情。」

  他總是那樣從容的微笑著,付出,然後再淡然地離開。蘇愈傾看他對著自己微微做了個口型:我說過,我不會傷害你,我做到了。

  其實或許這句話他是說出口了的,只是太輕太弱,以至於她以為自己是看懂了口型。

  這樣一場突襲,結束的讓人也是措手不及。

  蘇愈傾立在那裡,被蕭踏雪潑了一臉水,渾身上下塵土滿身,頭髮上還插著幾根草,樣子很是狼狽,心裡更是狼狽不堪,周圍都是因為保護自己而受傷的人,還有犧牲的自己人和被殺的黑衣人的屍體。

  她剛剛還殺了一個人,渾身精神放鬆下來,一陣噁心感侵襲了她所有的感受。

  吸了口氣,蘇愈傾走到一側沒有沾到鮮血的石頭上坐下來,把頭深深地埋進了雙臂。就讓她脆弱一分鐘就好,她需要調整一下。

  劉白等人也都沉默著收拾殘局,連南以晴都被南晟拽住沒有過去。

  蘇愈傾感覺的到文鈺走到她跟前,然後也和她坐在了一起,甚至還順手幫她理了理散亂不堪的頭髮:「文鈺,什麼都不要問我,求你讓我歇一會兒,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你覺得我會問你什麼?問你怎麼認識蕭踏雪?」文鈺的聲音平穩而低沉,淡淡地從身邊傳到她的耳中,「你救他的事情,我知道的。」

  蘇愈傾皺眉抬頭,原來蘇素和蕭踏雪的往事,還真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明就裡。

  「我也不會問你從哪裡學的武功。」文鈺的聲音依舊平穩,「什麼時候你想說了,你自然會說,我不想聽你編一堆什麼你睡了一覺就學會了這樣一聽就是編的很不用心的說法。」

  蘇愈傾啞然失笑,剛剛堵在心中的難受的感覺也消散了許多。自己以前的理由有這麼不靠譜嗎?這種理由向來都是騙青杏用的,什麼時候拿來對付過他?

  「你放心,雖然我只是個掛名太子妃,也不會給你戴綠帽子的。」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個什麼綠帽子,文鈺終於有機會問她:「綠帽子?」

  「就是背著你在外面和別的人苟且。」蘇愈傾說得毫無不妥之感,「雖然我不算什麼君子,但還是有起碼的廉恥心。」

  她還知道自己不算君子,文鈺拿了剛剛她撕給他的衣襟幫她擦臉,一觸到她的額頭才驚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發熱?」

  發熱?蘇愈傾搖搖頭:「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噁心。」

  本來她昨天晚上就受了凍,又不是那種矯情的人,一直就沒有吭聲,剛剛又經歷了一場惡戰,鬥智鬥勇,心緒一緊一松,再被蕭踏雪兜頭潑了一水袋子的冷水,於是就徹底燒了起來。

  這裡不缺醫生,但是幾乎沒有藥材可用。文鈺開始眉頭緊鎖:「我去叫南前輩過來。」

  「別。」蘇愈傾攔住他,「我應該沒事,不用大驚小怪,趕路要緊。」

  「趕什麼路!」文鈺嚴肅下來,「趕路是為了救你的小命,要是你半路一命嗚呼,我趕什麼路!」

  什麼話都被他說的這麼難聽,蘇愈傾挑挑眉毛:「那也先換個地方,這裡血腥味太濃,我實在受不了。」

  文鈺這才明白過來,剛剛看她殺人殺得乾淨利落,原來心底里還是怕的。

  他站起來,蘇愈傾跟著就也要起身,被文鈺按在那裡:「我抱你走。」

  啥?

  大庭廣眾之下你抱著我走?

  這麼多人看著,回去以後還怎麼跟你稱兄道弟?

  蘇愈傾腦袋猛搖:「沒事,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抱哈。」

  說著,她還打算走兩步給文鈺看看,結果文鈺手疾眼快連點她穴道兩下:「你現在再走給我看?」

  走你妹啊!蘇愈傾心底痛罵,一言不合就點穴,古代男人怎麼都這樣!

  危機解除,後面的路很是平坦,一行人很快下了山,但是也是筋疲力盡了。

  「前輩,今晚我們可以投宿客棧了,這邊可有離得近的鎮子?」

  南晟點點頭:「前面就要到瀅郡了,就是還需要一段腳程,不過我看大家都已經力竭,殿下決定是在此安營紮寨,還是進城吧。」

  這路竟然是通到瀅郡,那麼如果能買到馬匹,不過一兩日就能夠到淮谷淮陽一帶了。文鈺環顧四周,自己竟真的不知道這樣一條小路。此時蘇愈傾在發熱,眾人也都需要療傷整治,文鈺幾乎沒有猶豫:「進城。」

  雖然蕭踏雪已經帶走了傅北川,但是文鈺還是要防著後面還有第二批甚至第三批人馬的追殺,所以在進鎮之前,一行人變成了三波。南晟和南以晴沒有那麼狼狽,於是就扮了一對探親的父女,劉白帶著幾個護衛,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幾根扁擔,就是幾個搭伴賣菜的小販,而文鈺和蘇愈傾,則是帶妻子看病的窮夫妻。

  至於幾個隱衛,文鈺給的命令是探清周圍情況,入夜進城。

  城門的守衛並不森嚴,一行人很快就混了進去。蘇愈傾伏在文鈺背上,精神徹底放鬆下來,就開始覺得頭暈腦脹,渾身發冷了。

  「文鈺,你是不是把我點穴點壞了,我怎麼這麼難受。」

  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情打趣,文鈺真是哭笑不得:「你燒成這樣,能不難受?」

  「咱們這麼多人,不能投宿在一處。」蘇愈傾只覺得說話都在往外噴熱氣,卻還是不放心道,「容易引起懷疑,要是有埋伏也會把咱們一鍋端了。」

  「老實歇著,不用你操心!」

  「還有投宿的時候……」

  「蘇素,不想自己更難受,就安安靜靜閉嘴。」

  「哦。」看了文鈺沉了下來的臉色,蘇愈傾明智地選擇了閉嘴。反正自己病成這樣,就算逃跑也是最慢的一個,全都聽他指揮就是了。

  一眾人不能宿在一處,也不能離得太遠,這樣離得近的兩家客棧著實不好找,最後文鈺站定在某處,淡定道:「劉白,你們去客棧下榻,我住你們對面。」

  蘇愈傾燒得迷迷糊糊,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自己投宿這家客棧的對面,汗了。

  對面,花紅柳綠奼紫嫣紅,香氣撲鼻亂花迷眼,正是一家青樓。

  「你逛窯子還要帶著我?」蘇愈傾指著自己鼻子,「我好歹算是你媳婦啊。」

  「你說的,不能投宿一處,會被一鍋端。」

  ……

  被自己男人公然帶進去青樓裡面的蘇愈傾,其實並不是最鬱悶的。

  最鬱悶的是後來進城的幾個隱衛,按著文鈺留的暗號,一半在青樓房頂,一半在客棧樹頂,遙遙相望……

  而此時蘇愈傾正一臉感嘆地看著某個「風塵女子」服侍她換衣服,還給她打好了洗澡水。

  這會兒蘇愈傾要是再沒看出來這家青樓是文鈺的地盤,那她可就不用混了。古往今來,風塵之地就是特工密探們的必爭之地——迎來送往的人多而雜,消息多又容易隱藏自己。

  然而一想到自己這邊是被自己男人帶著逛青樓,南以晴則是被自己親爹帶著逛青樓,就覺得一陣惡寒。

  文鈺,你太重口了!

  她這邊胡思亂想著,文鈺已經推門進來:「換好衣服了?我請了大夫來給你看看。」

  自然,這是他的地方,那大夫什麼的也自然都是現成的,發個燒,就不用勞煩南晟和南以晴了。

  大夫診了脈,開了藥,自然有人去抓藥熬藥,蘇愈傾趁著空擋八卦:「狡兔三窟啊,不過看樣子,你外面的兄弟不知道這是你的地方?」想起來幾個府衛看著文鈺抱她進青樓時候的表情,蘇愈傾就覺得文鈺實在是太壞了。

  「除了劉白。」文鈺言簡意賅,「不過南家人進來了,等咱們離開,這裡的人就會自行撤離。」

  還真是謹慎。

  「那咱們來的時候那條路,是不是也將變成你的密道?」

  文鈺瞥了她一眼:「女人太聰明不是好事,病人這麼多話,也不是好事。」

  「哦。」蘇愈傾識相地閉嘴。這麼一安靜下來,睏倦和疲憊就占據了她的全部意識,迷迷糊糊就要睡著,又想著文鈺還在這裡,掙扎著不肯睡下去。

  就在她在睡還是不睡之間掙扎的時候,身邊已經一沉,文鈺的聲音傳過來:「這裡的床大,可以睡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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