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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命懸一線(4)

2024-09-12 17:52:07 作者: 烈焰紅唇

  蘇愈傾擔心過,如果王英失去了一條胳膊,自己還可不可以自作主張地把青杏許配過去,可是剛剛看見青杏進來稟報時完全一副護著家人的神情,和現在看著王英的眼神,蘇愈傾就知道這兩個人是真心相愛了。

  真心很少,她要在自己真的掛了之前成全。

  「王英甘願受罰!」

  

  「沒有半點怨言?」蘇愈傾微微笑著,看的文鈺一陣難過,他可以想像,如果是平日,這個即將使壞的女人將會是如何俏皮靈動的神色。

  「王英絕無怨言!」

  「那好。」蘇愈傾對著青杏招招手,「杏兒,你過來。」

  青杏愣愣地走過去:「小姐。」

  蘇愈傾看著青杏溫柔地笑了笑,對著王英道:「我這兩個小丫鬟,我心裡一直都當她們是我妹妹。王英,今日我就罰你照顧我青杏妹妹一輩子,你可認罰?」

  青杏愣了,王英傻了。

  這算是什麼懲罰?

  蘇愈傾忍著笑,嚴肅道:「怎麼,不說話,是不願意了?」

  「不是,小人願意!」王英趕緊回答,「只是,王英現在這個樣子,只怕是配不上青杏這麼好的姑娘。」

  「杏兒,今天我就做主把你許配給王英,你可願意?」

  青杏幾天以來都沒有什麼血色和精神的小臉終於紅了起來:「青杏不願意,青杏要照顧小姐一輩子。」

  「好了。」文鈺聽著蘇愈傾的話,總有一種她在交代後事的錯覺,不由得心中煩悶,起身道,「你快歇歇,自己什麼身子,還操心這些事情。等你好了,親自給青杏準備嫁妝,把她嫁到我府上來!」

  綠竹半是為青杏歡喜,半是為蘇愈傾心疼,心裡一時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上前拉著青杏:「你也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現在我在這伺候著,你快去睡一會兒,晚上說不得有什麼事情,小姐這裡少不得人。」

  青杏和王英一起出去了,蘇愈傾卻還沒歇著的意思,拉著綠竹的手道:「青杏那丫頭是個有福氣的,我現在就是擔心你。」

  綠竹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溫聲道:「小姐你要是真的心疼綠竹,就不要說這些喪氣話。就算是七日之期到了,小姐你也得自己挺住了等南家主來。若是你走了,綠竹立即就自盡隨你去,所以小姐你要是心疼綠竹,就好好養著!」

  蘇愈傾聽得鼻子一酸,強自忍著,道:「好好地受什麼你死我活的,你家小姐我命硬,閻王爺小鬼都不敢收。」

  可不是不敢收,從現代把她硬是給拽過來塞進了蘇素的身體裡,要是自己見著閻王,定要把他鬍子揪下來。

  蘇愈傾胡亂想著,又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那邊卻是文琂急匆匆地奔了進來:「二哥,皇嫂怎麼樣了。」

  「你怎麼來了?」文鈺幾日幾夜沒有好好休息,整個人都疲憊不堪的樣子,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誰告訴你的。」

  「二哥你居然連我都瞞著。」文琂看了看蘇愈傾,特意放輕了聲音,「要不是我去了趟萬達碰見南以晴,到現在都蒙在鼓裡。皇嫂到底如何了。」

  「南以晴應該告訴你了吧?」文鈺的聲音透著無力,「就是你聽到看到的樣子。」

  「南啟人的手筆?」

  「恩。」文鈺點點頭,「宮裡邊有什麼動靜嗎?」

  「老樣子。」文琂聳聳肩,「沒聽說出什麼事。你放心吧,我留心著呢。」

  這邊兩個人剛剛說了幾句話,蘇愈傾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只覺得喉頭一陣腥甜,噗的便吐出一口血來,接著便昏迷了過去。

  「蘇素!」文鈺失聲叫道,看著被子上那一灘黑色的血跡,心在直線下墜,「你給我挺住,挺住!文琂,快去找南以晴,帶她出城去接南老前輩!」

  文琂正要往外跑去接人,就聽門外遠遠傳來一聲,聲如洪鐘,底氣十足。顯然人還沒有走近,聲音是用了內力傳過來的:「阿晴說七日為期,小娃娃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了?」

  好強勁的功夫!文鈺不由得在心底讚嘆了一句,看來南家之所以可以百年基業穩穩立足,靠的也不僅是醫術高超啊!

  文鈺起身,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一躬,也用了內力傳聲道:「還請前輩出手相救。」

  「這個小娃娃身手不錯。」

  眨眼間,南晟人已經到了蘇愈傾院子中,萬人敬仰的太子爺在他口中,也變成了乳臭未乾的小娃娃。

  不過南晟是老年得女,已是過了半百之人,文鈺在他眼中,還真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恩,守衛森嚴,治家有道,不錯,不錯。」

  院子裡幾個丫鬟都有些傻眼,他……他在對太子爺評頭品足?

  文鈺卻是一直好脾氣地笑著:「前輩好眼力、好功力,還請前輩出手相救,文鈺感激不盡。」

  南晟看了看文鈺,毫無以勢壓人的意思,心中不由得讚賞幾分。這才雙手抱拳施了個江湖之禮:「南家家主南晟,見過太子殿下。」

  「前輩快快請起。」文鈺趕緊扶南晟起來,引著他進屋道,「中毒的是我髮妻,還請前輩相救。」

  文鈺這句話說得極溜,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是什麼樣的話,這是關心則亂,一旁的文琂卻是聽得明白,不由得深深看了文鈺一眼。

  此時此刻的文鈺也顧及不到文琂那些小動作了,只著急地看著近前給蘇愈傾切脈診看的南晟:「前輩,如何?」

  南晟卻也皺起了眉頭,看來那些舊人,在和自己多年不聯繫以後,竟都是寶刀不老:「這毒,別說以晴年紀小不識得此毒,就算老夫認識,解毒怕是也要費些功夫。」

  「前輩的意思,您知道這是什麼毒,只是不得解?」文鈺口氣有些著急,一旁綠竹已經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南晟眉頭緊鎖,瞟了一眼蘇愈傾剛剛吐出來的暗色血跡上:「這血水是太子妃剛剛吐出來的?」

  「是。」文鈺臉色嚴肅起來,「有何不妥之處?」

  「難道以晴給她服了清毒散?!」難得南晟平靜的目光也有了一絲顫動,「這小丫頭給我信中竟未提起此事,想來是怕我責怪她偷了家裡的藥,只是這樣一來,解毒怕是要更複雜了。你們快些按這個藥方抓藥去!」

  一句話,所有人表情都木在了臉上: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剛剛去熬的藥不能解毒?難道無藥可救了?

  南晟卻也沒時間跟眾人解釋,只刷刷幾筆寫了個方子出來,一邊候著的太醫趕緊拿了方子去熬藥。

  說話間,文琂已經帶了南以晴過來,南以晴進門就開始喊:「爹,為什麼不能吃清毒散?我師父沒事吧?爹我跟你說啊,她對我有師徒之情相助之恩,你一定要救活她。」

  「你還好意思說?」南晟看見南以晴就開始吹鬍子瞪眼,一點剛剛淡定的大俠風範都沒有了,「要不是你醫術不精,會導致現在這個情況?!」

  「爹,你什麼意思?」南以晴瞪著眼睛看南晟,一張小臉擰巴著皺了起來,眼眶一紅就要哭。

  「我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只能保住她性命,真的要把這毒解了,你爹我也要費一番功夫,好好研究研究才行!」南晟又瞪了南以晴一眼,才轉頭看向文鈺,深深一躬,「還請殿下恕罪,小女醫術不精,給太子妃誤用了清毒散,她只知這清毒散可解天下百毒,卻不知道太子妃所中之毒,恰好是為了克制清毒散而制。」

  「前輩剛剛說,您能保住素素性命,還請前輩全力救治。」文鈺臉色還算淡定,可是聲音卻實實在在泄露了他的擔憂。

  「南某自當盡力。」南晟走到蘇愈傾面前看了看,「還請諸位外間請,太子妃需要休息。」

  於是文鈺只留了綠竹和思煙照顧蘇愈傾,一眾人到了外間,文鈺示意丫鬟們都退了下去,才開口問道:「南前輩可知這毒,出自誰人之手?」

  「知道。」南晟看了南以晴一眼,才道,「這也是一段陳年往事,當年我還有個師兄,也是師從家父,師兄生性偏執,又古怪多變,誰也摸不透他在想什麼,且最不喜歡墨守成規,卻悟性極高,是我們眾位師兄弟中最有成就的一個。」

  「只後來與我心生嫌隙,覺得我爹對他並沒有教授全部,一心與我一爭高下。他的毒學的好,我的醫學的好,我研製了解百毒的清毒散,他便研製了這種專門與我相生相剋的毒。後來他差點毒死了人,被我爹逐出師門,然而這毒的解藥南某卻是一直不得解。」

  南以晴臉色白了白:「爹,那我師父豈不是危險。」

  「為了解他這個毒,我研究了半輩子,本來費些功夫倒是還有解毒的可能的,卻不想你這丫頭提前給人家吃了清毒散,現在兩者在太子妃體內相鬥,如不是她堅定,怕是早就不行了。」

  南以晴聽得小臉刷白,眼淚吧嗒就掉了下來:「我不管,爹你要救我師父。」

  「吃了我給的藥,性命一時半會兒是保住了,不過太子妃必須和我回南家。」南晟嚴肅起來,「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文鈺一點都沒有猶疑:「等素素身體能經得住車馬勞頓,就即刻啟程。客房已經收拾妥當,還請老前輩在府上暫住幾日。」

  「那老夫就叨擾了。」南晟拱拱手,伸手拽南以晴,「跟為父出去!」

  「我不!」南以晴瞪眼。

  「你敢!」南晟也吹鬍子瞪眼。

  一老一小互不相讓的時候,綠竹從裡邊跑了出來:「太子殿下,南前輩,小姐她醒了!」

  南以晴不和她爹瞪眼睛了,甩開南晟的手就往外跑:「我要先去看看我師父!」

  剛剛從裡屋出來的幾個人,又呼啦啦跑了回去。

  蘇愈傾已經有些氣息奄奄,大有迴光返照的意思,看了看文鈺:「都在?你們是要開追悼會嗎?」

  追悼會是什麼?一眾人面面相覷,都是心情沉重地,顧不得她胡言亂語,只有文鈺勉強上前:「你且好好歇著,南晟南前輩來了,你會好起來的。」

  南晟是誰?蘇愈傾在心裡嘀咕,模模糊糊想起來大概是南以晴的爹,那應該就是醫學世家南家的家主了。自己面子真大,連他老人家都出動了。

  「多謝南前輩。」蘇愈傾咬著牙說話,「你們都不要哭喪著臉,一時半會兒,我死不了。」

  南晟一直是事外人的表情,這會兒不由得多看了蘇愈傾幾眼。這兩毒相爭的痛苦,別的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這女子竟然還能玩笑著安慰別人,實在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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